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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向晨曦不知道这个噩梦是某种预示，还是她内心恐惧的折射。
好在第二天起来，她照常投入到繁忙琐碎的生活和工作中，这个梦也就很快被她抛到了脑后。
与此同时，妹妹向明曦决定不再回父母那，单独搬出去住。
正好向晨曦在宝石路有套房子的租客刚刚退租，空着也是空着，就暂时借给向明曦落脚，权当过渡。
等安顿好向明曦，圣诞的脚步也近了。
向晨曦这时终于记起还有渣男没处理，便从向明曦那问了信息。
没想到渣男算计归算计，但有些话倒是没说谎，比如他真的在创业，开了个皮包公司做外贸soho，只是做了快三年，目前盈亏不知。
向明曦有些担忧：“姐，虽然我也不想吃哑巴亏，但这事要是真闹大，对他其实一点影响都没有，可对我就不一样了，会有很多人说我不自爱，恋爱脑自食恶果。我的工作，以后的人生都会被影响。”
有时候，向晨曦真是恨透了这些潜移默化的规则。
女孩子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都在把她们培养成一只只期待爱、渴望爱、得到爱就是人生赢家，没有能力去厮杀去抢夺生产资料的小绵羊。
可是，当小绵羊们惨遭狼群屠戮后，哭泣、成长、重建自己时，又会被指责“谁让你傻傻做绵羊”，好像没有人能看到，女孩们之所以成为小绵羊，只是因为她们从一出生就被放在了驯养小绵羊的环境里。
而更悲哀的是，即使再不服气，向晨曦还是不得不考虑这些因素，只能安抚妹妹：“放心，我有分寸。”
她拿着渣男的信息，托人去查他公司的海关数据、银行信息以及相关人脉。
到平安夜这天，向晨曦的私人邮箱里便收到了相关资料。
「探险者」有过圣诞的传统，今年圣诞又恰逢周五，公司便从周四下午就开始放假，又将后面的元旦调休提前，假期一共长达六天。
不过因为工作的特殊性，这六天大家其实也都是standby的状态。
恰好安子元也选了平安夜和圣诞这两天调休，所以周四向晨曦一下班，就跟安子元去超市购买食材，准备在家共度节日。
回家后，向晨曦坐在客厅翻看渣男资料，而安子元则去厨房煮晚饭。
中间向晨曦去上厕所，回来就看到安子元站在沙发边，正拿着她的平板蹙眉翻看。
见她回来，安子元也没露出什么异样，只平静把平板还给她，疑惑问了句：“你新找的经销商？”
向晨曦下意识否认：“不是。”
可下一秒，她又后悔得差点咬掉自己舌头——干嘛不直接说是，干脆利落结束这个话题。
也是奇怪，不知道是不是与安子元在一起的感觉太舒适，她在他面前似乎越来越懒得动脑子，总是有什么说什么。
向晨曦看到他眼中明晃晃的疑问，眼睛微微一转，笑着解释：“有个朋友要跟这人合作，托我查查他的背景有没有问题。”
安子元眸光深邃，定定落在她脸上。
向晨曦站在他的目光里，心率逐渐跳高，脚下也虚浮起来。
但很快，她又虚张声势地回击：“你无缘无故看我平板干什么？”
“查一个菜谱，刚好我手机没电了。”安子元说着，若无其事收回视线，转身要往厨房走去。
可下一秒，他又回头看向晨曦，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会不经允许碰你电子产品。”
向晨曦双唇翕动，眼睁睁看着他走向厨房，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这个插曲，晚饭一度吃得有些沉闷。
向晨曦在亲密关系中向来敏感，整个人都有点不知所措。随即她又觉得本来就是安子元的问题，就算手机没电，他插上充电器不也能用吗，干嘛非要图那一两分钟的便捷，用她平板上网。
这么一想，她也就闷头吃自己的，不再纠结如何缓和气氛。
可这个想法在她心里维持了才不到五秒，安子元忽然又默不作声地夹了一块红烧小排给她。
心口的郁气顿时被击溃，向晨曦莫名地又鼻头发酸，内疚起来。
因此吃完饭后，安子元把碗筷收去洗碗机，向晨曦第一时间趿着拖鞋跟上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安子元顿在洗碗机前，手中碗筷也没放进去，只看着窗上两人的影子，平静问：“干嘛？”
向晨曦抿了抿唇，在爱人和面子之间，果断地选择了前者。
“哄、你、啊——”
她微微拖着长音，说完之后，还小心翼翼地从安子元身后伸长了脖子去看他的神情。
安子元忍俊不禁，忙将脸朝她看不见的那一面侧了一下，像是要将笑意隐藏。
可他颊侧浅浅的笑涡早已出卖了他。
向晨曦嗤一声，恢复惯常强势，松开他，一拳搡在他胳膊上：“行了啊，想笑就笑，憋着不难受啊。”
“不是说要哄我？”安子元终于将碗筷放进洗碗机，转身看她。
向晨曦无辜摊手：“哄完了。”
安子元沉静看她，没有说话。
向晨曦一下明白自己没能转移焦点，只得无奈轻叹一声，试图用他以前说过的话说服他：“你自己说的，要尊重彼此的弹性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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