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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我从未说过,就是她忽然告诉我,她同太子有了首尾,还怀上了赵蕴的孩子!这才是我们争吵的原因。”赵越说这话时,咬牙切齿,一拳打在河边的柳树上,打得树叶簌簌落下。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种耻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让这女人臣服在我脚下!”赵越一字一顿的道。
苏清婉看到赵越偏执的神情有些害怕,但心中又似乎抓到些什么。
如果赵越知道苏浅同他争吵的原因,是不是就能放下那段执念?
赵越忽然转身,捏住她的双肩:“清婉,你是她的姐妹。那时她和太子之间的事,你知不知道?”
“姐姐和太子爷之间……似乎没有什么的。就是,就是那时候……”苏清婉支支吾吾,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当年的事。
“那时如何?”赵越盯着她,捏住她肩膀的双手逐渐用力。
“姐姐和太子的事我不清楚,就是她出事那天气冲冲的,好像是听说你打算退了和她的亲事,和邻国公主定亲。”
赵越握着她肩头的手骤然用力,痛得苏清婉叫出声来:“越哥哥,你快松手。”
赵越松开苏清婉,目光却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她:“她是从哪里得来这个消息?”
苏清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这,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那年还小。”
赵越没放过一丝苏清婉的表情,他嘴角极不自然的抽了下,看得出他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当年大齐和西凉确实有联姻的打算,大齐统共就三个皇子。太子的意中人是陆大将军的嫡女,也就是陆云祺的长姐。
那时的陆家风头正劲,齐明帝自然希望赵蕴能娶了陆家嫡女。
另外一个皇子尚且年幼,那么年龄合适的联姻人选就只剩下赵越了。但赵越已经和苏尚书的嫡女定了亲。
以西凉当时的国力,公主嫁过来,自然不可能做侧妃。
齐明帝私下里的意思是让赵越退了跟苏家的婚事,娶西凉公主。
赵越当时年轻气盛,再说爱苏浅爱的要死要活,如何肯从。软硬兼施,作出很大的牺牲,终于说服齐明帝放弃这个想法。
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就连苏尚书,也是事情解决之后,赵越专门到府上拜访,才暗中告诉他的。
因此苏尚书对赵越这个女婿真是一千一万个满意。赵越那时还嘱咐过苏尚书,此事万不能让苏浅知道。
他告诉苏尚书也只是让他吃颗定心丸,另外也是表达自己的立场。让女孩子知道,那说不准就要闹起来了。
赵越自幼在宫里长大,女人之间的争斗和弯弯绕绕,他见得多了。所以苏清婉能说出这样机密的事,加上她慌乱的神情,这个消息一定是她透露给苏浅的!
“我想,许是姐姐听了这样的消息心中不忿,才跟越哥哥争吵的?”苏清婉猜测着。
而赵越也知道,她猜的没错。
他们都太了解苏浅了,因为从前的苏浅真是个骄纵又单纯的女孩子,对张氏和苏清婉十分信任,几乎是她们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更何况这个消息是真的!而她那样骄傲的性子,因为道听途说了一半的消息,以为赵越存了退亲的心思,所以她才会负气说出这样的蠢话来!
你不是要娶公主吗?那好,我定然也要找个不比你差的男人气死你!还是比你先找的,这不连孩子都搞出来了。
这大约就是当时苏浅的想法。如此幼稚,但就是盛怒之下的小女孩会做出来的事。
而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人,就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苏清婉当时确实还是个小女孩,那么这消息定然就是她母亲张氏透露给她的了。
当时如果他们只是大吵一架,过后赵越定然还会将苏浅哄回来。可她负气出走后,就这样失踪了。
至于苏浅为什么会遇险,赵越怀疑跟张氏也脱不了关系。
张氏母女为什么要这样做?原因很好猜。
因为苏清婉喜欢赵越,想要抢走苏浅的一切。
赵越站在河堤边,紧紧闭上眼。逼退眼底涌起的泪意。这一刻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当年的苏浅是爱他的。
爱才会让人盲目,让人在愤怒与嫉妒中失去理智,说出那样的傻话来气他。
他当时怎么就信了?怎么就没能好好抱住她别让她走。而她这一走,对赵越来说就是永远。
河面上的风带着水汽吹过来,夹着一丝凉意。
这么多年的痛苦,就是因为这对母女的贪婪和私欲。
如果张氏从小能好好教导苏浅,她的性格、待人处事也会稳重一些。如果苏清婉没有刻意将这个消息告诉苏浅,他们也不会大吵一架,至此分离。
后面也不会有陆云祺什么事了。
他好恨!胸中涌起的愤怒和杀意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掐死眼前的女人,将她抛进奔腾的河流中!
不过赵越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对母女。
他现在更想做的是马上去见苏浅,将当年的事告诉她。
也许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想不起来。但赵越还是想这么做。他想告诉苏浅,你从前是爱我的。
赵越再度睁开眼时,眼底的猩红和情绪全都淡去。除了脸色有点难看,他像个没事人似的,依旧沿着河堤慢慢的走。
走出几步后,他缓慢又坚定的牵住了苏清婉的手。
牵手这个动作,发生在男女之间意味着什么苏清婉心里可以有很多想象。
她激动得双颊通红,若不是因为二人还在走着,她真想抱住赵越的手臂,轻轻倚靠到他身上去。
“婉婉,”赵越再度停下来,面对着她,脸上带了莫测的笑:“几个月前,在你们苏府花园里,你对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苏清婉自然记得,她向赵越表明爱意后,被无情拒绝了。
“我……”苏清婉的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她没想到一切会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
“我说我喜欢你!越哥哥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喜欢你了。既然姐姐不能陪在你身边,我愿意陪着你。哪怕你将我当做替代品,我也不在意。我会比她更爱你,待你更好。”
“呵,哈哈哈。”赵越笑出声来。
苏清婉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她的表情有些僵硬,难道赵越是在耍她?
“婉婉,你知道么,其实我也很需要同苏府的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