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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容倾低低地笑,“若是再难受,可真就让你试试那药了。”
李辞意识有些模糊了,“不,煎服出的要最是苦涩。”半点都不愿意吃药。
赵容倾不禁唇角微扬,纤白的手指勾住李辞垂落的一缕发丝,在手指上绕了几个圈,那黑与白的对比是那般鲜明。目光流连在怀中人的脸上,一丝一丝,缱眷而缠绵。
不知不觉,日落西沉,黑色的天幕逐渐驱散了天光,星月高悬,倒映在河面上,风吹浪起,泛起星光点点。室内已是一片黑暗,侍女欲点灯,被赵容倾微抬手阻止了,却不想惊醒了李辞。
“醒了?”赵容倾微微低头问道。
李辞点点头,初醒的脑袋还有些昏沉,睡意还残存着,揉了揉揉眼睛从赵容倾的膝上走起来,往外望去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她有些惊讶,“我竟睡了那般久?”
侍女点灯,室内便亮堂起来。
“可要摆饭?”赵容倾问道。
李辞刚要回答,不曾想肚子的反应比她快,“咕咕”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十分响亮,李辞脸有些红,转眼瞧见阿容眼里染了笑意,更不好意思了,干脆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清咳了两声,“令人摆饭吧。”
用过了饭,两人就要洗洗睡了。船上简陋,烧过水简单擦洗了一番,李辞拿了干帕子等在内室,见赵容倾出来便几步上去拉着人坐下来擦拭头发。
夜间行船以谨慎为先,黑灯瞎火的,以防万一行船速度较白日慢了些。两人靠着,烛光映在身上,投下了两个相互依偎的影子。夜间风大,风声呼呼,不时传来一两声飞鸟的鸣叫,万籁寂静,叫人心中也一派宁静。
李辞忽然叹道:“这般宁静叫人心中惬意,比之在洛都王府中,更能令人安心。”有时候也颇为羡慕乡间百姓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你死我活,顶多是拌拌嘴,闹得再凶,到最后,父母兄弟心中起码还惦记着血脉亲情。
赵容倾心知她的感慨什么,没有点破,反而道:“时日尚早,不若我们手谈一局,解解闷。”
李辞脸色顿时一苦,论棋力,她是如何都比不过阿容的。弈棋这般考验耐性之事,她如何对付得过来。未成亲之前她往定北王府跑,与阿容对弈数十回,哪回不是以惨败收场?
她本想拒绝,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侍女取来围棋摆好,两个棋篓中分别装着黑白棋子,赵容倾问道:“可要猜单双?”
“不必了。”李辞摇摇头,想着反正先手还是后手都是数,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我拿白子。”说着将装着白棋的棋篓拢到了自己这边。
“好。”赵容倾点头,自己拿了黑子。
夜色深沉,茫茫的河面白雾迷蒙,混沌中只见一定昏黄的光,如同米粒。飞鸟低飞,落入两岸丛中踪迹难觅。船上声音已歇,唯有水手仍在掌舵,四周是静悄悄的一片,偶有鸟鸣。忽然间,夜色中一块黑点逐渐靠近,愈来愈近,最终落到了船尾一处不显眼的甲板上。
随后,一抹漆黑的身影偷摸着上了甲板,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无人后快速蹲下,完全隐藏在堆积的箱子后。一阵摸索过后,一只白鸟振翅飞起,才得一息,突兀坠落而下,紧接着一道黑影腾跃而起,擒住了白鸟,空中白光一闪,一柄利剑已经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早已在白鸟被击落时面色大变欲要跳水逃跑,岂料刚一转身,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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