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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作为锦衣卫同知的张軏走进大厅,愤怒地将佩剑扔在地上:“又来这一套,整个大明朝就像他们的金库一样,想弄钱就来这一套。”
在大厅正坐的张辅放下茶碗,淡定地问张軏:“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恼火?”
坐下的张軏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碗喝了一口,“还能什么事,现在锦衣卫又在京城四处乱抓人呢,说是抓什么蒙古奸细,其实就专抓有钱人勒索要赎金。”
“你作为锦衣卫堂堂同知,为什么不制止?”张辅略带着责备的语气。
“真是无法无天了,我敢肯定咱们皇上不知道这件事,又是王振这个阉货自作主张,完全不拿我大明的子民当人。”张辅说着越说越气。
“现在满朝文武,有几个的奏折可以直达圣听?有几个人可以见到皇上?现在整个大明朝俨然是那个太监一个人说了算。”
张軏委屈地看着兄长:“兄长,虽然我是锦衣卫二把手,但是早就被马顺架空了,说什么我是公爵之后,不愿意让我冒险,任何行动都避开我,久而久之…”
“哎…其实我现在就是挂着个同知的名号而已,他们眼里只有马顺一个领导。”
张辅叹了口气:“哎,这些年,皇城内外发生的事咱们的皇上都不知道,眼下大敌当前,他们居然还有心思搜刮民脂民膏。”
“说到底,不还是有王振那个太监给他们撑腰吗,这个王振,真是把咱们的皇上忽悠的团团转。”张軏说完垂头丧气。
“你我明日一同进宫面圣如何?我正好有事要去宫里。”张辅问张軏。
张軏猛地一下站起来,“我正有此意,我真不信咱们皇上可以这么听信王振玩弄,再这么下去非亡国不可。”
但是认真思索了片刻,心里开始犹豫起来,“可是…兄长,咱们去到宫里能见到皇上吗?万一让王振知道咱们是去告他的状,会不会报复咱们?”
“怕什么,咱们张家什么时候怕过奸臣佞臣,我是有皇命在身的,是奉命去向皇上复命的。”张辅气汹汹地说道。
乾清宫里,怒不可遏的朱祁镇许久才平复下来心情。
“来人,给朕把马顺,王山叫来。”朱祁镇朝宫门外大喊了一声。
“遵旨。”门外一个小太监慌忙着跑出去了。
朱祁镇本来想当着袁彬的面大肆发一下心中的怒火,但是还是强忍住了,他怕吓着这个年轻的锦衣卫。
历史上,朱祁镇在土木堡被也先俘虏,在草原上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是袁彬陪伴在朱祁镇身边,伺候照顾着朱祁镇。
不仅给朱祁镇精神上的安慰和鼓励,还在朱祁镇危难之时几次出手相助。
蒙古的冬天异常寒冷,娇生惯养的朱祁镇经常在夜里冻得瑟瑟发抖,尤其是脚经常冻得发紫,是无数次夜里,袁彬将朱祁镇的双脚放进自己的怀里为朱祁镇取暖。
一次袁彬偶感风寒,朱祁镇采用最原始的方法,脱去上衣,紧抱着袁彬,直到满身大汗,袁彬才化危为安。
那个时候他们不再是君臣,而是朋友。
袁彬是一个称职的朋友,也是一个体贴的下属,他是一个好人。
所以朱祁镇这次并没有给袁彬太大的权力,只是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朕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朱祁镇喝了几口茶,转过头继续轻声问袁彬。
“禀陛下,臣昨夜已经打探过了,今日就是特地过来汇报此事的。”袁彬刚说完,就进来刚才那个小太监。
“启禀皇上,马顺、王山觐见。”
“让他们进来吧。”
朱祁镇示意袁彬不要继续往下说了,袁彬也会意地往边上挪了几步。
“臣锦王山、马顺叩见陛下。”马顺和王山并排跪拜在朱祁镇面前,他们一路上也在心里犯嘀咕,皇上为什么会召见自己。
“二位今天在忙什么呢?都到晌午了也没见到二位呢?”朱祁镇面露凶狠地调侃着。
“臣在和马指挥使在城内抓蒙古奸细。”
王山率先直起身体抬头看着朱祁镇,跟自己的叔父有样学样,在这位皇上面前并不是那么拘谨。
朱祁镇看见王山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
“大胆,你们是得到了我的命令吗?你们身上的职责忘了嘛?没有我的命令竟胆敢擅自行事。”
刚刚还无所谓的王山顿时吓得身体直哆嗦地伏地:“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朱祁镇走过去,用脚踢了踢瑟瑟发抖的马顺:“马顺,来,你说,谁给你的权利,谁让你这么干的。”
“陛下恕罪,臣只是想陛下这几日肯定龙体欠安,所以自作主张,斗胆想替陛下分忧,所以才未经请示就私自下令捉拿城中奸细的。”
朱祁镇的那一踢,马顺此刻已经被吓得几乎灵魂出窍,但是也极不敢把责任往王振身上推。
“你们真的是抓奸细吗?为什么专捡有钱的抓,蒙古的奸细都长着我大明子民的脸吗,蒙古奸细都是有钱人吗?”朱祁镇走到王山面前蹲下。
“来,王山,你回答朕。”
“臣知错,臣这就回去把抓来的人全部放了。”王山感觉到皇上蹲在这就面前,已经伏地的头恨不得再往下扎到地底下。
朱祁镇尽管很想此刻就把王山,马顺拉出去砍了,但是现在还不能,现在的锦衣卫群体已经在王振的庇护下,发展成为了一个庞大的作恶团体,一下子解决掉马顺和王山简单,但是那个群体就会失控。
朱祁镇思虑了一会,慢慢踱步到椅子上坐下,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朱祁镇决定还是先忍一忍,无奈地下了道命令。
“朕暂且不追究你二人此时的罪,现在刚过午时,朕给你们两个时辰的时间,酉时前把你们抓的所有的人都放了,对了还有那些钱,朕点到为止。”
“臣遵旨。”马顺和王山说完俯首跪着往门外退去。
直到马顺,王山退出门口,朱祁镇才接着问袁彬,“你都打探到了什么?”
“禀陛下,昨夜,臣派人在智化寺蹲守到半夜,发现果然满朝近一半的人都去过那里。”袁彬不紧不慢地说道。
“对了,昨夜在王山府中只是一帮人在喝酒,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只不过,很多人都散去很久后,马顺才从王山家中出来。”
“行,你继续派人在智化寺和王山家周围监控,有任何异常,就来汇报给朕,记住,一定要带些你熟悉可靠的人手,毕竟现在的锦衣卫有些不干净。”
朱祁镇说完朝马顺王山走过去的方向比划了一下。
“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