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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几乎是跌跌撞撞冲进太子的大殿的，早就等待消息的李承乾急忙扶住了气喘吁吁的舅舅。
“情况如何？杜大人带回了什么消息？”太子急切地问道。
“吴王李牧进献朝廷三种高产农作物，大唐粮仓会有更大保证，李牧的功绩功不可没，朝廷上下都已经默认了李牧的丰功伟绩。”
长孙无忌缓口气说了朝廷所见所闻，有些无奈地看着太子。
“这，这不可能，怎么哪哪都有他，居然给父皇进献了如此大礼，那，我还有超越他的机会吗？完了完了！”
李承乾在地下飞奔如飞，走来走去，快要爆炸。
噼里啪啦又是一顿摔，一顿折腾，长孙无忌冷眼看着他暴躁如雷，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知道他盛怒至极，此时说什么都是白搭，甚至有可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既生牧，何生乾，苍天，你不公平枉为天！”
李承乾怒极，仰天怒骂。
长孙无忌心下不乐意了，皇帝已经将所有资源都给了你，你不善于利用，落入下风，怪谁呢？
即便将李牧手下的两万铁骑给你，你能打下一片江山吗？
李牧在跟皇帝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玩女人，玩鸟，连读书都不感兴趣，又如何担当大任。
所有种种，都说明，李承乾缺乏锻炼，缺乏见识，技不如人，资源再多，也是枉然。
但是，这些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如果说出来，那情形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承乾如有李牧的襟怀，也不至于如此惨败。
但，李承乾还有再造的机会吗？
李承乾发泄完，东西也砸得差不多了，长孙无忌说道:“殿下不必为此事黯然神伤了，从长计议吧！”
说着，他给李承乾分析了当下的局势，认为李承乾不应过分张扬，做好份内事即可，同时，派出更多暗卫，密切关注李牧的动态，寻找机会。
只要找到机会，一击必杀，李牧就再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殿下，目前不宜妄动，我想，李牧肯定做好了全面防范，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
“他步步为营，每一步都做好了精打细算，我们无法做到一击必杀，很容易落人口实，到时候会更加被动。”
长孙无忌近乎苦口婆心的劝说，希望他不要轻举妄动，落入圈套，到时候别说他长孙无忌，就是皇帝也未必能救得了他。
只是，太子能否理解就是另一回事了。
……
立正殿，李世民正与长孙皇后的对饮，谈起吴王进献礼物的事。
“爱妃，你对这些事有什么看法？”李世民轻抿了口酒，问道。
“牧儿能替你分担压力，为国家社稷着想，难能可贵，陛下应该引以为傲，臣妾以为这是我大唐之幸，可喜可贺。”
长孙皇后不急不缓，面带微笑说道，对李牧的手笔感到欣慰。
“可怜牧儿在这么多人的不理解之下，依然为陛下和大唐江山社稷着想，刚刚覆灭吐谷浑大捷，反手就送了陛下如此大礼，有儿如此，幸甚至哉。”
“陛下应该下诏，让皇子们都好好学习一下他们的哥哥，勤奋好学，增长本事学问，随时准备着为国效力，多吃点苦头对他们成长十分有利。”
长孙皇后带着微笑，侃侃而谈，慢慢化解着皇帝心中的坚冰，让他对李牧少一些偏见，多一些温暖。
李世民沉吟片刻，皇后所言完全在理，只是自己心里的那份成见让他始终放不下这份沉重的顾忌。
太子虽是亲生，能力有限，技不如人，所有资源给他，他也无法达到李牧那样的高度，这个事实，是他的一块心病。
忠义孝道太子一样做的不如李牧，缺乏历练的环境，他只能看着别人建功立业，干生闷气。
“李牧被贬戍边，依然能够绝地反击，在困顿中建功立业，换作太子，未必能坚持下去。”长孙皇后见李世民不吭声又说道
“从另一方面来看，我们的有意疏忽，反而激发了李牧自强不息的斗志，反而更能适应错综复杂的政治环境。”
“从牧儿进献礼物这一块就能看出来，牧儿不仅没有怪罪陛下，反而不遗余力地为大唐江山考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满朝文武，能与李牧比肩的除了几个重臣，几乎年轻一辈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李牧一样的人了。”。
“不是我偏亲偏爱牧儿，牧儿如此识大体，懂礼数，又功高盖世，何人不爱？陛下如果真的不喜欢他，他哪里还有还有成为义子的可能。”
“陛下应该一视同仁，雨露均沾，让皇子们之间既有竞争，又不伤和气，团结一心，共同抵御外敌，而不是明争暗斗，内部损耗，给敌人可乘之机。”
长孙皇后缓了缓，看向李世民，此刻的李世民显然正在消化自己说的话。
“前朝往事，宫廷内斗，亡国灭族的事情太多了，陛下不可重蹈覆辙。”
“可是，牧儿已经功高盖主，封无可封，再封已经跟太子同级了。”李世民无奈说道。
“再说，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觊觎朕的皇位？万一，他要给朕来个悲剧重演，取而代之，那岂不你我地位不保？”李世民反驳道，这是他第一次跟皇后争论得如此急切。
“先皇当初是怎么处理你们这些皇子之间的问题的？他有对某个皇子心生偏见，有意冷落某个皇子，或者怂恿某个皇子与另外的皇子不睦，甚至发生冲突事件吗？”
长孙皇后收起笑容，认真说道。
这也是她第一次与皇帝争论得面红耳赤的时刻。
“陛下恕罪，臣妾也不是有意顶撞陛下，实在是陛下当局者迷，臣妾有必要提醒陛下。”长孙皇后说完谦恭一礼。
“爱妃所言极是，朕不会怪罪你们，相反，爱妃能替朕分忧，朕感激不尽。”李世民安慰着长孙皇后，生怕她担心顾虑。
长孙皇后松了口气，继续陪着皇帝。
渭水，秦琼与李靖会合，李靖见到老友，既高兴又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