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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说,皇帝再无二话。殷莫愁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皇帝多愁善感的长吁短叹。
到宫门口,赫然看见了李非。李非也看见她,笑了笑,仿佛昨天的吵架、亲脸都未曾发生过似的,十分自然地迎过来。
“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黎原问。
“我早到了,和孟将军在这儿看见你一路小跑进去,猜是有急事,就没叫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呃……”
黎原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皇帝陛下想让你留,殷帅想赶你走,俩人还争执了好一会儿。
“陛下又拉住我谈了谈心,耽误了。”殷莫愁很淡定地说道。
“哦……”李非随之似有所悟,想起白药师曾说皇帝为劝殷莫愁戒断曼陀散,在雨里站了大半天,对苦口婆心的皇帝颇有好感,因说,“天家竟有这么体贴的。看来我得找个时间觐见。”
殷莫愁眩晕症刚好,不宜骑马,因此今天坐马车。等孟海英把马车拉来,李非一手托着殷莫愁的手臂,刻意地将手腕有疤的那边贴着他的手掌心,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这个姿势既亲密又显得正经,让外人看来好像在扶殷莫愁上马车。殷莫愁正在思索案情,下意识地任由他托上去,随后说:“跟我一起坐车吧。我有话对你说。”
是要说昨晚的事吗。
她刚才也没有拒绝他的搀扶,莫非是打算接受他的表白,李非脸上有些发烧,为免被外人看出来,赶忙钻进马车。
殷莫愁的车大,两个人坐着犹显宽敞。
李非挪了下,又挪了下,渐渐靠近。
如果把李非的心比作野草,那么昨晚无疑是他的春风和雨露。
“什么话不能当外面的人说。”李非扯扯殷莫愁的袖子,声音很轻。
他在害羞?她想,不对吧,我被亲了我都不害羞他害什么羞?!
对成熟的人来说,害羞是小孩子才有的东西。
殷莫愁抱着肩,悠悠道:“不要想歪了,我是想告诉你,蜂巢案与铁城之乱有关。”
噗通,以为要摊牌而一颗心吊在半空中的李非差点栽倒。
护城河畔。
“乔副统领,一会儿您可要替我说两句,您的人就守在礼部门口,您应该知道呀,礼部没有外人进来。
孙侍郎和我交接完,对我说,把婚礼大典交给我,他也放心,说着就去取他收藏的一块普洱饼,说他要去坐牢了,辛苦我接过他的担子,没什么可送我的,就把他收藏多年的普洱饼送我,当留个念想。
我推辞不过,他又让我等等,普洱饼放在什么地方只有他知道——然后他就起身嘛,我想他认罪态度那么好,殷帅也答应保他,不至于潜逃吧!……”
礼部侍郎、新上任的昭阳公主婚礼的主礼官杨晴拉着乔尧解释。
护城河边围了禁军和京兆府的人,大理寺寺卿崔纯和黑判官余启江出京城查案,带走了大半人马,大理寺只剩一个少卿和几个年轻官员在维持,个个忙着勘验现场、验尸等。
不同衙门的人汇集在一起,按理说多少要寒暄几句,但个个脸如黑锅底,有条不紊地各干各的。大家头顶都笼罩着乌云:
先是吴敬,后是孙哲,一年内有两名侍郎级别的要员死于非命,实在不是好兆头。
李非跳下马车,扶着殷莫愁下来,黎原带路,跨过一片湿地来到尸体边。
杨晴拘谨地叫了声“殷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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