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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十五分,王宫内的某大殿之上意外地聚集了许许多多的人。看着这些身穿朝服的王公贵族们因为临时被召见而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躲在角落里的崔言心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概是因为她的笑声即便是在这种吵杂的环境之下,也略显刺耳的缘故吧。很快她就被眼尖的人给发现了自己的踪迹,并用稍显粗暴的方式给‘请’到了大殿的中央。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大殿之中?又为何擅自发笑?”
问出这个问题的是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看他那副装模作样的神态,崔言心又一次没忍住,‘噗呲’一下的掩着嘴笑了起来。
“左大臣问你话呢!识相的最好收敛一点,不然等会我马上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识礼数’的后果。”
面对崔言心这等无礼的表现,老者身旁的一位亲信率先替他打了个头阵。
还别说,他这种手法虽然不怎么高明,但的确还是能起到些许效果的。只不过就连他自己可能都不清楚,这个效果所带来的影响,远远超出在场所有人的预期。
“如果我对诸位说声‘不’呢?那你是不是要当场向我表演一下,什么叫作‘后果’啊!”
崔言心非常刻意的将自己的音调拉高了许多,使得大殿里那些本来还在交头接耳的大臣们,也纷纷地朝她投来了足够的目光。
“好啊,好啊。本官这百年光景之中,还未曾见过有如此不知好歹的家伙。来人啊,将此女拖出去,杖二十。”
连说了两个‘好啊’之后,这位被直接挑衅的亲信自然是肺部都要气炸了。他好歹也算是这无光地界的一方封疆大吏了。今天居然在这朝堂之上,被一位连官职都没有的陌生女子给如此戏弄。这口恶气要是不出,那他以后还怎么在诸位同僚面前抬头说话。更何况,他刚刚也只是为了在左大臣面前逞逞威风而已,巴结一下这位内阁首辅。结果却不想面前这女子竟然如此‘不识好歹’,既然你敬酒不吃,那我只能让你喝罚酒了。
反正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过她了。
‘杖二十,这是王宫内部惩罚最轻,见效最快,同时也是最容易带走性命的一种私刑。
过去许多跟自己不对付的人,都死在了这二十庭杖之下。你一区区弱女子,怕是几杖下去,就得一命呜呼了。到那时候,他既给左大臣争足了颜面,又为自己扫了这口恶气。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正当这位封疆大吏刚把门外的守卫给叫进来,准备将崔言心给带走之时。另外一名身着青色朝服的中年男子突然喊出了一句:“几位上官暂且息怒,可否容下官陈词几句?”
“听你这意思莫非你认识这家伙?”
自己的决策被意外地给打断,换作是谁都不会高兴。不过作为一介封疆大吏,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他自然是表现的波澜不惊。最起码,他还是展现出了应有的礼貌。这是做给在场那些还在吃瓜看戏的同僚看的,也是做给自己的顶头上司左大臣看的。
“姑且算是吧。上官有所不知,下官年轻时曾有一位酒友,名叫崔长卿。听说他后来成为了静滴码头的管事,还生了个女儿,名叫崔言心。
下官看此女的面相,确与在下当年的那位酒友有几分相识。”
身着青色朝服的中年男子在先后跟面前的几位上官都一一作揖之后,将自己内心所想说了出来。
听完他的陈述,这位封疆大吏倒没有什么,反正他跟那位静滴码头的管事没有任何的交情,也没怎么听说过他女儿的事情。倒是他身边的这位左大臣,满是皱纹的脸上却意外地露出了些许狐疑之色。
要知道,他这一把年纪能稳坐内阁首辅左大臣之职,靠得不仅仅是他优秀的个人能力。其中更为关键的是,他的亲生女儿正是夜王近年来最宠爱的妃子。虽说没有荣获皇后之名,却拥有打理后宫之权。而且正是依托这份特别的关系,他总能在第一时间抢在别人之前,得知他们的王心里在想些什么,又在盘算着什么。
恰好就在早些时间,王宫内廷里传来密报,说他们接下来的朝堂议事,将围绕如何处置勾结
‘乱臣贼子’的影卫午将军念志商。而非常凑巧的是,据说有个叫崔言心的姑娘,正好是念志商的未婚妻。
‘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自己的王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会有人把别人未婚妻请到议事的朝堂上,让她看怎么处置自己未婚夫的?’
完全理不清楚头绪的左大臣习惯性地晃了晃脑袋,接着他在沉思片刻之后,决定还是先确认一下眼前这位姑娘的具体身份。
多年的政治嗅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劲,必须尽管弄清楚才行。
“敢问姑娘是否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位崔言心?”
左大臣用试探性的口吻向崔言心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后者玩味般地看了他一眼,说:“回大人的话,民女的确是静滴码头已故的管事崔长卿之后崔言心。不过诸位可能有所不知,民女还有个别的身份,那就是影卫午将军念志商未过门的妻子。”
“竟是念将军的人?”
之前还一脸看不起崔言心的封疆大吏,这下可傻眼了。要知道哪怕自己现在的官职,也依旧是得罪不起将军夫人的。更何况对方还是当今王上最信任的影卫午将军,这下可真是不好办了。
万一这小妮子回头跟她相公吹吹风,那自己怕不是要被流放到边陲小镇去当镇长了。最好还是趁现在有挽回的余地,赶紧做一做相应的补救措施才好。
“适才在下多有冒犯,还望崔姑娘见谅。”
封疆大吏的身体比他的脑子更为灵活,一有所想,立刻便行动了起来。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料到,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就特别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人说笑了,民女刚才一时过于激动,竟忘记跟大人说另外一件事情了。诸位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民女的未婚夫念志商在不久之前,因为勾结‘乱臣贼子’,意图颠倒朝纲而被捕入狱。所以,大人其实不必对民女如此客气的。”
崔言心这话说出口,真就有点戏弄这位‘封疆大吏’的味道在里面了。
讲真的,她完全可以不说的,或者晚点再说。挑这种时候,宁可贬低自己的身份,也要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的做法,可能只有她这种‘非常人’才能够乐在其中吧。
“你你”
差点气晕过去的封疆大吏差点就想着一巴掌扇过去了。他之所以没这么做,不是因为他忍住了这份欲望,而是左大臣出面制止了他。
当然,左大臣这么做也是有私心。他清楚的意识到这里面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但是他目前还猜不出来。考虑到这位封疆大吏也算是自己的亲信了,要是继续让他胡乱搅合下去。就算这‘傻子’不在意颜面,他还想保存一点呢。
所以,他用了一句用意很深的话,点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说:“我觉得吧,既然崔姑娘能够在戒备森严的王宫内自行出入,想必她应该是得到了吾王的默许。既然有这层因素在里面,那我等再去计较她为何会现身于此,岂不是多余啊!我看呐,诸位还是跟我一起等吾王临朝吧。”
“也只好这样了”
封疆大吏心有不甘的瞪了崔言心一眼,与大家伙一起附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