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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谁开心的起来？
如果没记错，再过半个月，姨娘就有喜了。
沈姨娘手在楚惜月头顶僵了半天，到底还是抚了上去，“你才刚来就这样，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姨娘，女儿让您担心了。”
“这丞相府看着表面和气一团，其实内里早已腌臜透了。”
点到为止，沈姨娘不想再说了。
可是这些话，前世的沈姨娘从来没跟自己说过，甚至连个眼神都不太愿意丢给自己。
“女儿知道了，谢姨娘教诲。”
楚惜月伏在母亲的膝头，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我，我先回去了。给老爷炖的汤，我还得看着点。”
沈姨娘很不自在地起身，这膝头被濡湿的感觉真够难受的。
楚惜月行了拜别礼，或许人真的只有在失去才知道珍惜。
“小姐。”翠翠把楚惜月扶起来，欲言又止。
楚惜月看了她一眼，翠翠惊骇地发现楚惜月眼睛里一片血色。
“小姐，别太伤心了。”
“我感觉姨娘好像不太喜欢我，刚才嫌弃地瞪了我好几眼。”
翠翠到底怕楚惜月伤心，把你换成了我。
“翠翠，别放在心上，姨娘心里是念着咱们的。”
毕竟上辈子沈姨娘可是为了自己而死的！
“小姐，您快喝点姜汤发发汗吧。”
楚惜月就着翠翠的手把一碗姜汤全部喝完，头昏昏沉沉的，还不是很舒服。
但她还是努力地想着，明天好像是储府办宴的日子。
那是大夫人储玉虚的娘家。
果然，到了傍晚，大夫人屋子里头来人了。
陆嬷嬷是大夫人的陪嫁，看起来年岁不大，约摸四十多岁。
进屋不行礼，先打眼看了一圈。
因老夫人厌烦这个孙女，特意命人把她的房间布置的远远的，跟主屋以湖相隔。
走过来一趟都得大半个时辰。
更不用说底下那些拜高踩低的人，一看到老夫人都这么吩咐了，也不用心布置屋子了，什么破烂东西都敢拿过来充数。
打眼一瞧，桌子椅子柜子床铺老胳膊老腿，都上了岁月，真难为他们从库房里搬出来。
一进屋，一股子霉味冲鼻而来。
“小姐。”
楚惜月从床上坐起来，这个嬷嬷可不算什么好人，上辈子折辱姨娘有她一份。
“小姐？别人都喊我大小姐。”
“哪门子的大小姐？哪家大小姐住在这么偏僻的老屋里？”
陆嬷嬷嘴快，很难想象是不是储夫人故意让她来打探的。
“嬷嬷，你怎么这么说大小姐？”
翠翠一听不愿意了，这个嬷嬷一进屋就看着不像好人，这会口出恶言，什么东西！
“我这么说都算客气了！赶明你有时间去咱们桑陌大小姐的房间看看，连床榻下的踏板都是黄花木的，啧啧啧。你看看你们小姐用的是什么？”
“再怎么着，主子就是主子，你这么说就是不对！”
翠翠这个嘴笨的，有这么吵架的吗？
君子动手不动口！
楚惜月手指一弹，陆嬷嬷嘴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瞬间红肿了一大块。
“哎呀！痛死我了！小蹄子！这是什么邪门歪道！”
陆嬷嬷嘴巴痛的要死，还能生龙活虎地骂人呢！
“陆嬷嬷，我敬你年老，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惜月才一起身，人已经瞬间到了陆嬷嬷眼前，吓得这个恶仆一个趔趄。
还好，自己的武功也跟着来了，上辈子，楚惜月好大年岁才开始习武，受了那么多苦，只是想保护墨洛卿……
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