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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出了自己的小院,正要去找雪娘到花园里赏寒梅,天空中还飘舞着雪花,有的飘落在他脸上,凉凉的,突然意识到现在并不是好的赏梅时间,雪娘身体有些畏寒,现在和他一起出来,那不是遭罪吗?
直接去了内院的厅堂,发现只有雪娘和婢女灵儿在那里待着,母亲郁氏和嫂嫂刘氏带着家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和屋内,武安心里忍不住给家人点了一个赞。
因为屋内安了地龙,里面并没有外面那么冷。
武安以前以为暖气是后世才有的,来到这里才知道,古代豪富权贵家里,好多屋内地面的砖下都留出了火道,火道铺满整个房间的地板下面,火龙有固定的生火地点,生火后,热气顺着火道充满整个地板,房间内立刻变得暖暖的。
当然这种奢华的供暖方式,普通人是见都没见到的。
这就跟后世乡村里一样,因为没有集体供暖,很多家庭都买了小锅炉、暖气片烧煤取暖,这两种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
武安看着火龙,倒是和北方常见的火炕原理差不多。
屋内暖和,武安就脱了自己的黑色大氅,递给婢女灵儿,灵儿年龄小,整张脸都被遮住了,看着灵儿手忙脚乱挣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丫头傻乎乎可爱的模样,武安每次见了都想逗逗她。
雪娘嗔怪的看着他,武安忙又拿起大氅把它放在一张椅子上。
武安坐在雪娘旁边,看着雪娘道:“三妹妹,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雪娘道:“二哥哥,家里有伯母照顾,我过得很好,往日冬天最是难熬,这里有火龙身体很暖和,只是过几日我要回家了……”
说着叹了一口气。
武安笑道:“既然如此,今年你就待在这里,明年天气转暖再走。”
后世在武安老家那里,若是男女定下明年结婚,那么女方就要在男方家里过年,不过现在他也就这么一说,这里是古代,雪娘没有理由在武家过年。
“哪有这种道理?”
雪娘道:“我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若不是有姐姐在这里,我哪能待这么久?”
“再说我也想娘亲了,不知她身体怎样了?”
武安安慰道:“不是和叔母经常有书信问候吗?我也让人送了许多过冬的东西过去,三妹妹就再多住些日子,年前二哥哥肯定亲自送你回去。”
雪娘轻轻颔首,武安见桌上摆了一盘栗子,拿起一个还是热的,就剥了几个,然后殷勤的递给雪娘,雪娘伸出纤细的玉手接过,两人难免手指有些接触,武安笑了笑,雪娘知道武安的心思,偷偷瞪了他一眼。
背过身去细嚼慢咽的吃了几个栗子,回身见武安还在剥,忙阻止道:“二哥哥,足够了,这东西吃多了胀气。”
指着一旁的灵儿道:“灵儿喜欢吃,你给灵儿吧。”
武安闻言就把手中剥好的栗子给了灵儿,笑着对她说:“给你吃吧!”
灵儿喜滋滋的双手接过,也不避着武安,当着他的面塞到小嘴里吃起来,小丫头把小嘴塞的满满的,腮都鼓了起来,不过一点不难看,这小丫头长得挺萌的,武安每次见她都想捏捏她的小脸。
“二叔——,二叔——”
正在这时,武溪小跑的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服侍他的婢女。
武安笑着把溪儿提到自己怀里,又坐在椅子上,让溪儿侧坐在他的膝盖上。
“溪儿,这些日子想二叔了吗?”
武溪亮晶晶的眼睛里透着依恋,脆声道:“想。”
一旁的雪娘笑道:“二哥哥走了这些日子,溪儿都问了好多次了,二叔怎么还没回来?这孩子很喜欢二哥哥呢。”
武安怜惜的摸摸他的小脑袋,溪儿头上没有戴帽子,屋内暖暖的身上穿的也不厚。
兄长走得早,溪儿记事起就没有感受父爱,这是把他当成父亲了,所以小家伙想要亲近他。
武安看着如今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笑着对雪娘道:“溪儿来年就五岁了,也该给他找个先生了。”
雪娘看武溪的眼神透着喜爱,“二哥哥,溪儿很聪明的,如今已是认得一两百个字,姐姐也说要给他找个好先生,不过这还要二哥哥你做主。”
如今家里的大事确实都要武安点头,武安想了想低头问道:“溪儿,二叔给你找个先生教你读书习字怎样?”
溪儿并没武安想的高兴,而是苦着小脸回道:“溪儿不要跟着先生读书,溪儿要娘亲和姨姨教……”
“这是为何?”
“溪儿是不是舍不得娘亲和姨姨?”
武安以为他是依赖嫂嫂,舍不得离开自己母亲身边,就解释道:“溪儿放心,二叔是把先生请到家里来,办个家塾,不用溪儿离开娘亲。”
溪儿神情依然低落,在武安再三询问下,他才小声解释道:“三叔告诉溪儿,若是记不住先生教的书,先生就拿戒尺狠狠打手心和屁股,戒尺那么大,比溪儿的小手都大,溪儿被打一下,还不要被疼死……”
“娘亲和姨姨好,从不打溪儿,溪儿不要先生,就要娘亲和姨姨。”
娘的,武安踹死武毅的心都有了,这般吓唬小侄子,还让他产生畏学心理,他以为谁都是和他一样的混小子,不听先生的话还捣乱,不教训他教训谁?
武安暗暗给武毅记下这笔账,温柔的对武溪道:“溪儿误会了,那是因为你三叔脑子蠢笨,才被先生拿戒尺教育,溪儿这般聪慧,先生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打你呢?”
“再者,你三叔当时是在外面读书,而溪儿读书是把先生请到自己家里来,在溪儿自己家,谁敢欺负你,二叔肯定替你揍他。”
“真的吗?”
溪儿眨巴着无邪的大眼睛,看着武安的双眼,好似要确定真假。
武安忙问道:“二叔骗过溪儿吗?”
武毅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小脑袋。
“溪儿,你以后是要当进士的,你想一想去洛阳城考中进士,御街簪花夸官,那是何等的风光?!”
“溪儿你现在长得这般可爱,长大后定是俊美无比,怕是全洛阳城的名门淑女都要来一睹你的风采,要死要活的争着嫁给你,那些小娘子家财万贯,都……”
溪儿这时懵懂打断问他:“二叔,嫁给溪儿做什么?”
“呃?她们——”
武安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雪娘掩嘴“咯咯”娇笑,被叔侄俩的话逗乐了。
武安咳嗽一声,摸了一下他光滑的小脸蛋,继续道:“溪儿,你长大后就知道做什么了。反正你考取进士,你娘,你姨姨,你二叔,你祖母,家里所有人都会高兴,以你为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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