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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识破了。”熟悉的声音传来,沐晚晚转头就看到了一旁的粉面书生。
“你都提示到这个份上了,我再是不破才是傻的吧。”沐晚晚回道。
六殿也不恼,带着笑意开口:“也是,毕竟九殿的声音只有你一人听过。”
沐晚晚后知后觉,犹疑开口:“九殿阎罗,被称为上方玉虚明皇天尊的平等王。”
六殿笑着接话:“再补充一点,掌阿鼻地狱。”
沐晚晚没有说话。
阿鼻地狱里关的都是犯了五逆罪的人,而五逆罪里除去杀阿罗汉、破和合僧、出佛身血以外,还有两条便是杀父杀母。这么一想,阿娣做九殿阎罗也是有迹可循。
而在佛教宇宙观里,阿鼻是最底层的。那是八大地狱里最苦,最黑暗的地方。大部分去往阿鼻地狱的都不能往生,还会在酷刑下一日遭亿次死生。刑期自是不必多说,可能要等阿鼻地狱倒塌之后,其中之人才能稍松一口气。
沐晚晚想到这里突然开口:“阿娣她”说了三个字似是觉得不妥当,话再嘴里转了个弯,将原本要问的话,变成了另一番样子。
“你呢?你是六殿阎罗,你叫什么?你做了什么,才会到鬼城里掌管枉死城?”
六阎罗一愣,看向沐晚晚:“你倒是第一个这样问我的人,可我并不是很想说。不过,你要是想知道九殿后面的故事,我倒是可以和你唠唠。”
沐晚晚一笑:“你们当纸人的也这么八卦吗?”
六阎罗接话:“怎么算纸人呢?这便是我的真身,我都有这实力了,还能把自己肉身丢了吗。”想了想又继续道:“不过,回头说来,你还是第一个看到我真实样子的人。”
沐晚晚接话:“那算是我的荣幸。”
“你真有趣,要不是我奉命杀你,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不过,想想你要是成了鬼,我们还能做朋友,我就更兴奋了。那说好了,可不能记仇哦。”
这话说完,沐晚晚便觉眼前一黑,又失去了意识。
凤远此刻看洒水巷还与初初进来时没什么差别,可他伸手去碰沐晚晚却发现沐晚晚没什么反应了。更为诡异的是,洒水巷中种种如今就像被人停住了一般。
沐晚晚这边又进了之前的黑雾之中,六阎罗缓缓现身:“还是我自己的地界舒服些,那外面多了双眼睛,到底是不自在。”
沐晚晚此刻也不慌了:“你费尽心思将我引到这里来,应该不是说那些话的。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但是我能感觉到你想利用我做些什么。或者说,想利用我做你做不到的事情。”
六阎罗笑了笑:“我从三百年前便开始寻找破灭鬼城的办法,只是顺着天道的意思找了很多人,最后都无功而返。之所以这次找上你,是因为你的身上有神的气息。这便罢了,之前我冒死去了一趟地府,特意探过你的名字,你的生死不在地府管辖之中。我觉得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能够破局之人。”
沐晚晚不知道真假,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他:“你是鬼城中人,说这些话在我这里根本不可信。且不说没有你寻衅滋事根本没有人知道鬼城的事情,便是知道了,你从三百年前开始谋划又有多少可信度呢?鬼城是你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你说你要毁掉它,便是真的要毁掉它吗?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为了利用我编造的谎言呢?”
六阎罗一愣,随即开口:“也是,你这么一说,我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居心不良了。”这话说完他顿了顿,换了一副嘴脸:“那这样吧,你也不想你自己不在天地管辖之中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吧。反正我只是寻求合作,所以就算是威胁也没关系,对吧。”
沐晚晚倒是坦然:“那你去说啊。”
六阎罗叹了口气:“你们不要往前走了,再等个六百年鬼城就会自己破灭。如果继续走,到了鬼城中心,便真的要死伤无数了。”
沐晚晚听罢,觉得十分有趣:“可你不是想让我来帮你毁了鬼城吗?”
岂料六阎罗像换了个人,整个人蜷缩着瑟瑟发抖,听到沐晚晚的话,他猛地开口:“不是我!我不想要你们来!你们来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便是在这时,沐晚晚好像听到了什么,随之而来的是刺目的亮光。
黑雾散去,萧风语他们一行人站在不远处。
而在她的不远处,凤远剑尖滴血,阿娣的身体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风远像是无知无觉,转头看向沐晚晚,神色冰冷:“你醒了?”
沐晚晚点点头,便迈步朝萧风语他们走过去。
“你们怎么来了?”沐晚晚率先开口。
“我只是觉得从进城到现在,我们就遇到一个阿娣,她出现的又太过巧合。所以便提议大家来一趟洒水巷看看。毕竟阿娣当时就说了这么一个地方。”
凤远此刻也收剑走上前来,姜应偲看了看,几度想说话,几度又憋了回去。
萧风语看了看凤远,斟酌了片刻,还是温和的开了口:“师兄,阿娣她”
凤远不是那种爱解释的人,可面对萧风语,他还是开了口:“你们等等看就知道了。”
说完便抬步走出了洒水巷。
沐晚晚紧随其后,萧风语见状想了想:“姜师弟你在此看看之后是什么情况,我们先跟着他们去找找别的线索。”
姜应偲点了点头,毕竟他也想知道凤远为何要杀了那个孩子。
姜应偲知道,此刻他应该靠着自己心中的正义追上凤远,逼问他真相,可不知不觉间,就连他也开始怀疑明昭师叔是不是对的。
凤远他没有任何谋害他人的心思,至少他跟随的这一路上没有。
这也是他愿意留下来看凤远说的真相的原因。
洒水巷枯井上不知不觉站了一只乌鸦,它此刻正朝着姜应偲叫着。
眼前的洒水巷慢慢变得空寂,茅草屋外满地的老弱病残此刻已经化作飞灰,茅草屋也渐渐消失,落地成了灰烬。
明明前一刻还算明亮的地方,在这一刻变得颓败。
姜应偲看着那已经被碾入尘泥地魂幡一角。
此刻飞上高空的乌鸦,慢慢发出闹心的啼鸣,将空旷地面上的空凉悲切传的更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