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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个念旧情的人, 如若不然也不会自她死后特地在宫中设置灵位,每逢年节必会去祭拜,这中宫之位也空了那么多年。”提及中宫的名位, 宁贵妃总是满心遗憾。少年时她与元后同时入了当时仍是郡王的昭和帝的后院,但因彼时宁国公府势弱,元后成了正妃, 而她成了侧妃, 直至如今, 这妻妾的名分从未得到改变, 连带着她们所生的儿子也有了跨越不去的嫡庶之分。
到如今, 这已经成为了宁贵妃心头上的一根利刺, 扎着真是日夜难安。
“陛下该不会怀疑此事?”大宫女不由得有些担忧。那计策是主子谋划,而她则负责暗中实施。过程也委实简单,不过是守卫的宫人疏忽意外放出了一个关在冷宫多年的疯子,又恰巧撞到欲前往拜祭元后的陛下, 任她说了一通风言风语。
可人已经疯了那么多年了,她说的话, 陛下是否会信, 又怎会因她的话对元后改观,由此厌了元后?
“她可不是普通人, 本宫也未曾想过她竟没有死, 也正好了。”宁贵妃目光幽幽, 似乎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中, 她颇有些意味深长道, “若论起跟随陛下的时间,我们这些潜邸旧人怕是谁都比不过她。陛下为郡王未成亲之前,她便已经伺候陛下了。”
倘若是别人来说, 陛下必然不肯信,可若是那女人,陛下心中多少也是会起疑的。元后或许手段高明,可世界上没有万无一失,当初潜邸时陛下死了那么多的孩子,若是单单归咎于意外难免让人信服,陛下心中未尝没有怀疑。只是当时陛下忙于争夺皇位,无暇顾及罢了。后来回过头来,襄王已经出生了。
宁贵妃笑得一脸莫测,幽幽道:“历数前朝几代帝王,出了几个嫡长子?”
大宫女暗暗心惊,嫡长子,自然是没有的。
大魏皇室子弟年十四时便由宫中专门女官教导人/事,亦会赐下媵妾伺候。故而时常皇子王孙在正式成亲之前便已经膝下有子,自然是庶长子。如此看来,襄王为嫡长,元后也是暗中筹谋操控已久了。
大宫女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疯女人。她自小便跟在宁贵妃身边,从宁贵妃嫁入郡王府一直到今日,也是知晓不少后院阴私之事。那疯女人出身不高,却是伺候陛下资历最深之人,陛下也给了她几分颜面。最后落到打入冷宫的田地不过是野心大了,脑子却跟不上,肚中怀的孩子也一跤流了,还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孩。
想想那孩子若是出生,便是陛下第一子了。
“那疯女人事后也聪明了一回,知晓是元后借他人之手行此事。只是,到底不是元后的对手。”宁贵妃笑容有些讥讽,既是讥讽那疯女人也是讥讽她自己,论手段,谁都不是元后的对手。她目光忽的一闪,忆起一个人来。
是了,还有一个人,她也有手段,比之元后更甚。
她们都赢了。
宁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们就算赢也只是一时的,一个个的都是短命鬼。这最后的赢家还是她和她的咏儿。
雍王府中,李辞与赵容倾正在更衣准备入宫赴宴。国宴庄严肃重,二人的衣着自然要体面大方。李辞腰间一般佩玉,正拿着一块玉往自己腰间挂去,却被赵容倾拦住了,看着她为自己配上了一把短剑,通体红色,剑鞘是玉雕的,足有一尺半长。
李辞虽然有些疑惑,并未阻止。她等着阿容为她佩完玉,往铜镜前面一站。只见镜中人锦衣玉带,腰间佩剑,风流倜傥又兼有威仪赫赫。她对自己的形象满意非常,转头问道:“阿容,怎的想起要佩剑了?”
这剑自然不是普通的剑。君子向来以佩玉为美,但佩剑也是常有。剑者,百兵之王。君子佩剑雅致倜傥外又添了几分豪气,高门勋贵也素爱佩剑,有时甚至二者兼有之。可宫禁森严,禁止外臣执干戈而入,更何况国宴之上,天子近前。故而此剑只是玉剑,更多的时候是做装饰所用,毫无杀伤力。
赵容倾笑了笑,伸手为她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道:“只是想看你佩着。”
李辞听着心中顿感得意,抚了抚佩剑,喜滋滋道:“这也觉着佩剑是比佩玉好多了。”
瞧着天色不早了,二人便备车前往皇宫。路上偶遇了李善夫妻俩,于是便一并入宫。李辞诧异未见小侄女,李善便道:“国宴不比得其他,人员嘈杂,小孩子容易受惊,便不带她来了。”
李辞了然点头表示理解。
朝臣们大多也具是这个时候入宫,马车到了正华门下,大家便下马车走到一起,相互问候了一番便聚在一起朝着嘉兴殿走去,一路攀谈。男子大多拢做一堆谈些家国天下事,女眷也聚在一起说话。赵容倾与世子妃刘姝以及其他夫人作一处,李辞瞅了瞅那帮粗老爷们,顿觉分外嫌弃,反正她也是女子,便跟着女眷走了。
一些夫人瞧着她跟在雍王妃身后,眼神莫名有些吊诡,隐晦地在她与赵容倾的身上扫过。李辞一路全当没有看见,只竖着耳朵听她们谈论一些什么御夫之道,有些手段听起来相当之令人毛骨悚然,她看着阿容在一旁颔首听着脸上似有认同之色,不由得脊梁发寒。
李辞身份到底是有些特殊,她平素也不爱与这些夫人贵女们扎堆,如今才知道这些高门夫人私底下竟如此彪悍,说起御夫之道当真是行家。她偷偷瞅了几眼隐隐被包围在中央的中年夫人,这位是秦右相的夫人,仪态矜贵大方,话不多可依旧是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分量,这些夫人们对她隐隐有些钦佩的感觉。一想到秦右相自始至终从未纳过一个妾室,就可以知晓这位右相夫人在御夫一道上的功力如何深厚了。
听了一路的八卦和御夫之道,李辞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嘉兴殿。座位早已安排好,李辞舒了一口气从夫人群中拉着赵容倾坐到了位子上。倒是赵容倾看她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摸了摸李辞白嫩嫩的耳垂,声音低沉而缠绵,“你好乖的,不用害怕这些。”
李辞耳垂微红,对上赵容倾的眼眸,义正言辞道:“我当然是很乖的。”
赵容倾眼中笑意更深。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大概是要放大招了,不过我暂时没有想好怎么写,容我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