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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人马在大街上对峙,举目望去尽是密密麻麻的步军营士兵,将坊市街道围得密不透风。赵容武与李善见到步军营的兵马规模,心下皆是一惊,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甲胄在身的项威以及他身边的周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咏,你敢反?”李善坐在马上用剑直指周王,恨得咬牙切齿。他平时虽然与周王不算亲近甚至有些不喜周王,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都是喊周王“周王兄”,甚至有时候喊“堂哥”,这会儿气急了直呼名字。
李善想到今夜出了这么多的乱事,从太庙走水到乱贼祸乱京都,这一切怕都是周王的手笔。周王想要造反,而项威身为步军营统领,竟不知何时投到了周王门下。如今三万步军营入得城来,直逼皇城下,情势不可谓不危急。
周王为了今日布局良久,时间宝贵,他对李善不做理会,手挥下,三万步军营士兵直接攻杀而来,双方顿时短兵相接,厮杀在一起。
皇宫内已经收到了周王和项威造反的消息,群臣皆受到了震动,觉得匪夷所思,步军营是怎么回事,这么容易被策反么?上一回襄王逼宫时,前步军营统领严頠跟着造反,事败后,严頠被清算,项威才得以补上步军营统领的职位。
这回周王造反,项威也领着步军营一起反了,群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辞知道项威这个人,出身不显,但勇猛过人,实打实的靠着军功升上来的。严頠死后,步军营经过了一番清查,统领的位置需要有人补上来。她记得项威是经过廷推后得以升任三品步军营统领,其中不乏有他无党附的原因。
结果呢,这厮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周王勾结在一起了。
众人这时也回过味来,难怪周王这些日子来颓丧沉湎,原来是以假面示人,在背后憋着大招,就等着今日发功了。他们想到周王这么多年在朝中的经营,不禁头皮发麻,纷纷去寻那些周王的追随者。
这一找之下才发现,宁贵妃以及宁国公父子均没了踪迹,其后便是一些周王党的中坚朝臣也相继消失不见。盘查之下才知道,好些人在延和帝允准出宫时就已经带着自家的女眷逃之夭夭了。这些人不见了固然让人愤怒,但也并非所有与周王干系匪浅的人都不见了。
左相许昌与周王妃却还在宫内。
“左相有何话可为自己辩驳?”李颂冷声问道。
赤羽卫已将许昌包围,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将人拿下,周王妃许氏也被控制住了。这二人,一人是周王的王妃;一人不仅是周王王妃的亲叔叔,而且向来是坚定拥护周王之人。
“周王谋反,臣与王妃并未附逆。”许昌跪地叩首,只说了一句话。
延和帝招手,赤羽卫上前将许昌带下去严加看守。同时被带下去的还有平日里周王的一些拥趸。周王谋反事发后,这些人第一时间陷入了迷茫,一看赤羽卫要来抓他们,赶紧跪地大呼冤枉,辩白自己并不知周王造反之事。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人并不重要,他们显然是被周王放弃了,随后被赤羽卫架了出去。
延和帝下令搜宫,凡有行迹鬼祟者,一律不论全部拿下,皇宫各门紧闭,进入戒备防御状态,时刻做好叛军攻城的准备。
而后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如何平叛的问题。
眼下他们的兵力严重不足,皇城里只剩下八千赤羽卫,皇城外共有一万二千赤羽卫与一千余的京兆府兵勇,但此前乱贼在洛都四处作乱,分散了兵力,步军营入城后大部分兵力被逐一清剿,剩下来能够整合的兵力加起来不到八千,其中必有受伤的人,战斗力肯定不比全盛时期。
叛军足有三万步军营精锐,哪怕不算上私兵的数量,八千对上三万,也是没有胜算的。
“神机营可曾进城?”李辞问道。
目前只有叛军进了城,神机营却一直未见动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八成是被拦在了城外。神机营若进城,局势虽不说会逆转,但绝不至于现在这般被动。
众人也意识到这点,脸色却是无比难看,显然目下的情况极为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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