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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对面两个人也够坏的, 一左一右站得黑白无常似的，假瞎子彻底乱了，她们不给痛快一刀了, 反而默契地慢下来, 慢到足够绝望滋生。
“好问题。”殷判面无表情地偏头：“我也想知道。”
假瞎子又惊恐地扭脸去看商泉。
商泉早有想法, 瞟他一眼凑在殷判耳边去一阵嘀咕。约摸不是什么好话，因为殷判听着听着眉毛缓缓抬起，张嘴好几次, 每次都终于再憋屈地闭上。
假瞎子恐得根本听不见声音, 耳边嗡鸣一片, 似乎商泉不是在说话, 是在给他念咒，念完他就神魂俱灭。
他知道殷判才是那个有能力动手的人。可现在这个人站在同伙的身边，安静又言听计从：等商泉说完那段话，就是自己的刑期。他眼前背景模糊, 紧张地满脑子只见商泉的嘴唇一刻不停地开阖。
只要还没有停下的时候, 他就能还活着。
殷判站在旁边认真听, 视线看着地面缓缓左右游离, 然后就在假瞎子仍旧盯着商泉的时候, 她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扣在他额上、猝然发力。
“嘶……不
……额啊……？！”
黑气凭空而起, 钻猝而入，假瞎子立刻双眼翻白, 身体软倒下去。就在那之后，商泉还在说，殷判还是看地面没抬眼——
她们做这种“不能曝光于众”的事情反正也不止一次了，总之俩人不像是正面人物，而且不讲反（派）德：不仅灭口手脚挺快, 双双都还挺默契，以至于“受害者”最后一秒满脸没反应过来的惊恐。
殷判的表情没太变：“‘汴山工业制药厂’是吗，我找找看……啊，在这里。”
“呃……呃啊……！”
昏迷的假瞎子猛一个痉挛全身僵直，痛苦地哀嚎起来，但头颅仍牢牢“吸附”在她手上似的，同时两个翻白的眼球死一样震颤：那种平时人类识物时视线会游移，而他就像是被按下回放加速键的震颤。
看来殷判确实是在“找”什么东西。
但她用的已经不是正宗的灵媒通感。
以你眼为我眼、你见为我见。这是一种傀儡术，显然不会出现在清乌观……那是那本“书”上的东西……事实证明殷判果然还是看了；不仅看了，她还在阴悄记。她就是想不明白商泉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正瞄过这里呢？
“怎么样？”商泉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殷判的眼神没有焦距，皱眉缓缓叹了口气。
商泉有点好奇，没来得及凑上去，殷判想了想，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捂上了她的双眼，商泉“啊”一声，只觉得一股热气入眼，画面突兀地挤进脑海里。
然后她也不说话了。
殷判说：“我好想猜对了。”
商泉感觉自己的视平面变高，这应该是假瞎子的视角。
他身处某个工厂中，手上提着什么东西，遇见几个人，和他们交谈了几句，商泉只能张张合合的嘴，听不见声音。
画面里的人把他让进一扇重门，他弯腰把放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是个铁制膝高的手提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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