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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一千人被全歼,等于是这场保卫战打完了,也没有必要再杀俘虏!全部一起押送回怀远镇,听候李斌处置即可。
党项人劫掠的辎重钱粮,自然也是白白便宜了怀远乡兵。
另一边,永宁县城楼上,徐知县和卫县丞看着外面的党项人,纳闷不已,搞不清他们玩的什么花样!
党项人一来就将城给围了,却只是每天派出小股人马攻城,骚扰一番,还分兵往北而去,根本就不像要攻城的样子!可是他们又不敢大意,万一对方真的大举进攻,城池一破,那可不好玩的,即使他们没死在党项人手中,也会因为丢失城池被问罪。
城外的党项人也同样纳闷。派出去劫掠的一千人,竟然到现在一个回来的都没有!
这么多人去劫掠,这么久了,再怎么穷的地方,也总有一队是抢够了的吧?更何况有塞上江南之称的灵州府地界,根本就不可能太穷,就算是真穷的什么都没有了,不是还有个出产白酒日进斗金的怀远镇吗?去怀远镇劫掠,那也应该回来啦!
种种疑惑萦绕在每个党项人的心头,让他们不得不多想!
有的认为可能是族人得了财物私吞跑了。
有的人认为是劫掠的太少又去别的地方劫掠了。
有的认为是东西太多耽误了回来的时间。
至始至终无人认为他们是被全歼。
因为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可能,永宁县辖区的兵全部都在县城里守城,怀远镇方向根本就没有军队存在,更远驻守贺兰山的军队要防备契丹人也不可能下山支援,即使支援了也做不到对一千骑兵全歼。至于怀远镇的乡兵,那能叫兵吗?
最后党项人首领,无奈之下,只得派人往北去搜寻族人。
一支十人队伍赶到三沙口,看到现场的战斗痕迹和满地的族人尸体时,吓了一跳。
在他们调转马头准备回去汇报时,数十支箭矢飞射而来,将他们射成了刺猬。
一旁的丛林中,杨鹏夸说道:“老大说的果然不错,这党项人还真派人来了!”
四队的百夫长刘勇在旁附和道:“老大有勇有谋,当年要不是朔方军赏罚不公,早就是将军了!”
杨鹏点了点头,这话他也赞同。随即吩咐人继续打扫起战场。
怀远镇这边,当张诚带人押着一众俘虏和上千匹马,以及一大堆钱粮辎重出现在城门口时。
李斌欣喜不已,当即让人开门迎接张诚等人入城,并让人带伤员下去医治。
当得知张诚竟然全歼了一千党项人时,李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反复确定以后,才知道是真的,不由得对张诚竖起了大拇指,是好一顿猛夸!
四百骑对一千骑,大半还是刚操练不久的新兵,能打出这种战绩,简直就是个奇迹!
虽然有一部分连弩的优势,但是人数上的劣势也同样不小。
兴奋之下,李斌当即便吩咐人去包下如意楼,准备酒菜犒劳一番凯旋而归的乡兵们。
却被张诚给阻止了,并解释道:“公子,庆功还为时过早。现在战事未息,还有两千人在永宁县城那边,咱们不可大意!用饭行,喝酒却是不行,若是党项人又派兵过来,将士都酩酊大醉,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说完还瞄了眼李斌的脸色,怕他心中不悦。
李斌听完,也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点了点头道:“那行,听你的!”
接着对着乡兵们拱手道:“今日就暂时委屈兄弟们了!待战事平息后,我再请大伙喝个痛快!”
乡兵们也不是不晓事的人,当即纷纷表示同意。
而张诚对李斌这种心胸和把握人心的手段,是由衷的佩服。之前还觉得李斌太年轻,有些小瞧他,而此时这种轻视完全消失不见。
看向一旁的党项人俘虏,张诚问道:“公子,这些党项人如何处置?”
李斌蹙眉思索起来。
就这样放了,跑回去后,搞不好又跟着其他党项人来对付自己。关着吧,还得让人看守,管吃管喝!全杀了,那他最近就别想睡安好觉了!
突然觉得处理俘虏还真是个难题!最后看了看党项人的右手母指,心道,也只能如此了!
决定后,扫了一眼这一百多名党项人俘虏,说道:“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俘虏们听了,直接懵逼了!这还用问吗?谁不想活啊!
李斌见他们不答,又开口说道:“死路,就是我关着你们,到时把你们交给朝廷处理!你们烧杀抢掠,作恶多端,定然难逃死路!”
俘虏们面面相觑起来,可不是嘛!他们本就是叛军,再加上这些罪名,到了朝廷手中,哪还有活路!
其中一人咽了口唾沫,问道:“那活路呢?”
李斌瞥了眼他的右手大拇指道:“活路,就是斩掉你们的大拇指,再放你们离开。”
俘虏们皆是吓了一跳,出现了一阵骚动,惊惧地看着李斌。想不通这么年轻的一个人,为何会如此心狠手辣!
李斌心里也是烦躁的很,大声吼道:“都给我安静点!”
待安静下来后,才接着说道:“没有大拇指,你们虽然没法握兵刃,但同样你们以后也不用再上战场去拼命。没有大拇指,你们依然可以下地种田放牧,安享晚年!想想那些给你们害死的无辜之人,切你们一根大拇指给他们赎罪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
随即又指着一旁的乡兵,对俘虏们说道:“若不是他们英勇抵抗,打败了你们!他们的家园也一样会遭到你们的破坏,妻离子散!那时你们认为一根手指能消除他们心头之恨吗?换作是你们,同样也是想将仇人抽皮扒筋吧?”
乡兵们齐齐愤怒的看向这群党项人俘虏,他们可都是见识过被党项人祸害过的村庄的!哪是妻离子散那么简单!
俘虏们感受到乡兵们的怒火,纷纷羞愧地低下头去!
其中一名面留胡茬的大汉走出来,道:“给我一把刀,我自己来!”
“族长!”
他身边的党项人皆是一惊。
胡茬大汉叹了口气,道:“他说的对,没了大拇指,虽然握不了刀,却可以免于战火!我野利氏这几年因为战火已经死伤了无数族人,也该休养生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