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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镇口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牛车才缓缓到来。
李老七李红军李为国三人冻得够呛，柳若楠提前从空间里拿出一罐头瓶滚烫的红糖姜茶水。
“快，喝些暖暖身子，可不能冻感冒了。”
三人感激的点点头，接过罐头瓶也不嫌烫，吹吹喝喝，三人没一会儿就把一瓶喝的光光的了。
李为国跳下车活动了一下筋骨，长呼出一口气，“呼～，终于感觉快活过来了。”
“七爷爷，还得麻烦你帮忙把东西送到我姐家，我们估计得一会儿才完事儿，你也在我姐家暖一暖。”
李老七点点头，“行。”
真在外面等好几个小时，他这把身子骨也受不了。
一行人到了陈美丽家里，把东西一起搬到西厢房，李老七进屋休息后，柳若楠把给火柴长的豆芽搬上自行车后座，带着两人到了火柴厂。
此时，正是吃饭时间，胡大厨正忙着，看到柳若楠，笑呵呵的翻开木箱盖儿随意看了一下，写了一张收据，让他们自己把豆芽分装在提前准备好的大盆里就不管了。
柳若楠也赶时间，把豆芽倒出来，和胡大厨打了声招呼，然后上楼找宋厂长签字，到财务结账，全程领着李为国两人，并告诉宋厂长，以后由他们送货。
结账速度很快，前后不过十分钟。
等柳若楠带着李红军李为国二人把六家的货都送完，就用小蛇皮袋装着三种豆芽到家属院门口蹲守。
“你们看，那个老太太穿的干净，篮子里只有一颗白菜，说明她去买菜了，但是买的不多，这就是我们的目标客户。”
“但是，我们不能直接上去问她，要不要豆芽，这样容易引起她的警惕心理，而且，她也害怕被抓。”
“你们先观察周围。
第一，没有红袖工作人员，第二，没有其他关注着老太太的人，如果有，我们暂时放弃，因为有些人会犯红眼病，他们自己不能挣钱，还想着我们抢了他们挣钱的机会，所以存在被举报的危险，第三，就是客户本人，有些人一本正经，他们即使饿死，也不愿意想其他办法让家里多口吃的，不仅如此，一但发现有人卖东西，他们还会发扬他们伟大的爱国精神，举报我们投机倒把，拿着小红花到处炫耀。”
李为国僵着嘴角有些害怕，“师父，这也太难了吧？我们也看不出哪些人是一本正经，哪些人会买我们的豆芽啊。”
柳若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时候看不出，可以通过简单的对话确定，李红军，你在这儿看着，李为国你跟我走，待会儿尽量少说话，看看如何让她买我们的豆芽。”
其实，她也有些心虚，她也不是多么资深的卖家！
李为国高兴的点点头。
柳若楠手里抱着半袋的豆芽，刚刚好又露出些鲜嫩的豆芽，足可以让别人看到她袋子里装着什么。
“大哥，如果把这么多豆芽拿回家，换不成妈要的东西，妈会不会打断我的腿？。
在走到老奶奶后面时，柳若楠带点哭腔的说道。
李卫国就很懵。
这是什么个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没说话。
柳若楠心里叹气，面上一片沮丧，“大哥，你说，这豆芽有人要吗？虽然咱们生的豆芽又白又胖又嫩的，可豆芽这么便宜，我们连个买豆子的钱都不够哇，要不我们留着自己吃吧？”
李为国终于反应过来了，佯装叹了一口气，“哎，家里豆芽还多着呢，你想吃回家吃个够。”
柳若楠撇了撇嘴，“妈才不让我吃呢，她还想着给我们换点学习用品呢，也可以多买点粮哇？”
“大侄女，你这是豆芽？”
突然，前面的老太太转头低声问道。
柳若楠抿了抿嘴，不高兴又礼貌客气的说道：“是的奶奶。”
“奶奶可以看看吗？”
柳若楠点点头，把蛇皮袋打开，也把大袋里面的小蛇皮袋打开，“喏，您看吧，我妈生的豆芽好着呢。”
说罢，她随手捏出来三个豆芽，递到她的跟前，同时把蛇皮袋合上，递给李为国。
老人接过豆芽，翻看了一下，又看了看周围，才笑道：“大侄女，你这豆芽怎么卖？想换些什么？”
柳若楠摇了摇头，“奶奶能换给我们什么？我妈说这豆芽好，要两分五一斤，虽然贵点，可这一斤足够一家子吃一顿的，又不像白菜，一炒缩水的厉害。”
“您放在水里，勤换点水，能放很多天呢。”
老人迟疑的点点头，“太贵了，闺女，便宜点，奶奶多要些。”
柳若楠皱着眉头说道：“那奶奶要多少？便宜太多，我妈回去肯定骂我。
我这里面还有绿豆芽，黑豆芽，黑豆芽比黄豆芽贵点，二分八，绿豆芽便宜点，二分二一斤，黑豆芽味儿好，可以和骨头肉炖，也可以单炒，还可以和胡萝卜炒，绿豆芽和细粉一炒，超好吃，就是凉拌也是好吃的厉害。”
老太太迟疑的看了看手中的豆芽，又看了看李为国手里的豆芽。
“奶都买，全部按二分？”
几个儿子女儿家一分，也分不了多少。
柳若楠赶紧摇头，“奶，哪能便宜那么多呢，您瞅瞅这豆芽，又大又饱满，咱们镇上您再找不出这么好的豆芽了吧？我妈这可是祖传手艺，吃到嘴里一口香，还能给我们身体里补充”蛋白质，维生素，钙，老人和小孩吃了对身体最好了。”
“您要是都要，我也给您个最低价，绿豆芽二分，黄豆芽二分二，黑豆贵点，我给您二分五一斤。”
“咱们供销社黑豆价格多少，您也知道，因为啥黑豆价格比黄豆价格高好几分呢？就是黑豆里面含的蛋白质、维生素，钙比黄豆多啊，营养价值更高，人们多吃健康，所以价格才高呢。”
老太太听得晕晕乎乎的，反正就一个意思，黑豆芽贵是贵了点，但多吃对人身体好啊。
黑豆芽给孙子孙女们吃，黄豆芽绿豆芽给大人吃，正好。
“那行，就按你说的价格，奶都要了。”
“奶奶爽快，我一看您这硬朗的身子骨，就知道您是一个注重健康的人，这一袋子豆芽都是称好的，黄豆芽五斤，绿豆芽三斤，黑豆芽二斤，总共是十斤，只多没少，您提提，或者找个地方称一下。”
老太太‘嗯’了一声，“咋这么少？”
还不够分的。
给了这家不给那家，又是事儿。
说罢从李为国手里接过东西，拿在手里抖擞了几下，“嗯，差不多。”
“你们家还有没有？”
老太太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