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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晚杰他们护送云姬公主一路回城。在西城门口,受到检查,守门的军尉似曾相识,阳晚杰想起来,就是酒肆开张那天来检查客人身份的军尉。军尉也认出阳晚杰,对阳晚杰说:“这不是阎乐令的朋友,燕山酒肆的店主吗,这么晚才回城。”
“今晚轮到军尉值守,真是有缘啊。今天去咸阳城周边的乡村购买酿酒原料,本酒店所需物料太多,咸阳城跑了几家,不够,于是下了趟乡。”阳晚杰解释道。
军尉又朝云姬公主和叶冰看了看,叶冰他见过,估计他不认识云姬公主。
“这三人是我酒肆里的帮工。”阳晚杰连忙解释道,他没有说出云姬公主的身份。
“放行了。”军尉挥挥手,让守城侍卫让开。
“下回有空,来酒肆饮酒,酒钱归我出。”阳晚杰满脸堆笑。
“好说、好说。”
这咸阳城出城容易,进城难,皆因秦赵交战的缘故。
“云姬公主消失一天一夜没归,此番回家如何交代?”阳晚杰问公主。
“没事,就说去我的姐妹家玩的尽兴,望归了。”云姬公主莞尔一笑。
看来,这秦时的女孩子豪放贪玩,比起现代女子,毫不逊色。只是后来随着封建历史的进程,女子在生活中的地位反而退步,为“三纲五常”所禁锢,成为男人的附庸和封建礼教的牺牲品。甚至更可恨的是,到了五代时,南唐后主李煜竟然首倡女子裹足缠脚,以此为美,居然还有人附合李后主,以诗“莲中花更好,云里月常新”来赞美,真是变态。这一陋习残害中国女子一千多年。
李后主治国不行,写词玩女人却是登峰造极,阳晚杰一想,就恨不得立马穿越到南唐,把这李后主骑在胯下狠狠揍一顿。
就在阳晚杰浮想连翩之时,听得云姬公主道:“前面就是我家,几位就此驻足,回酒肆吧,别让守卫的门客看见,多出些麻烦来。”
“好,老夫几人就此别过公主,望云姬公主多保重。”叶长笛说。
三人一直目送云姬公主进了大门,方才离开。
回到酒肆,发现庆峦将军还在酣睡,韩山将军则在酒肆大堂里,就着一盏油灯,用竹简刻菜谱,见阳晚杰他们回来,立即收起手里的竹简和刻刀,朝着阳晚杰“嘿、嘿”一笑。
“将军如此勤奋,将来必成一代名厨啊!”阳晚杰说完,进院内,给韩山将军另找一间房住下。
叶长笛把阳晚杰和叶冰找到房间,先是把风雪鸳鸯剑的剑法心得剩余的九式交给阳晚杰,说:“阳公子,老夫一辈子心血,潜心琢磨出十九式,招式你全部会用,但其中的精髓,你要用心去体会,在实战中去灵活运用,这需要你每天不断练习,如果你能从中再悟出新的招式,融合在一起,你将会成为一代剑术大师。”
“师父,成为一代剑术大师,我不行,学来防防身还不错,我还是成一代酿酒大师吧。”阳晚杰自知学剑经历短浅,想成一代剑师,只怕是个梦话。
“不,你能行,我观你,天资不可估量,定成一代剑术宗师。只要你下决心努力去学。”叶长笛肯定的说。阳晚杰不再反驳,你是师父,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冰儿,你要好好配合阳晚杰,勤学勤练,不可一日荒废,你记住,你身上的责任。”
“爷爷,冰儿一定会永远记住的。”
“有承诺就一定要兑现,阳公子,冰儿,一年之后和冒射的剑术对决,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冒射定会在适当的时候来找你们。我老了,风雪鸳鸯剑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俩了!”
“师父,师娘三年前怎么了?”想起今晚叶长笛和冒射的对话,阳晚杰突然好奇地冒出一句。
听到这话,叶长笛浑身颤抖了一下,叶冰的心也被紧紧地刺痛,三年前的夜晚,一场发生在燕国大臣范重家的灭门惨案,在叶长笛和叶冰的眼前一幕幕闪现……。
三年前,燕国上大夫范重五十岁生日,朝中大臣多来恭贺,范府门前,礼车如流。
黄昏落幕,夜晚初临,范府上下挂满彩灯,人群熙攘,一片热闹景象。范重的小妹妹范姬是燕王喜最宠爱的王妃,因此,来贺的众多大臣中,多是些谄媚之人,当然,也有些忠义朋友,比如太傅鞠武,丞相将渠等。
范府门客向范重来报,燕王喜遣人送来贺礼,范重听后,立即率众臣到大门口迎接,燕王喜送来五大箱齐国盛产的上好绢布和楚国的玉器,可见燕王喜对范大夫之器重,范重和众大臣拜谢王恩。此时,范重如何也想不到,一场灾难即将降临。
燕王喜此时正在寝宫范姬处。范姬发现燕王喜连日来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不敢相问,只能是小心伺侯。
燕王喜悔不听丞相将渠之言,派大将军剧辛攻赵,被赵将庞煖打得大败,几乎全军覆灭,大将军剧辛被擒杀。此一战,燕国元气大伤。
侍臣突然来报:御史大人市无间有密报来奏。
燕王喜宣御史市无间进寝宫。御史市无间拜见大王后,朝范姬瞟了一眼,说:“大王,臣有密报奏上,请大王屏退左右。”
“你等都退下吧!”燕王喜屏退范姬和所有侍女待臣。
“大王,刚才守城将军庆峦来报,截获赵国细作,发现范重通敌,方使我军败于赵军。”御史市无间奏道。
这一密奏如雷贯耳,让燕王喜浑身瘫软,跌坐在椅子上。
“御史,快请详细说来。”燕王喜急切地问。
“今天下午庆峦将军巡防城门时,发现一辆可疑马车,遂上前盘问,此人虽然身着燕服,操燕国口音,但面对盘查时,神色慌张,左顾右盼,问东而言西。庆峦将军遂对其进行搜查,从车内查抄到两车金银珠宝,并从其身上搜到赵王给范重的感谢函。”御史市无间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绢布,递给燕王喜:“请大王过目。”
燕王喜接过绢布,展开一看,上面写道:范卿:信已阅,甚好,庞将军已获大胜,特送二车薄礼,请笑纳。春平君 佾。
看过之后,燕王喜闷气陡生,久久说不出话。
“大王,”御史市无间道:“庆峦将军就在寝宫外静侯。”
“快招庆峦将军进宫。”燕王喜道。
庆峦将军闻诏,卸下佩剑交与侍臣,然后走进燕王喜寝宫。
“庆将军,速将情况细细报来。”燕王喜说道。
庆峦于是将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最后说:“细作下午就已押到司寇蔡泽处,蔡泽已审过,确定无疑,赵国细作现已收押在蓟城狱,蔡司寇正在整理案情资料。”
“大王,事发突然,臣恐中途有变,特来先向大王禀告,以早做准备,防止不测。”
“依御史大人之见,该如何?”燕王喜问。
“立即羁押范重,范氏三族之内所有人等皆应收押,待司寇审过之后,若是证据确凿,根据大燕律法,该夷灭三族。”御史市无间道。
“准奏,庆峦将军,你立即整军,会同侍卫大将军修鱼山,速将范氏三族全部拿获。”
“遵王命。”
庆峦将军接受王命后,立马去找拱卫宫廷的大将军修鱼山传王诏。
燕王喜又唤来侍臣,命其传范姬进来。
“范姬,你哥哥私通赵国,出卖燕国军机,你可知否?”燕王喜怒问。
此话对范姬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她一下瘫倒在地。
“大王,绝无可能啊,我哥哥忠于大王,忠于燕国,断不会做这等出卖大王和大燕的蠢事。还望大王明察。”范姬泣涕而拜。
“证据确凿,无须辩解,待孤查明后,绝不轻饶。来人,先将范姬关入冷宫,严加看管。”燕王喜说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