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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岖的山路上,一队衙差押送着犯人走在前往流放之地的路上。
已经行走了一天,但实际上也并没有走多远,犯人身上沉重的锁链和木枷让他们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走在犯人最后方的是两个削瘦的身影,个子也没有其他人高,仔细一看,就是两个少年。
两人此刻浑身是汗,沉重的枷锁压在肩头,已经磨破血肉,山里的蚊虫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已经围上来美餐了。
因为戴着枷锁,根本够不到身体,犯人只能任由蚊虫肆虐。
走在最后的少年再也坚持不住了,腿肚子一软,摔倒在地!犯人都被一根锁链串在一起,这一摔,所有人就都只能停下了。
“给老子起来,别装死!”一名衙差上前就是一脚。
看到少年根本没反应,直接用手里的鞭子抽着少年。少年惨叫着可是根本起不来。
“算了,老三,看他样子确实是不行了!今天就在这扎营歇着吧!”领头的衙差说道。
叫老三的衙差这才骂骂咧咧的住手。
几个衙差升起火堆,又打开犯人的枷锁。可别以为他们是好心,还得让他们干活呢,安帐篷,收集木柴都得让他们干。
犯人们虽然累的不行,可都很开心的去干,一天中也就这时候能卸下枷锁,要不整个人都会被压废了。
“叶朗,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较大的少年扶起被打的少年。
这个少年就是苏明,苏忠的儿子。而被打的就是叶臣的儿子,叶朗。
家中遭逢大变,父兄被杀,母亲姐妹被抓走,自己也被流放。两个少年没有被吓倒,互相扶持着要为亲人申冤。所以,即使一路上惨遭折磨,也没有求饶认罪。
“装什么死!跟我去打水!”老三踢了两人几脚,命令道。
苏明扶起叶朗,两人没有叫疼,艰难的拎起水桶,向河边走去。
“哗啦!”叶朗毕竟年纪小,被折磨一天,此刻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刚抬起水桶就摔倒了。
“废物!还不起来!”衙差老三又举起鞭子。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他就死了!”苏明护在叶朗身上。
“别打,别打也行,不过你得为我做点事!”衙差老三突然猥琐的笑着。
“做什么?”苏明问道。
“老子现在很累,你得帮我放松放松!”衙差老三看着两个细皮嫩肉的少爷说道,他就好这口。
苏明也是在苏家这种豪门里生活过的,事实上出事前他也一直生活在苏家的大宅里,豪门里肮脏事情见的多了,怎么会不明白老三的意思。
叶朗一看苏明的脸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赶紧摇头。
“怎么,不答应,就打到你们答应为止!”衙差老三看两人不答应,瞬间变脸,手里的鞭子再次抽在两人身上。
“啊~”两人惨叫着,可咬死也不答应,自己的父亲是抗击胡虏的英雄,自己怎么能做这种丢脸的事。
“不识抬举!老子自己来!”衙差老三说着向两人走来。
就在老三猥琐的伸出手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谁这么不开眼…”老三抬头就骂,结果看清来人一个哆嗦。
眼前站着一个铁塔般的壮汉,比猥琐的老三足足高出两个头,一身的腱子肉似乎都快爆出来了。
壮汉一脸的络腮胡子,眼神如同雄鹰般锐利,一道刀疤从左额延伸到右嘴角,使得整个人更加显得狰狞。
老三壮起胆子,扬了扬手里的鞭子,对着壮汉说道:“你这贼配军,想干什么,信不信老子抽你!”
壮汉没有废话,一个大巴掌抽过来,衙差老三原地转了三圈,脸顿时就肿了,张开嘴哀嚎,却吐出了一口血,还带着两颗后槽牙!
“干什么,干什么,怎么回事?”听到哀嚎声,一群衙差跑了过来,看到这个场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壮汉谁敢上手。
领头的衙差走上前,拱拱手说道:“张旅帅!不知我这属下如何得罪了您,我替他赔个不是!”
“大哥,他过来就打我,是要逃跑啊,你快宰了他!”
“闭嘴!”衙差老大呵斥道,老三顿时不敢出声了。
壮汉也不出声,扭头回到篝火旁,打起盹来。
“大哥,你怎么这么纵容他,都不给他上枷锁!跑了怎么办!”老三捂着脸说道,他的脸已经肿起半边了。
“你小子活腻了,知道他是谁吗?没看到我一路上都不敢得罪么!”衙差老大不耐烦的说道。
“是谁啊?”
“火麒麟张燎!”衙差老大说道。
老三听到这个名字差点没尿裤子。火麒麟张燎,那是什么人物!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当今之世,能胜过他的人,也就只有那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和各大宗派的掌门了。据说他已经接近绝世高手的行列了。
张燎年轻时曾经做过金吾卫的旅帅,衙差老大那时在金吾卫里喂马,有幸见过张燎几次,从而才认出张燎,不知他犯了什么事,竟然也被流放。
不过衙差老大可不敢得罪,何况临走时顶头上司也嘱咐他一定要客客气气的招待张燎。
苏明和叶朗一瘸一拐的来到张燎面前,想要开口道谢!可张燎已经打着呼噜了,两人只好尴尬的离开。
入夜,犯人们都挤在一个破帐篷里,虽然不再戴着枷锁,但被锁链锁着,睡起觉来也很不舒服。
“人都在么?”帐篷外的一片黑暗处,衙差老大正在和一队黑衣人说话。
“在,两个都在!”衙差老大赶紧回答道,来人背后的势力大的惊人,他可不敢得罪。
“很好,这是赏你的,让你的人都闭好嘴!”领头的黑衣人扔过一袋东西。
衙差老大打开一看,全是金子,顿时两眼放光,自己当一辈子差也弄不到这么多金子。
“是,是,是,我们都嘴严的很!”衙差老大赶紧说道。
随即使了个眼色,立即有几名衙差走进帐篷,将正沉睡的苏明叶朗二人提溜出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两个少年挣扎着,可力气自然比不过大人。
“干什么,送你们上路!”黑衣人冷笑着说道,随即示意手下动手。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两个少年拼命大喊着。
可这深山老林谁会听到,帐篷里的犯人倒是听到了,可没有一个敢起身,谁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的小命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