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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45年,圣都洛阳,松林学院。
院内主修文、武,辅修技、艺。院内设有八堂,夫子堂(主讲经史子集,诸子百家)、孔明堂(主讲江湖趣闻,为人处世)、蚩尤堂(练武)、鲁班堂(工学)、西施堂(可以理解为艺校)、东坡堂(食堂)、颜回堂(自习室)、周公堂(寝室)。每代招收10—15岁少年108人,男女皆可,五年为一代。自大兴三年建成以来,松林学院已经见证了八代学子的成长。
阳光洒进“孔明堂”,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年轻的面孔,108位少年,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第九代松林学子。此时他们刚刚午休完毕,趁着讲师还没来的空挡,正三五成群的讨论着。
只见一名黑衣学子对自己的三位好友说道: “你们都听说了吗?曾经的武成平肩王宫川昨天居然再次出现了!”
一名紫衣学子回应道:“这等大事当然听说了,而且武成平肩王还闯宫夺宝,这三天全城都封锁了,不光京城守军,就连金蛇卫也几乎倾巢而出,正在逐一排查呢!”
“什么武成平肩王!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魔头!没想到居然还敢回来,这次全城搜查,一定可以将他拘捕,判处极刑,为世间除了这一害!”另一名明显性格很激进的青衣学子一脸怒气的说到。
最后一位白衣学子观点有所不同:“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京城守军和金蛇卫虽说训练有素,但修为比起皇宫内卫也就是半斤八两,大多数都还是小潭境,其中精锐也不过是六分涟漪境和七分逆流境。八分乘风境及以上还都是重职要员,公务缠身,最多能出动四五位就很不错了。但你们别忘了,宫川当年离开时就已经是十分龙门境圆满,过了这么多年,凭他的天赋,说他如今突破到瀚海境宗师我都信。所以目前出动的这些力量恐怕奈何不了他。”
自古以来武功从低到高为一分到十五分,每分又分为下阶、中阶、上阶、圆满四个境界:一分到五分称为小潭境,六分称为涟漪境,七分称为逆流境,八分称为乘风境,九分称为飞瀑境,十分称为龙门境。通常普通人的天花板就是十分,只有极少数还可以继续突破:十一分称为瀚海境,也称宗师;十二分称为天河境,也称大宗师;十三分称为穹霄境,也称圣人;十四分称为乾坤境,也称圣人师;十五分称为通神境,也称半神。
“算了,算了,缉拿处置宫川是陛下的事,是朝廷的事,咱们就不要多言了。对了,不是说今天晚课是徐世知院长给咱们上嘛,我可是相当期待呢!”最先开口的黑衣学子连忙岔开话题。
“当然了!徐院长在松林学院教书育人四十年,培养了八代学生,就连先帝和当今圣上也在其中!虽说在咱们这代的时候退居二线,但依旧是天下读书人的领袖,天下读书人都称之为‘徐圣人’,谁不想一睹他的尊容呀?”白衣学子附和道。
紫衣学子问到:“说真的,兄弟几个,我还真有点紧张。到时候咱们该怎么称呼这位老人家?丞相大人?匡国公阁下?国丈千岁?还是徐院长?”
“你呀,脑子真的是坏掉了!‘凡入我松林教学者,无论年龄大小,官品几何,不分男女贵贱,皆为讲师。’这句话就是徐院长自己说的,所以我们就像称呼其他讲师一样称呼‘夫子’、‘老师’或‘先生’就行了,最多称呼‘院长’。那些官称虽说是他老人家的荣誉,但在这提及的话,反而是对他老人家的玷污!至于‘国丈’的称呼,他老人家的两个女儿:语夕皇后和安阳公主去世还不到两个月,你这么称呼岂不是更让院长伤心?”青衣学子依旧十分激进。
当所有人还在讨论之时,一位女讲师徐徐而来,正是如今松林学院“夫子堂”讲师、第三任松林学院毕业生任芬。只见她高喝一声“众学子肃静!归座!”声音洪亮,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所有人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任芬说道:“今日徐院长身体抱恙,改日再来授课。今日晚课改成自学自省,现在你们都去‘颜回堂’吧,记得熟背这几日早课学习的范文正公的《岳阳楼记》,明日考核背诵。另外,过两日开始讲授韩愈的《马说》,都各自预习一下。好了,把你们关于《长恨歌》的读后感作业交上来,就可以去了。”没有见到徐世知院长,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遗憾,一时间教室内一片沉寂。
“咳,可别怪任老师没提醒你们。今天的自习时间由冷副院长亲自监督,去晚了可得后果自负。”任芬口中的冷副院长正是“松林九杰”之一、受封平阳公主的冷亦然,如今她除了是副院长还兼着“孔明堂”讲师的工作。如同她的姓氏一样,冷亦然面若冰霜、不苟言笑。武学修为达到十分龙门境的她已经将寒冰类功法修习的炉火纯青。
如果有学子调皮或犯错,冷亦然会把这名学子“冰冻”三刻,也就是将自己的寒冰之气打入其体内,让他冰冷刺骨的同时但不会使其生病或冻伤。学子们私下称之为“寒冰酷刑”,因此普遍都很害怕她。
果然,学子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愣了一秒,之后立刻纷纷起身,交上自己的作业后迅速离开,生怕自己会因迟到而遭受冷副院长的“寒冰酷刑”。
待学子们走后,任芬坐在讲师位上,开始阅读检查起了学生们的作业。
“夫子堂”从每代学子的第三年起,每个月都会讲解7—8篇文章,每位学子都需要熟练背诵并写出自己的观后感,而后讲师一一批复,优秀作业还会在全班面前当众朗读,所以很受学子们的重视。但想要批复108人的作业,作为讲师的工作量也是相当大的。身为“夫子堂”讲师的任芬却没有一句怨言,认真检查每一位学子的作业,并附上自己的批语。
批了三十余份作业后,日头也已西沉。但任芬并没打算休息,扭了扭发酸的脖子,正想继续批复,忽听一人说到:“真是干劲十足呢!小芬。”
任芬寻声望去,只见一老者负手立于教室门前,虽是皓首老翁但身姿依旧挺拔,须发皆白但容光焕发,一身青衣更是显出其仙风道骨的气质,正是松林学院院长徐世知。
“老师!学生任芬拜见老师。不知老师前来,未能及时出迎,请老师见谅!”任芬立刻上前躬身行礼。
徐世知回了一礼,随即笑着说: “哈哈哈,老头子我这几天都不请自来,哪能怪你呢!前两日也没碰到你,今天老头可得夸夸你!这两年我退居二线,你这个‘夫子堂’讲师现在当的真心不错,把这帮小家伙们教育的很好!”
得到了老师的肯定,任芬心中也很高兴,但她还是谦虚的说:“老师说的哪里话,您是院长,随时可以来学院,哪有‘不请自来’一说。再说,这些学子都很努力,也都很聪明,我不过是引导他们走正确的路而已,就如同老师您当年指引我们一样。不过老师,您确实应该来学院给这帮孩子们上一节课,您是不知道,他们听说您身体有恙不能来上课,一个个垂头丧气、颇为失望呢。”
“哈哈哈,怪老头子我让这帮小家伙们担心了。等老头子把麻烦事处理完了,我肯定会给他们上课的!让你这么一说老头子我立刻就干劲满满呀,我以为这些后辈孩子早都不认识我了呢!”徐世知打趣到。
“老师您说笑了,这些孩子一个个都是听着太祖和您的故事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您呢?”
“哦?果真?哈哈哈,老头子我居然这么出名,我自己都不知道。”徐世知大笑到。恐怕天下大多数读书人都没想到,自己心目中的“徐圣人”不止是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大才子,更是一个幽默风趣的老顽童。
“对了,老师您刚才说有一些麻烦事处理,而且学生听冷副院长说您已经连续几天日沉之时都会来‘孔明堂’,一直待到傍晚才走。学生也能感觉出来,现在的您并不是真的开心。您,是在等他吧?”任芬问到。
听到这,徐世知收敛了笑容,走到窗边沉默了半晌, “我相信,他会来的,一定会来的。”随后又再次陷入了沉默。夕阳西下,将这位老者的影子慢慢拉长,显得其尤为高大。
谁也不知道这位65岁的老者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也许是想起了与太祖皇帝结义时的豪言壮语。
也许是回忆起第三代松林学院时的幸福时光。
也许是在思念自己香消玉殒的两个女儿。
也许是怀念起那一年的春天,一个从北方草原来到大兴的倔强少年。
只知道,如今他在等一个人,那个叫宫川的人。
(注:徐世知,少时与太祖结拜为兄弟,为太祖从龙之臣。建国后受封为匡国公,中书省前相。大兴三年,松林学院建造完毕,担任第一任松林学院院长兼“夫子堂”与“孔明堂”讲师,掌管松林学院所有事宜。在松林学院教书八任,第九任时(大兴四十三年)退居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