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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未来过。”
昭和帝眸中一片深沉,“倒是沉得住气。”
苏常侍默然,心中知晓天子言外之意为何。
今日似乎老太爷的脸色格外阴沉,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雨势之大便如同倾盆而泼,屋顶上的瓦片都要被掀飞下来,廊檐外碎片狼藉。行道树被撕扯得左摇右摆,树叶被雨打落,被风挟持着狂舞,幼嫩的经不住摧残,竟从中间被撕裂开来。
街道两旁早已经没有了行人。马夫驾着秦王府的马车艰难地在雨中行进,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了,在雨势彻底变得恐怖之前将将赶到了秦王府门口。几名侍人冲上来打伞,护着秦王,饶是如此,李颂回到府上时浑身仍然是淋湿了。
“风雨如此大,也不知道避一避再回来,若是着凉了可就不好了。”风锦念虽说有些埋怨,却还是一面指挥着侍女去浴殿放水准备衣物,再吩咐厨房熬一些驱寒的药汤来准备着。
“出宫时见是雨势并不是很大,谁能料到会如此。”李颂解释了一句,便被风锦念催促着去换衣沐浴。
寝殿内,风锦念静静听着窗外风雨大作,小心收拾着李颂带回来的东西。在拾到那道紫色的折子时,手指微顿,拾到了桌面上。折子淋了雨,外皮是绸缎做的,吸了一层厚厚的水,内里的纸张也湿透了,摊开来想要用干布擦拭一番。
折子纸张的选用是最好的,遇水墨迹不易散。可这次折子相当于全身泡了一个澡,字迹发散模糊不清,大部分的字迹已经糊成一团了。风锦念擦拭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落在某一行仍旧可以辨认出一些字迹上,停留了许久。
“这风雨,倒是好久不曾看到过了,这些日子防城司怕是要忙死了。”李颂从浴殿回到了寝殿,身上仅穿着中衣,一头黑墨色长发披散到腰间,还是湿漉漉的状态。她手上拿着一块长条干布,望了望窗外黑沉沉的天色,风雨呼啸似凄厉。
“每年洛都似乎都要连下好几日的暴雨,记忆中,每年都要冲垮一些百姓的房屋,严重时还会伤及性命。”风锦念也曾在洛都生活过,对这些并不算陌生,只是怜悯无辜百姓。
“先帝时,灾情严重时,便是皇宫大内也要被水淹一回,御驾也不得不避让出去。每当这个时候,防城司的人都要被拿到朝堂上申斥一边。多年下来,他们也吸取了教训,每年都做了准备。”李颂道,“洛都底下排泄能力不足,今上曾下令工部多次进行整修,只是反复多次,情况好了些,但也不能够彻底解决。”
说到底,还是技术不成熟。
“过来。”风锦念招了招手,李颂依言走到她身边,将手中的干布递给她,依偎着她的脚步坐下。
风锦念轻柔地擦拭着手中的墨发,李颂靠着她,哪怕屋外雨大风急,内心一片宁静。
“今日你见到陛下了吗?”不一会儿,妻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李颂微愣,扭头看到了摊开在桌面上的折子,心中了然,摇了摇头道:“没有,所以我就回府了。”
“陛下不会允准的。”风锦念轻声道,眼眸中却有一丝悲伤。光是仅凭那一行字迹,她便能够认出这道折子的大致内容,不过是因为这折子她见过李颂写过好几回,内容只有一个,那便是请求天子赐婚。
这些折子已经被呈上去好几回了,陛下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
她们是恋人,相知相伴、互许白头,自然是希望能够得到亲人的承认,能够向平常夫妻那样,堂堂正正拜过天地,共饮交杯之酒。
“我想你成为我真正的王妃,想要别人称呼你时,是‘秦王妃’,而不仅仅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夫人’。”李颂转过身,目光真切而执着地看着妻子,“他一日不同意,我便上一日的折子,总有一天,他会同意的。”
末尾却似叹息。
五月中旬初,朝堂中发生了一件大案,有人敲了垂闻堂前的登闻鼓,引起满朝皆惊。登闻鼓之用处,在于使百姓有冤屈者击鼓使上闻。大魏律规定,上至朝廷各司衙门,下至地方州县,皆于堂外设一登闻鼓,以便能使百姓击鼓鸣冤。
其中击鼓多者为刑狱之事为多,地方上主管刑狱之事的是提刑衙门,朝廷上则是刑部与大理寺。若只是敲了刑部与大理寺的登闻鼓,倒也不会如此令人震惊,问题在于,来告之人所敲登闻鼓位于垂闻堂外。
垂闻堂乃文锦帝时所设,击此鼓者,即向天子告御状。天子非但不可视而不见,更要亲自接见此人,垂问冤情,故而设下垂闻堂。但民有冤,一般先告于主管地方的衙门,再不然便越三级上报。但越级上报者,必须得是莫大冤屈不得平,捏造诽谤者论罪。
而直面天子的登闻鼓,更是要慎之又慎。因为案情一旦直达天子,稍有不慎便容易犯下惊扰天子的重罪,或是欺君,论罪便是死刑。
“所以说,垂闻堂的登闻鼓,已经至少有十五年没有人敲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我在纠结调剂的事情,所以不怎么更文。
更得慢,但是绝对不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