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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易安放慢了脚步道:“昨晚十点左右,我走在西大街上,正准备搭公交车回师大。你忽然从黑暗里冲出来,二话不说,扑过来就将我拦腰抱住,一个劲往我怀里钻。还哭哭啼啼地问我:‘我是不是长得很丑?我是不是很没有女人味儿!我是不是不招男人喜欢?’”
梅易安一边讲,一边斜眼看着云轻寒。
云轻寒羞惭到无地自容,伸手遮住了半边脸。
“开始我还以为是哪个精神病院门没关好,把你这个疯女人给放出来了。”
梅易安摇摇头,叹口气说:“一闻你,满身的酒气。便猜想你肯定是受到挫折了,在借酒消愁。出于怜悯,我就安慰你说‘你不丑,很漂亮!’。谁知,你竟厚颜无耻地说:‘那亲一个!’,不由分说就往我脸上贴,推都推不开!”
“这不是我!我怎么会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云轻寒捏紧了拳头,
“你说……你抱就抱呗,亲就亲呗,你脚下给我使什么绊子?你脚一勾,一个转身就将我扑倒在地,砸在我身上。你有多重,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你这一压,差点没给我送走!手肘着地擦破了,后脑勺也撞的快脑震荡了!”
梅易安回想起昨晚那一幕,似乎还有一肚子怨气,将云轻寒的手腕又捏紧了一些。
“还有你那狗牙,又尖又利!直接挂在我嘴角上,戳出血了!疼死小爷了!”
梅易安用舌尖顶了顶受伤的嘴角,疼的“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是……是虎牙……”
云轻寒小声分辨。
“我看你是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恶劣性!”
梅易安盯着云清寒,奶凶奶凶地斥责道。
“我……错了……对不起……”
云轻寒垂下头,低声道歉。
梅易安忽然平静了下来。
他停下脚步,转身握住云轻寒的两只手腕,沉声问她:“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我……”
云轻寒抬起头来,微怔。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
“你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吗?”
梅易安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神情有些紧张地问:“如果昨晚你抱住的是个坏人怎么办?”
云轻寒愕然瞪大了眼睛。
她这才发现原来梅易安的双眼是如此清透明亮,像拂晓寒星。
梅易安直视着云轻寒的双眼,梦呓般地说:“如果……你抱住的那个人……不是我……怎么办?”
云轻寒觉得梅易安的目光有点非同寻常。
有点……温柔……
有点……梦幻……
只一瞬间,她就意识到这……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下一秒,梅易安就一把甩开了她的手,眼神鄙夷地说:“戒酒吧!”,转身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云轻寒站在公交车站,仰望着车窗里梅易安的脸,不敢怠慢地摇着手道别。
心里却恨不得立刻跳段大秧歌来送瘟神。
梅易安对着云轻寒晃晃自己的手机,指指她,又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云轻寒看懂了他的意思。
他在说:敢不回信息,你就死定了!
云轻寒强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
回到家,云轻寒一头冲进卧室,纵身扑在床上,又是翻滚,又是嚎叫,又是蹬腿地闹腾了一番,终于安静下来。
她翻身仰面躺在床上,动作机械地掏出了手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面无表情地瞪视着天花板说:“夏茵梦!出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