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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思恭见到陆之游后,先将刚才送别来使的情况讲了一遍,并说道:“如果那杨应龙真是反贼的话,但愿那牌匾能够让杨应龙认为朝廷信任他,不至于立即造反。”
陆之游说道:“骆大人思考周全,不知以后的调查,骆大人将如何推进?”
“之前不是已经派过一批人去调查张居正党羽了吗,就对他们再下个任务,查一下张居正的祖祖辈辈,将与他有亲属关系的人都站出来,我要看看那张时照究竟是否会与张居正扯上关系。”
“这条调查路线在下倒是没什么担心的,相信骆大人一定能够做好。倒是,关于向播州杨府内部安插线人一事,在下倒是觉得比较难办。”
“不错,安插线人时最难办的一件事就是如何获得对方的信任,在下也在仔细思考这件事。”
“在下觉得可否采用这样一种方法,即陛下感念杨应龙的忠心,特地赐给杨应龙美女以作为侍妾,想来陛下御赐的女人,杨应龙也不敢不收。我们可以用美女当做线人,安插到杨应龙的身边。”
“这种方法使不得。”
“如何说来?”
“不错,御赐美女的方法的确可以让杨应龙不得不收,但那杨应龙若是比较警觉的话,就根本不会信任陛下所赐之人,不会与其十分亲近。当然,由于是陛下所赐之女人,也不会表现出过分的轻视,只会将其当成一个吉祥物,给她个名分敷衍一下。”
“那仿照要离刺杀庆忌的方法,派出一人伪装成与陛下有着深仇大恨的样子,潜入杨府以得到杨应龙的信任,如何?”
“刚发生完行刺案不久,就有个号称与陛下有些深仇大恨的人去投奔杨应龙,这会不会太巧了些?难道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吗?”
“骆大人所言的确十分有道理,不过若是这么考虑的话,任何与陛下或者与朝廷有关联的人进入杨府,都会引起杨应龙的怀疑的。”
“不错,正是这样。”
“那骆大人可否有什么派出线人的好方法?”
“我有这么一个方法,也是仿照要离刺杀庆忌而来。不过,派出的人并非伪装成与陛下有些深仇大恨,而是伪装成与杨应龙之仇人有深仇大恨进而接近杨应龙。”
“好主意,骆大人确实高见,在下刚刚想要仿效要离刺杀庆忌时,有点过于机械地生搬硬套了。确实,要离当时是通过伪装成与吴王有深仇大恨的方式来接近庆忌的,但如果要离伪装成与其他庆忌仇人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大概也是可以接近庆忌的。”
“不错,在下正是这个意思。派人获取杨应龙的信任,不一定非要让那人伪装成与陛下有仇恨,也可以让他伪装成与其他杨应龙之仇人有仇恨。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思维惯性,杨应龙会对其进行接纳的。”
“那我们要不要立即调查一下,杨应龙还有哪些仇人?”
“杨应龙的仇人其实并不难找,我们前两天刚刚见到过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