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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真话，祈正礼的早亡“实系性格、什么都要往身上揽”。
是揽。
贪人事就罢了，鬼事如何能贪呢？
事事亲启，连那妖道都不愿意多缠入的“造神”事务，父亲也再三前往榨取亲自领导，岂不天谴。
这给了他教训，得需早早脱手髑髅的制作流程，远远的交给别人，只要摘取胜利果实，就算短期看来得利少些，也千万不能多过问这些折寿的脏活。
就像妖道，只和祈正礼一人见过，只露出一张邪方，不教人入道，不教人制鬼，牵涉甚少蜻蜓点水，得到好处潇洒脱身而去，祈正礼死，后再二十年，竟然寿终正寝。
他缅怀完成，散了哀色。
就快要步入社会，葬礼上与众前辈同僚们先见了一面，或许他也要早早养个孩子，行事才能更成熟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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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髑髅神，是用阴辰的幼儿养在坟土烧瓦罐中，要从个头小的时候放进去，养大到无法拿出来和瓦罐合一之后，就不再喂养，给食每日减一直到断食，每日从头浇酸，直到饿死。”
殷判说那话时，调子沉森森的。
“壹眆掌握了制作髑髅的方法，为了它能带来的利益勾结朋党……有人泄露了这种不轨的办法。”
——但是与人耳边报事、言人吉凶，这是多巨大的登天之梯啊。
“那种孩子，算是不在正轨的横死，如此制作后魂去身留，半生夭折的福运都留下来。这时候给它喂自己的血，它就能借那人精气留存下来，成为‘主人’的髑髅神。”
“像养的小鬼。”
“是的，需要供奉，它只是在借人精气活动的期间受制约。但是喂一次血不到一年就会用尽，出现异常，不及时给养、或者给养出错，反而会噬主。并且，它也会死的。髑髅神的福寿被用尽，就得烧死它，最好连着它生前什么的东西。”
“放着这么个东西在家里，有些人也不会嫌膈得慌。”
商泉想象她家里堂前摆着一具血森森的小鬼，随时瞪着眼睛跟着她转。它受尽折磨，满身怨气，要喝自己的血，稍有不慎还会吃了她……不会神经衰弱吗？
“是的。而且用时最好喊它生前的名字。烧的时候也要喊，最好烧点生前的糖果玩具。因为被制作髑髅神是没有记忆的，得让它以为它是死在爸妈身边，免得它报复。”
商泉咂咂舌，看来有些人类是真的不会神经衰弱。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两个人一时间都不说话。
殷判把手从假瞎子额上撤下来。
他的身体蓦然滚落侧翻蜷缩在地，两只胀大的眼球好似神经寸断似的从眼眶里滚落出来，黑得僵硬。
“……”
“……”
殷判低着头看它们，理所当然地解释说：“这就是学艺不精强行用咒的结果。”
商泉正好开个玩笑活跃气氛，低声道：“这下他是真瞎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