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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凤昭这么说，把目光转向最前面站着的文成林。
不仅是礼部尚书，所有人都向他望去。
文成林抬头注视凤昭，因为有珠帘的遮挡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但能感受到她的算计。
“怎么，文大人不愿意？”
文成林当然懒得看会试考卷，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等会就是他的人赢。
凤昭：“文大人，会试的答卷哀家为了以示公平，都会派人张贴于宣武门外的皇榜前供天下人品评，此事至关重要，你不会推脱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文成林再拒绝就说不过去了，“……是，老臣遵命。”
文成林接过十张考卷，前九张都是自己人，他酌情在一定程度上都有加分，最后轮到聂怀的试卷……
文成林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青衣男子身上，见他对自己淡淡一笑。
文成林捏破聂怀试卷的一角。
坐在最上面的凤昭能清楚俯视所有人的表情，她适时开口，“文大人，你怎么突然不动了，是会试的考卷有问题吗？”
“回禀太后娘娘，没有……”
“没有便好，你看快些，别耽误时间。”
凤昭好意提醒，文成林再次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考卷，实在是找不到扣分点，连卷面整齐书写的字迹都工整挑不出错。
——怎么会？他为什么能轻易把他高价请来的大儒打败，秦桑的弟子就这么强吗？
文成林在凤昭即将第二次催促时，把聂怀满分的会卷呈上去。
这一场很明显，他输了。
但他不会放弃的，第二次言策休想在他嘴里讨到任何好处！！
文家的人听见一场会试的成绩，先是惊讶文成林“公正无私”的做法，后面深思熟虑才知道体会到凤昭的安排。
她让文成林亲自阅卷，就是不给他下手的机会。
这招高啊！！
大家把目光都放在第二场会试上，一个个铆足劲给文家的九人放水，专门攻击聂怀一个。
聂怀被无数张嘴挑刺，仍旧气定神闲，不卑不亢，甚至找准机会还能文雅不带脏字的骂回去。
读书人的战斗就这样展开了，由于整个朝廷的文官几乎都在与聂怀争辩，所以这次考试时间尤其长。
长到从辰时吵到响午还没吵完。
谢琛对吵架不感兴趣，但有一道若有若无，夹杂在无数争吵中的声音，一直勾起他的熟悉感。
到底是谁呢？
谢琛想跳去寻找熟悉感的源头，哪知道他只要有跳下去的想法，就会被凤昭逮回来。
“别闹，现在是有正事要办。”
——我也是有正事要办！！
谢琛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猫猫的身份，所以不肯叫唤，他不叫唤就只能靠心电感应与凤昭交流。
凤昭接收不到他的脑电波频率，拖着他的身体牢牢把他盖在自己广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