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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江侦查的命令很快下来了,而且作战声势浩大,上报了集团军司令。计划用两个师的炮兵掩护,支援一支部队过江侦查。
没有人在乎,渡江的人究竟有几个人,没有人在乎能不能侦查到情报。重要的是,这是怒江东岸守卫部队反攻的信号,美国盟友的物资,还不赶紧送过来。
渡江部队总共四个人,死啦死啦,烦啦,李乌拉,还有满汉。之所以选择满汉,是因为他是禅达人,会本地方言,有利于和西岸的百姓沟通。
死啦死啦手持汤姆逊冲锋枪,烦啦带着的是那把99式狙击枪,李乌拉和满汉都是携带m1卡宾枪,计算综合火力可以抵得上日军的一个步兵班。
另外,李乌拉的枪配置了空包弹和枪榴弹发射器,可以发射一部分美式手雷,精度和射程会略微的弱于用99式步枪发射日式九一式手雷。
偷渡这种事情,其实很难杜绝的,怒江防线太长了,简直防不胜防,过了大半年,还好有从野人山钻出来的“野人”,潜入怒江,回到东岸。
竹内联队总共两千多人,新补充了几百个东拼西凑的日军,勉强达到了三千人,显然完全封锁怒江无法做到,只能炮火封锁大部队过江。
深夜里,东岸基本上只能听见怒江的水流咆哮声音,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身影,潜入了怒江的某个渡口中。
怒江的水流很冷,据说这水是天上之水。李乌拉猜测,应该是喜马拉雅山脉高峰的雪水,这时候正好是开春时节,江水冰冷刺骨,几个人都冻得直打颤。
怒江宽度很小,狭窄的地段才五六米,而最宽的地方,还不到20米。如果是平缓的地段,一头扎进去,再出水面就到对岸了,问题是身上的装备是个大问题。
还有,部队过江,就算是武器弄过去了,后续的弹药补给,依然是个问题,士兵可以学习,游泳过去,背负轻武器。后面重装武器,还有大量的民夫,卡车,可过不去,迟早被日军反推到江边。
正是因为这样,竹内联山一门心思做起了缩头乌龟,不敢继续打东岸,基本上毫无意义。就算他带着部队冲过禅达,也无法建立怒江的行天渡桥,迟早被东岸的守军用人海战术淹没。
同样,东岸守军构建不起渡桥,也迟早被西岸的日军挨个吃掉渡江的士兵。
李乌拉率先浮出了水面,然后悄悄地挥挥手,死啦死啦紧随其后,其次是满汉,最后是烦啦。
“来,每人喝一口,暖暖身子。”
死啦死啦闷了一口烈酒,顿时一阵火辣辣的感觉涌来,至少驱除了一部分的寒意,随后递给满汉。
烦啦是第一次重新踏上西岸的土地,说实话,这地方让他感觉很陌生,不知道如何走。
“我们往哪走?”
满汉随后一指,“那边,可以上山,有小道可以穿过去。”
李乌拉摇摇头,那条路,是给游击队预留的,走多了,容易被人怀疑。
随后他一指:“向北,我上次就是从那边上去的。”
死啦死啦没有过多考虑,他上次艺高人胆大,直接向西,摸进了日军的一防阵地,趴了一天。
他直接说:“听乌拉的,我们走。”
远在和顺镇的竹内联山也收到了间谍的情报,东岸的国军准备发起一次渡江侦查,好像动静很大,盟军的军官都有来,而且他们已经连夜抵达了禅达。
“哟西,这次必须要给对面的一个下马威,传我命令,明日一早,做好埋伏,我要瓮中捉鳖。”
静谧的清晨,禅达永远是那么白雾缭绕,李乌拉等人就在某个山腰上趴着,据满汉说,这个山叫做小女神山,但是奇怪的是,附近没有大女神山。
李乌拉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醒来,钻出睡袋,拨开灌木遮挡。
死啦死啦笑脸相迎:“醒了?天气不错,你瞅瞅。”
李乌拉揉揉眼睛,看了看,满汉正和烦啦抱团紧贴着,死啦死啦倒是精力充沛。
“你一天睡几个小时啊?不嫌累吗?”
死啦死啦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李乌拉,然后说:“累?有什么可累的?打完这一仗,回去想休息多久,都行。”
李乌拉撇撇嘴,小心的弄掉眼角的分泌物,然后又弄了点饼干,罐头,小口吃了起来。
死啦死啦眼前一亮:“好东西这么多,怎么藏得住,给我来点。”
李乌拉麻溜的递过去,随后接回话题:“仗打不完的,打完南天门还有和顺,打完和顺,还有铜钹,还有腾冲,还有好多好多地方。你迟早会累死的。”
死啦死啦突然一愣,就像是某个信号,突然断裂了,身体接收不到信号,就这样发呆
“炮击!”
“秋、秋、秋”
虞啸卿为了展示自己的决心,把家底都亮出来了,苏制76毫米野炮,各类75毫米野炮,美式的75毫米山炮,t26坦克,二防的各类37毫米战防炮,还有大量的迫击炮统统开火。
观察团的美军代表和英军代表直皱眉头,就这?
现在才1943年初,来自太平洋的调令还没能抵达这里,滇西日军的重火力已经达到了巅峰水平。
日军隐蔽的炮火也开始反击,师团级的重炮开火了,150毫米和105毫米口径,威力巨大。南天门居高临下,虞师引以为豪的重火力完全被压制着打。
江面上,白雾缭绕,阿译让人不间断的发射烟雾弹,干扰日军的视野,一防和二防的日军纷纷开枪射击,迫击炮炸的震天响,不少鱼儿被都炸到了岸边。
5点50分,打了一个小时后虞师停火,日军也掩息旗鼓,虞啸卿终于对日军的火力凶猛,一个深刻的印象。虞师的3个炮兵阵地被摧毁,7个火力点被日军拔除,而日军仅仅损失一个炮兵阵地。
美军指挥官看了看,直摇头,他嘀嘀咕咕的说了好长的话。
翻译官:“赫尔特林上校认为,虞师还不具备渡江的攻击的条件,他会和司令部汇报进入的情况。”
唐基立马眉开眼笑,说了一些场面话,虞啸卿则是一言不发,似乎某个信心被摧毁了一般。
“父亲,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是他成年以来,第一次低下头颅,向自己的父亲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