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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后对这一声通报显得意外,但是看着儿子和钱皇后的态度,还是允准了。
“见到你父皇,一定要扑进他的怀里,只管一个劲地哭就行了,记住了没?”周贵妃在慈宁宫外面候着的时候蹲下来小声地嘱咐着朱见浚。
“母妃,孩儿记住了。”朱见浚一脸茫然的看着母亲。
“宣周贵妃,宣太子。”小太监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紧跟着站在门外喊着。
“臣妾见过太后,见过…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周贵妃一进门就开始大声地哭泣。
跪拜着的周贵妃用手朝朱见浚捅了两下,向着朱祁镇的方向示意。
朱见浚愣了一下神,然后径直朝向那个陌生的父亲奔去,一股脑钻进朱祁镇的怀里,不住地哭着。
朱祁镇看着怀里的儿子,作为自己的长子,从出生到自己临走前都几乎未曾过问过,只是由于钱皇后未曾有子嗣,才在满朝大臣的呼声中,草草立其为太子。
不过看着这么无辜极度缺乏父爱的孩子哭得这么纯真,这么伤心,朱祁镇那颗疲软的心被深深打动了。
朱祁镇脑海里的记忆中,历史上的朱见浚之后会被弟弟朱祁钰强行废去太子,还被幽禁,遭受如履薄冰的窘境。
自己百年之后,朱见浚顺登皇位,但是当政期间,曾经一度朝堂混乱,尤其是宠信太监汪直,更是开天辟地地在东厂的基础上开设西厂,导致整个大明朝极度黑暗。
但是整的来说,朱见浚还是一个比较善良的人,况且朱见浚生了一个好儿子朱佑樘,一代贤君。
朱祁镇想到这些,低着头看着怀里哭成泪人的朱见浚,至于历史上朱见浚以后的事他也不愿意去多想了,只是一个劲地摸着儿子的头。
“见浚,没事的,父皇在呢,父皇平安回来了。”至少目前这个孩子还是很单纯善良的,至于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事,自己会去改变的。
“陛下,您可把臣妾担心死了,您不在的这些日子,臣妾真的想一死了之,可是看着见浚,臣妾于心不忍呐。”周贵妃越说,哭声越大了起来。
“好了,周贵妃,皇上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不要再哭了,快起来吧。”孙太后折腾了一晚上,确实有些疲乏了,面露倦意地看向伏在地上的周贵妃。
“陛下,您知道吗,这几天臣妾真的是度日如年呐,要不是不放心见浚,臣妾真的就撑不住了。”周贵妃见朱祁镇不表态,伏在地上哭得越来越起劲。
朱祁镇看到一脸倦意的母亲,不愿意再让周贵妃这么下去,“你起来吧,朕这不是好好的嘛,不要再哭了,大晚上的在母后这里哭成这样成何体统。”
周贵妃听到朱祁镇这么一说,脸上立即转阴为晴,站起来佯装委屈小声地嘟囔着:“陛下回来就好,臣妾心里悬着的石头可算落地了。”
吴贤妃的寝宫,朱祁钰瘫坐在地,吴贤妃面如死灰,他们知道,这一下,他们算是彻底踏进无底的深渊了。
“娘,您说,皇兄会怎么处置我?”朱祁钰目光呆滞。
吴贤妃冥思苦想半天,突然抱着侥幸的心态看着朱祁钰:“你只是说南迁之事,又没有篡夺皇位的行动,他应该也不会拿你怎么着吧?”
“可是…”朱祁钰话到嘴头却不愿意说下去了。
老成的吴贤妃一下子就猜到了儿子的顾虑,“可是什么,真到不得已的时候,你就说是徐珵他们鼓动你要南迁的。”
“本来就是徐珵他们从中忽悠我的,再说了皇兄不在的这一个月里,朝廷上下,我从未做过任何决策。”朱祁钰想想反倒觉得自己很委屈。
“可是…”朱祁钰吞吞吐吐。
“不要可是了,你就把所有的责任全往徐珵他们头上推就行了。”吴贤妃安慰着惊慌失措的儿子。
“可是…明眼人一看我这么支持南迁就知道是咋回事,况且,王直,于谦那帮人也不会放过我的。”想到这里,朱祁钰内心无限地绝望起来。
“咱们娘俩注定就是苦命,想当年,你父皇没有拿咱们当回事,到如今好不容易天赐良机,又被反过来闷头一棒。”吴贤妃说着不禁眼中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娘,都怪儿子,痴心妄想,又要连累您受苦了。”朱祁钰说着扑进吴贤妃的怀里开始抽泣起来。
吴贤妃擦去泪水,拍着怀里的朱祁钰,“儿啊,这就是咱的命,要杀要剐,咱娘俩悉听尊便吧。”
“娘,我打小就跟皇兄情同一母同胞,皇兄应该不会将儿子赶尽杀绝吧,我不相信他会是那样的人。”朱祁钰用衣袖揩去泪水。
“即使他能放过咱们娘俩,那瓦剌人会放过咱们吗?”吴贤妃换个思路继续失望的看向朱祁钰。
“就咱们京城这些老弱病残,能守得住京城吗?土木堡数十万精锐尚抵不过,何况这些剩下的…”
“从土木堡也逃回来了一千三大营的骑兵,我暗中命总兵石亨将他们安顿在城外了,想着南迁可以护送我们安全回到应天,只可惜这下也没用了。”
朱祁钰知道,如果石亨带着这一千骑兵如果进城,肯定会因为临阵脱逃受到兵部严厉的惩罚,考虑到母亲娘家曾经与石亨的渊源,就私心将他们藏在城外,等到了应天,护驾有功,自然可以免罪。
“石亨?你说的莫不是那个威震边塞,智勇双全,身形高大的石亨?”吴贤妃突然来了兴致。
“嗯,娘。您也还记得他?”
“怎么不记得,他们家还是靠着你外公才得以效忠朝廷的机会,不过后来咱们没落后,他倒是也没亏待过咱们。”吴贤妃想起过往曾经的辉煌,又想起曾经的没落,眼睛直勾勾看向门外,思绪乱飞。
“恐怕,我到底还是未能保全他啊,皇兄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临阵脱逃的主将的,这下恐怕又要背上一个私自屯兵城外的罪名了。”
朱祁钰想到这里,心中愧疚起来。
吴贤妃突然眼前一亮,心中发狠地看着朱祁钰:“钰儿,你说,让石亨带兵直接进城,可不可以…”
话刚说了一半,朱祁钰就意识到母亲心中的那个想法了,赶紧打断母亲的话。
“娘,万万不可啊,这件事一做,那可是坐实了罪名啊,万一失败,咱们被千刀万剐恐怕都不解恨呐。”
吴贤妃淡淡地笑了笑:“你不做,怎么知道不可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