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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任务不断的高峰期,穆云磊和唐朝也开始接手霍言当时默默为他们做的事——站岗放哨。穆云磊不知道霍言每次都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站好每一班岗的,但是他知道,他会数天上的星星,他会想家,他会想大大小小所有的事儿,他也会想唐朝。他也会害怕,害怕那些怪物突然出现。他总是会觉得孤独,直到那天,他突然就不是一个人了,因为有她陪他。
那天下午,门口来了个奇怪的女人,她不说话,就静静地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然后对着他笑。穆云磊朝她喊话,“这里是帝国联盟重地,请赶紧离开,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这个女人像没有听见一样,依旧定定地站在原地,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儿子,妈妈又来看你了。穆云磊跟她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放过谁,好一会儿,穆云磊败下阵来,实在拿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儿办法,只能拿出通讯工具请求支援。一个资历老的岗哨来了,他乐呵呵地从兜里掏出几个橘子,然后熟稔地走到女人旁边,附在女人耳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女人就乖乖的离开了。
穆云磊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请教起来,他可是好说歹说这个女人都没有反应的。
“我跟她说,她儿子现在在站岗,不能影响他,不然他会被领导批评的,叫她先回家等,下次再来看儿子。”
穆云磊听得更是不明所以。
“她儿子以前也在我们这儿,跟你差不多高,岁数也没多大。后来出了一次怪物袭击帝国,她儿子牺牲了,她就疯了,每天都跑来我们这儿看儿子,家里人拦也拦不住,后来就由着她了。”
后来的一个星期,大家都在抱怨晒在晾衣场的衣服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下一次站岗,穆云磊又见到了她。那天下暴雨,路上基本上看不见人,远远的瞧见一把伞,被风刮得左摇右摆,却依然往前面慢慢地挪动着。走近了,穆云磊隐隐约约看清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再近点儿,原来是那个女人,她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头发被淋得湿透了,怀里的东西却一点儿也没事儿。她把怀里的东西递到穆云磊手里,“给你,给你,冷。”说完又慢慢地往回家的方向走。穆云磊打开一看,全是衣服……
后来但凡穆云磊站岗,兜里都会揣几个橘子。
要说起这个疯女人,不止有温情,还有惊吓。一次晚上上教育课,大家都集中精力看投影屏,谁也没注意到窗外多了个人,玻璃上多了个咧着嘴笑的脸。“啊!”一个人一扭头,被吓得从位置上弹了起来,接着就是两个三个,引起了连锁反应。
有的时候下岗了走夜路回房间,能看到成片的萤火虫,谁又能料到,萤火虫后面还跟了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种感觉,手电筒照着都觉得魂飞魄散,更何况还有的手电筒都吓掉了。
有天下岗,两个岗哨像是劫后余生一样冲回房间,非说什么有怪物,还在唱歌。领导怎么会信这种胡话,带着胆子大点儿的那个原路返回,还真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裙子,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石头椅子上,嘴里一直在念念叨叨。跟来看热闹的人被吓得一哄而散,领导壮着胆子走到她跟前,才看明白是个人,还是那个熟悉的疯女人。
唐朝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笑个不停。“所以说,她是把你当成她的儿子了。”
穆云磊犹豫地点了点头,过会儿又摇了摇头。“对,也不对。我觉得她可能是把还活着的人都当成她的儿子了。”
……
在站岗和回去的路上,穆云磊和唐朝,包括很多人都会重复做一件事,不约而同,却都不会遗忘。
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蜷缩着两只小狗,一只通体黄色,一只以黑色为主、黄色偶尔会出来相间分布一下。平心而论,大家更喜欢小黑多一点,因为小黑像七八岁的小孩儿一样聪明,它总是能让你有猝不及防的惊喜。小黄像极了小黑的小跟班,干什么都傻傻笨笨的,吃东西也只会跟在小黑后面,小黑一龇牙,小黄就把肚皮露给它,大家常说小黄和小黑是一对儿的话,小黄就是妻管严。
可惜小黑不是小黄的小黑,甚至小黑也不是我们的小黑。小黑怀孕了,不是小黄的,宝宝是通体黑色的。自打小黑的宝宝出生以后,小黑每天都会很忙,忙着把宝宝刁到我们房间的床底下,天黑了又刁出来,借助我们的低温舱度过漫长的夏季。
小黄也就接替了小黑的任务,每天送我们上岗、下岗。小黄不机灵甚至很胆小,却十分尽职尽责,每次到地方了,它都会停留很久,就像舍不得大人的小孩子一样。但这一路,一定会经过其它狗的地盘,小黄总是会被狠狠地欺负一顿。也就是那个时候穆云磊和唐朝发现,原来狗打起架来,真的没人什么事儿。
原本大家都以为,能安安稳稳的看着小黄和小黑长大,有小宝宝,然后老去。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平静——他下达了屠狗令。
小黑因为要保护宝宝,死守着不肯离开一步,龇牙咧嘴,眼睛里面全是恨。大家从没看过小黑的这种眼神。小黄被大家藏了起来,拿绳子缠住嘴巴,把它绑在狭小的工具间里面,不让它发出一点声音。
大家不知道小黄到底看到了什么,或者又是什么听到了什么。自从小黑和宝宝被打死了之后,小黄就很少发出声音,甚至只要有不认识的人出现,小黄就会躲起来,怎么也找不到。
后来,大家要集体出去外面训练一段时间,没有办法带上小黄,只能把它交代给了几个留下来的人。小黄那天像个勇敢的孩子,大家一路走它一路送,昂首挺胸,就像以前一样,明明害怕得要死,但是一定要送到才走。
但是也就是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人看见过小黄。有人说它被打狗队的打死了;有人说它被做成狗肉了;有人说它可能是离开这里去找新家了……
很多时候大家都不能理解,明明狗是人类的朋友,偌大的帝国,为什么不能给它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后来一个领导告诉我们,这里能够有战斗犬种,但不能有狗和猫这些动物,它们随时有化形变异的危险,我们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唐朝说,“从私心上,如果可以,我想小黄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