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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毛都没长齐的毛孩子，方如萍这心里可是担心了。
“小野，你别走，听大姨的，你不能再继续在社会上晃荡了，你得找个正经事儿做，或者，你去读书，你还小，现在都恢复高考了，你只要努力好好学习，考上大学，你的人生就一片光明了……。”
读书或许还有一丝改变人生的机会。
不读书的话，怕是机会都没有。
江野却道：“我小学都没毕业，我不想读书，我也读不进去。”
“大姨，我走了，有时间我再来看您。”
江野说着这就要走，在从沈雅跟前走过的时候，看到沈雅怀里抱着小奶娃娃，江野伸手戳了下她的脸。
“小包子。”
沈雅起身将孩子递给了母亲方如萍。
“妈，我出去送送江野，您别着急，他那么大了，在社会上又混了那么久，知道如何生存。我刚好认识一个朋友，我看他能收江野去当学徒不。”
江野疑惑的眼神看了沈雅一眼，没说话，往外走。
走的时候拿了沈雅桌子上的一颗苹果……
嘎嘣咬一口，真他妈的脆甜爽口。
江野心里想着，这是他吃的最为好吃的苹果了。
沈雅将江野送到门外，看着他背对着自己挥手的样子……
沈雅喊道：“成了，别伪装了，再强大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我知道你找我肯定不是没原因的，我刚好有个事情，需要胆大心细的人干，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江野转头，看向沈雅：“投机倒把？”
沈雅抿嘴笑着，“你倒是聪明，不过，我们不叫投机倒把，我们叫做生意。”
江野切了一声。
却简单说了个字：干！
沈雅简单跟他说完后，便道：“明天下午我带你去。”
“成，没问题。”
“我会找人教你开车，等你学会开车后，工资加倍给你。”
江野点头，突然说道：“姐，借我五十块钱行不？行就借，不行就算。”
“五十块钱，的确是不少。”江野自己嘟囔了句。
“你给我一个非借你的理由。”
“把钱给我爹，跟他彻底断绝父子关系，我以后，只叫江野。”
江是他母亲的姓。
沈雅将钱借给了江野，但让江野写了个欠条给她。
知道江野不会住在她家，沈雅便让江野在明天早上去黑市找一个叫胡子旭的人。
这个人正是帮沈雅暗中兜售米粮的人。
江野不疑有他，点头说了句谢谢便走了。
他混迹社会 ，听沈雅说那话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走之前，江野跟沈雅说，他在北城有几个小弟，要是在遇到上次的问题，只会他一声，他带人砸了那群狗杂碎。
没想到，这江野还挺野的……
送江野离开后，沈雅回到屋里，见母亲正在给俩孩子换尿布。
听到沈雅的声音后，方如萍回头瞧了她一眼。
“小野已经走了？”
“嗯，说他有住处，我给他了点钱，不过不多，妈，你别担心了，我认识一个朋友家里是专门给供销社拉送粮食的，我让小野过去当个学徒工啥的，比在外面混强。”
瞧见母亲掀动眼皮子想说什么。
沈雅直接而道：“我知道您想说什么，还是想让小野读书，他现在就不想读书，你逼他也干不成，再说了，那么大的孩子，也该知道为自己打算了，外人帮也帮不了他一辈子……。”
方如萍点点头，说道：“话是这样说，我一看到那孩子，就心疼。……你姥姥要是瞧见她亲姊妹的外孙子混成这个样子，这心里准是要难受的不行。”
沈雅姥姥已经去世了。
方如萍娘家那边没什么亲戚了，除了逢年过节，大喜事的时候，会通知一些娘家侄子来。
而沈雅的那些舅哥比她大的多，有的孩子都十几岁满打满算的，在乡下都够着结婚的年龄了。
方如萍是跟着丈夫一路从农村到了城里，而她娘家那些人还在村子里。
距离又远，便很少来走动。
关系自然是有点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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