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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信很简短,字里行间的伤春悲秋,感觉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写的,从标写的日期看,每写几行字,又要过很长时间再写,可能是病的不能提笔,总要等身体稍微好些了再写。如果信真是写给他的,说明将死之人,想临死前要见上他一面。
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谁会写这样的信给他。
aimee……aimee……aimee
卞玄手握着信,来回踱步,苦苦思索他认识的人中,谁的英文名叫aimee!
——拼命搜索记忆都是徒劳!
3
卞玄把信的事告诉了恋人吕紫妍,吕紫妍认为那是恶作剧,没有必须相信。
“我电话给快递公司了,说信件确实从中国上海k监狱发过来的,而且是寄送给我的。”卞玄说。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吕紫妍嘟着嘴巴道。
“肯定是我认识的某一个人,从我认识的人那里知道了我在美国的住址,才写信给我的。”卞玄道。
“你认识的人谁会这么古怪地给你写信?”吕紫妍懒洋洋地握着咖啡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撇嘴道。
“就是不知道是谁,所有我有种想去看看她是谁的冲动。”卞玄道。
“你的意思是,你出于好奇,要去上海的k监狱看看究竟是谁给你写的信?信中说是你的妻子,虽然你没有结婚过,但你可能跟你的某个情人交往的时候,有称呼过她为老婆,所以那个女人写信就说是你的妻子。”吕紫妍说道。
“看你样子吃醋了?自从跟你交往,我断了跟之前所有女人的来往。”卞玄用发誓的口吻道。
吕紫妍蹙着眉道:“如果那个写信的女人是你以前的恋人,我不好奇她是谁。她究竟犯了什么事,进了监狱,我到很感兴趣!是贩毒吸毒了呢?还是杀人抢劫了呢?我好想知道哦!”
卞玄道:“既然我们都很好奇,那你让我从你身边离开几天,我去上海k监狱看看那个女人吧!”
吕紫妍怪腔怪调重复说道:“你是要用你的钱,把那个女人从监狱里捞出来吗?那个女人说她叫aimee,你是要去把那个取洋名字的中国女人捞出来吗?”
卞玄道:“你怎么确定她是取着洋名字的中国女人?”
吕紫妍道:“我在中国的时候,不懂英文的女人,都会给自己取一个像aimee这样常见的名字。官方语言是英文的国家,女人们反而不会取这样常见的名字。”
卞玄绕开这个话题,说道:“写信的人——如果是我熟悉的人,真犯了触犯法律的事,她理所当然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我不会……”
吕紫妍抢话道:“你想去就去吧!反正那个女人住在监狱里,料想你们也做不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来。”然后深情地望着一直站在她对面的卞玄,说道:“——我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告诉那个神秘的女人是谁!犯了什么事,被警察丢进了监狱。”
卞玄欣然答应,然后走向吧台上放着的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吕紫妍朝他的背影投去充满深意的微笑,半晌都没有收拢笑容。
这种笑容谁也读不懂!吕紫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4
卞玄乘坐国际航班,到达中国上海机场,是20xx年9月18日晚上6点,由于时差不能一下倒过来,卞玄感觉浑身不舒服,昏昏沉沉的,索性计划去机场附近找家酒店,休息好后,再去监狱看写信人aimee。
卞玄就近找了一家叫m的连锁酒店住下,他入住下来,刚刚放好行李,就有人来敲门。
敲门的人是一个貌美年轻女子,卞玄不认识她。但女人的装扮和肉体焕发的妖娆气质,让他对女人多看了几眼,高挑的身体,胖瘦适中,粉色棒球服配牛仔裤,脚穿白色运动鞋,鞋带是纱巾的,看起来很可爱,服饰看起来都是高档货,是他作为服装设计师忽略的某个奢侈品牌。女人脸上的妆化的有些夸张,眼线过黑,粉底太厚,最吸引人的是性感的嘴唇上涂抹的耀眼的粉色口红。粉色口红——时下并不是很流行,除非某个人特别想引起人的注意,才会涂粉色的口红。
女子自称jenny,受aimee的委托,带他去一家叫樱风堂的日本料理店等她,今天是她刑满出狱的日子,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aimee……aimee,今天出狱!这也太巧了吧!我一回国她就出狱了!”卞玄惊呼道。
jenny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卞玄刚才只顾觉得女人好看了,不想跟她还没有深入交流,就深深感受到这是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子。
“aimee是谁?”卞玄追问道,语气充满迫切。
jenny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说道:“你和aimee见面了,自然就知道了。她说你们之前认识,既然认识,我也就没有必要说太多。”
卞玄踌躇了一下,纳罕地问道:“为什么你知道我住在m酒店,连我的房间号,你都知道。我刚住进来,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谁,我住在这家酒店呢!”
jenny道:“是aimee告诉我的,我只不过是按她要求来传话,引你到日本饭店樱风堂去,跟她见面。”
卞玄道:“aimee真是太神了,她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国,还知道我入住在这家酒店?”
jenny好像还有点不耐烦地答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你自己去问她吧!”
卞玄喃喃嘀咕:“真是没有想到,今天是aimee出狱的日子。”
卞玄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盯望着jenny双眼问道:“你就住在这酒店附近吗?我刚入住酒店,你就来了。”
jenny不冷不热道:“我就给aimee当一下传话筒,不是来接受你审问的。”
卞玄被jenny的话呛的无地自容,狐疑地望着jenny过余的浓妆,无奈道:“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就跟你去见aimee。”
卞玄关上门,靠着门发了一会呆,在监狱里服刑的这个叫aimee的女人,不仅知道他刚在美国定居下来的住址,还知道他今天到上海,住在m这家酒店和具体的房间,不由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太神了,自始没有想过是陷阱,或者是谁的恶作剧,只是迫切地想尽快见到aimee的这个令他好奇的女人,问她如何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还写那样缠绵悱恻的悲伤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