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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得有个前提，就是王家主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随便胡诌出来唬我的幌子。
我见王家主面带悸然说话，不像是假的。
可心底还是打嘀咕，这种老江湖，说的话绝不能全信。
九真一假好糊弄，全真不假没朋友。
这道理我还是懂得。
只是哪怕这话里是九假一真，我回去都得多提防这个麻功禄。
这位从绝境拉麻家走入互联网行业，奇迹般起死回生，而今还能在白水市压下王家一头的家主，绝非看上去的那么老实忠厚。
尤其是现在听完王家主的话，恐怕麻家主，也跟那偷寿老人，有不清不楚的牵扯。
王家主则一丁点都不掩饰他心底的想法，开门见山地说道：“罗贤侄，你也算是贵客。我提你一句，若你对麻家有什么想法，趁早打消，当年王家占着白水市天然气生意的时候，可不比薛家差多少。”
这是在提点我，连王家都倒了，若是我想借助薛家做什么，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这话说出来，也算是埋下来了一根刺，让我永远怀疑麻家。
另一层意思也就是，若我想帮麻家做什么，还是打消这个想法吧。
偏偏王家主用的是结个善缘的说法，我听完还得感谢他。
我笑道：“谢长辈提点了。”
王家主一副看见自家聪明后辈的模样，嘿嘿一笑说道：“算不上，这些话你纵然不问我，稍微去白水市打听一番，也能得到差不多的答案，只是我这里的更全一些，麻家当年被我灰溜溜的赶出互联网行业，悄无声息的成了如今这龙头模样。你以为就是一路顺风顺水？这期间碰过多少人的蛋糕，被多少人查过老底，能走到今天，他可不是羊羔，是豺狼啊！你是老薛的女婿，自然也是我的侄子，听我一句劝，有啥事，都先放放吧。”
我心底叹息，王家主虽然诸多算计，可未尝不是真心劝我，这个当年心高气傲，掌握白水市天然气半壁江山的老人，终是被那事吓破了胆子。
这事情落在谁肩头，也一样。
只是出来赚一份钱，养家糊口，遇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谁第一时间不会被吓破了胆子。
王家主眼有些浑浊，似是想起了他那死去的儿子。
说了这么多，也算是一段香火情。
我见他伤心，给了他一句承诺道：“王家主，就不讲这些烦心事了。以后若是王家再遇到这种事情，便给老头子打个电话，不说别的，至少能保你平安无事。”
“哎！”王家主叹了口气也没回应，估计当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麻家凶煞的功夫。
聊到现在，我当然没有一点暴露身份的意思，只同他好好的聊了几句，说完了话以后，我们就告辞了王家宅院。
从别墅离去以前，我往里面瞥了一眼，见王家主点着一根雪茄，望着远方鱼肚白的天，火烧云像是染了团火，在他眼里，恐怕是死去的儿子在朝他笑。
我终于明白为何王家主会在经历凶煞的事以后，直接一蹶不振，就连王家祖宅都不住了，手上的生意也不再那么关心。
向来不是几个凶煞，就将王家主吓得再无一丁点心气。
哪怕惧怕麻家，大不了不干天然气行业。
凭王家的家底，再起炉灶从不晚，只是儿子死了，打下偌大的基业，等死后也只是过眼云烟一场空！
我出了王家宅院，绕了几圈，找了个看起来僻静无比的咖啡店。
同徐文申交流了起来。
我问他对王家主嘴里的麻功禄怎么看，值得信几分，我们在这当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徐文申向来成熟，无论遇到什么问题也不会慌乱，说出来的话哪怕不是最优解，也是最不会出事的。
在这吃死人饭的行业，我能撑这么久还活着，最大的原因，就是徐文申。
徐文申本事不是最硬的，却是支撑我们行走的轴承中最稳健的。
这次徐文申给出来的意见，也很稳健，“若真像王家主所说的那样，麻功禄自己都有问题，却让我们来帮他看当年分出去的十大嫡系中，谁是那个多出来的凶煞。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有问题，第二种则是麻功禄盯着我们。”
“不管是哪一种，麻功禄都是很恐怖的那种人！可以等我们看完十大嫡系的面相，直接回清水市，你将面相看出来的答案知无不言的告诉他，再让他以自己的资源，帮我们调查偷寿老人。”
我蹩眉，问：“这么做，是不是太将麻功禄当成猪猡了，若答案真看出来了十大嫡系有问题了也还好。若他们没问题，这种给了也相当于没给的答案，他哪里还会帮我们？”
徐文申脸上分明写着他早知我会这么想，也给出答案道：“十大嫡系若没问题，麻家主就大概率有问题！若真想是你猜的那样跟偷寿老人有牵扯，哪里会帮我们查人？”
话是该这么说，可若是麻功禄没问题，一切都只是王家主在胡言乱语，十大嫡系也偏偏面相上看不出什么问题，这岂不是错过了麻家这互联网公司的调查。
徐文申摇摇头说道：“我们不能赌，这种公司没了，方可找下一个。命没了，可没下一条，要真是偷寿老人盯着你，你知道他的本事。”
偷寿老人的本事，一想起来，我眼皮都狂跳。
可这事情，却不能这么做！
徐文申想的一切都没问题，可麻功禄对我们来说，实际上很重要。
够大的互联网公司寥寥无几，其中唯一的家族企业，就只有麻功禄他们家。
刚好这一家还跟我们有渊源，这会儿正好遇见了麻烦。
我们要以人脸找出来偷寿老人，若没有互联网公司肯冒风险替我们一个个筛选用户，几乎是不用想。
若是推了麻家这事，我们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下一个符合条件的互联网公司。
所以我们必须赌一把，哪怕付出性命的代价，也得抓住这次机会！
我叹了口气，心底已有了决定。。
“这样，先看麻家十大嫡系的面相再说，然后，我也让薛家人去查消息了，看看他们查到的，跟王家主有什么不同。顺便，咱们联系一下陈老爷子，看看他能不能当个救火队员，危机时刻入局来破危。”
“嗡嗡……”
手机在旃檀木桌上震了起来，低头瞥了一眼，说曹操曹操到，薛历的消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