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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过后,晋军清点战果,歼灭敌军一万余人,自己死伤一千二百余人。
天黑了,沈放走进皇宫,沉声喝到:“来人。”
两士兵推门走进,躬身一礼,“陛下。”
“速传中尉向卿,管卿等人来此。”
“诺!”
少顷,向承,管则,边实等人走到沈放面前,躬身施礼,“陛下!”
“不必多礼,”沈放摆手,“姬卿,再辛苦你一下,继续统计军功,务必力求准确无误。”
“诺!”
“向卿,边卿,速速组织百姓,清理城中的尸体,时间拖久了怕要引起瘟疫,可以在城外挖一个大坑,把尸体置入其中,用土埋之。同时,用清水清洗街道,地面,用白灰倾洒消毒。”
“遵旨!”
几天的时间,激烈的战斗产生的伤员足足有三四千人之多,每当伤兵被抬下时,发出的痛苦哀嚎时时冲击着沈放的心灵。
这个远古时代,缺医少药,不知道有多少伤兵会活下来,多少人会无声的死去。
掌灯的时候,沈放来到伤兵营看望伤兵。
他想看一下能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尽量多的挽救伤兵的生命,降低伤兵的死亡率,为大晋国的未来储备更多的人力资源。
但是,一进入伤兵营,却让让他大吃一惊,他也终于明白了,古时候,伤兵死亡率居高不下的原因。
伤兵营中嘈杂万分,伤兵不断的哀嚎声充斥其间,在这个缺少麻醉药的古代,受伤了只能强自忍住,忍不住哀嚎几声也算正常。
他经过几个营房以后,发现每座营房其中都有上百名伤兵,但是总共就只有几个大夫在那里忙碌。而且大多数伤兵的伤口都没有处理,就那么血糊糊的放在那里听之任之。
这不是让人活生生等死吗!医生救死扶伤的医德都哪里去了!
营房内,只有一个瘸腿的百将指挥着百名轻伤员在给重伤员喂水喂饭。
沈放认得他是何深,是御林军老将,在前几天与魏军搏杀中受伤。
通过伤兵营的窗户,沈放看到的是伤兵脸上绝望的神情,伤兵营充斥着哀嚎和呻吟,空气中弥漫着酸臭的味道,整个伤兵营活像一个炼狱。
“他吗的!猪圈都比这里干净……”沈放忍不住破口大骂。
沈放想进入营房查看一下,却遍地污秽,地上到处都是脓血,痰迹,鼻屎,粪便,尿液……,空中豆大的绿豆蝇嗡嗡地胡乱飞舞,简直不堪入目。
这样的卫生环境,本来就滋生病菌的温床,即使健康的人在这里,也会生病,更何况重伤频死的伤员!
甚至沈放都怀疑,一些本来伤的不重的伤员,若是细心看护,很有可能康复。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反而伤势变得严重,最后不得不悲惨的死去。
“来人!”沈放沉声喝道。
两亲兵上前,躬身施礼,“陛下!”
“速速将伤兵营的负责人带来见我。”
“诺!”
少顷,一宽袍大袖的小吏走上前来,“陛下!”
沈放强压火气,冷冷地对小吏说道:“这就是伤兵营,猪圈都比这里干净!这哪里是治伤,分明就是草菅人命!”
小吏见沈放语气不善,急忙解释道:“陛下,我们的大夫太少了,所以……”
“这是大夫少的问题吗!”沈放忍不住大吼道。
小吏吓得一激灵,连连作揖,“还请陛下示下。”
沈放真是痛心疾首,他的许多战士,舍生忘死地与侵略者搏斗,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在这伤兵营中绝望的死去,这公平吗!
沈放越想心里越堵得厉害,颤抖着双手,沉声喝道:“来人,将这小吏下狱,先反省反省自己错在哪里。”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何深,你来做这个伤兵营管带。”
小吏颤抖着双腿,吓得面色惨白,嘴里一个劲地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何深一瘸一拐地走到沈放面前,躬身施礼,“陛下还请明示,末将如何去做?”
沈放强自压下火气,语气平静地说:“这些伤兵大多身体强壮,只要用心照顾,大多数人都是可以康复的。”
有的伤兵认出了沈放,凄惨绝望的眼神中立刻有了期待,激动地说:“是陛下来了,我们有救了。”
“扑通!扑通!”能够爬起来的伤兵挣扎着冲沈放跪下。
“求求陛下,我不想死,这次我砍了两个魏人,可以授田二百亩,我还等着伤好后过好日子呢!”
“陛下!陛下!咱家在这里!”一个尖利声音急切地喊道。
沈放抬头一看,发现正是汲参,原来他伤重未死,正躺在这里养伤。
“汲卿也在这里,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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