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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衙门各自负责自己管辖范围内的职责, 直接向上级衙门汇报。原本雍州提刑衙门直接的上头部门是刑部,雍王就藩以后,雍王实际上便成了提刑衙门的顶头上司。但很显然, 在地方刑狱之事上一手遮天的高至怀并不想李辞压在他的头上。
好生安抚了一番那些因为雍王翻查陈年旧案而惶惶不安的官员后,思及那幅被挂于厅堂正中的字,嘴角噙了一抹冷笑, “竟是没有想到, 我们的这位雍王还是一个文化人。这才几天, 殿下怕也是想不到, 这位雍王殿下并非传闻中那般平庸。”
从来未有过刑狱之事理事经历的雍王, 短短的几天内竟然能够从堆积如山的陈年旧案中找到过往的沉疴旧症, 那么这往日的平庸只能是装出来的了。
雍王这已经是明晃晃的要拿提刑衙门,或者说是要拿他开刀了。
那幅字便是宣战书。
可高至怀却并不把李辞的警告放在心上。“到底是一介女流、黄口小儿之辈,兵马未动便打草惊蛇,行事还是过于稚嫩了。”
高至怀即自负又自傲, 他以一介田舍郎的身份爬到今天的位子上,自身的心智和手段自然是不缺的。雍州一地的刑狱在他手里掌控了多年, 即使是李辞有心, 他也自负于李辞什么也查不出来,即便是查出来了, 他也只有手段抵挡。
雍州的提刑衙门上下官员, 与高至怀沆瀣一气的不在少数。雍王大张旗鼓、来势汹汹, 明摆着是来找茬兴师问罪来了, 他们更要拧成一股绳, 让雍王知难而退。
送走提刑衙门的官员后,高至怀打算去书房歇一歇,管家匆忙来报, “今日二姑爷陪着二小姐回来看望夫人,遇见了少爷,不知为何两人起了争执,双方便扭打起来。二姑爷一时情急,也上前动手了。”
高至怀的脸色当即就拉了下来,阴沉沉的很是骇人,“混账东西,瘫在床上还能给我惹出事情来。”
管家是他身边的老人了,自然能够听得出来主子对这位找上门来的独子没有多大的好感。原先他还曾经为主子高兴,主子多年心愿不就是希望有一个男丁能够传承家业、延续香火么,谁知道这个少爷是个不中用的。
下人对小主子的态度如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当家人的态度,管家更是不例外。他也很是看不上高靖闻这个小主子,窝囊愚钝,不堪栽培,若不是男子留下来的血脉比女子血脉离本源更近一些,主子也不会如此容忍。
“走,看看去。”高至怀一甩袖子,大步朝西院走去,管家赶紧紧随其后。
李辞说要翻查雍州刑狱的陈年旧案并不只是单纯的吓唬提刑衙门的,固然是有意让他们投鼠忌器,安安分分的意图。可更重要的事情是,将高至怀拉下马,除掉她切实接管雍州的第一大障碍。
说句不好听的,高至怀就是周王安插在江南的一只听话的狗。
高至怀的发家史两日前便被赵容倾手底下负责情报的人整理成册,呈了上来。从他年轻时在县学求学随后抛妻弃子再到如何混迹官场,一些事迹简直为人所不齿。至于李辞初来乍到遭遇了那几次下马威,背后之人便是高至怀。
手段不算很高明,但确实很能恶心人。
这些情报一部分来自于赵容倾经营的势力,一部分则是来自于秦王李颂。两个人联手就把高至怀的老底翻得清清楚楚。刑狱是大事,关乎家国,更关乎百姓自身。一个人若是惹上了官司,若是家底不够厚实、家世不够好,一场审讯下来,至少皮要脱掉一层。整个案件从开始到结束,坐在堂上的提刑大人拥有着绝对的权力。
在大魏一朝,审讯用刑是必不可少的。案件审理进入僵持阶段,提刑官员认定你死不悔改、不肯伏法,无论证据确实与否,一顿杀威棒下来,轻则屁股开花、血肉模糊,重则伤筋断骨,甚至被杖死者也不在少数。
家里有钱、有门路的便会花些钱或是免去皮肉之苦或是做个假把式,更有甚者直接花钱或者走人脉走关系将真相歪曲,黑的说成白,白的说成黑,让冤屈者屈打成招,蒙冤入狱甚至因此而死。
一场官司走下来,里面可以做手脚的门门道道实在是太多了。提刑官员若是有心,可以捞到的油水比一年朝廷发的俸禄还要多得多。高至怀之前便官居江南提刑使,后又为雍州提刑使,在这江南一亩三分的地界上,于刑狱之事上,几乎没有人能够越得过他去。
李辞这些日子翻看这些陈年旧案,部分是未结的,证据线索太少,每年这类的案子挺多,因为各种原因,便一直拖了下来,拖着拖着变成了陈年旧案,这类案子向来难结,李辞关注的重点也不在这里。她翻了好几日的案卷,自身也没有刑狱之事的经事经验,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多大的问题来。
是夜,李辞伏在案头手里捏着一页纸,已经在打哈欠了。赵容倾在一旁卸了钗环,走到她的身边,见她实在是困顿,拿过她的手,将卷宗合上,捡起叠好,“既然如此困顿了,怎么不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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