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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温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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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当真有本领在京都立足,如今看来只是一个大放厥词的人罢了,心中不免轻蔑但又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与嫉妒。

仿佛当年那个连自己都不曾使她放弃自尊,永远脊背笔直的人被别人压弯了脊梁,不爽的心情蔓延,他眸色沉沉。

而一旁的李遥川则是满眼复杂地看着杨落泱,有重逢的欣喜,有不知所措的尴尬,有刚刚没能挺身而出的羞愧,但这些情绪都转为了隐秘的愤怒与不甘。

当初亲了自己,转头就能找别人吗?!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他维持着最绅士的风范,最得体的笑容,来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说“好久不见,泱泱”

俞钊发现刚刚还嚣张无比的杨落泱居然短暂的急促了一下,她无意识的把手放在裤子旁边揉了一下,然后才伸出手,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好久不见,遥川。”

对待喜欢的人小心翼翼,对待不喜欢的人才能坦荡相处是吗?想到杨落泱在自己面前的表现,俞钊心里很不舒服。

他上前几步,将杨落泱拉过来,护在身后,低头温声说了句“答应我,别摘面具。”然后目光扫过鹿临漳和李遥川,脸上露出一抹挑衅的笑,说“洛泱现在是我的人,你们有什么不满吗?”

杨落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俞钊立刻转身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赔笑“你不是我手下吗?那不就是我的人吗?我又没说错……”他面色无辜,杨落泱掐了他手臂一下,没有多重,他却疼的龇牙咧嘴,吓得杨落泱下意识松手,然后就见俞钊满血复活,甚至调侃了一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说完一秒变脸,转头,脸上是一片漫不经心的杀气,仿佛在场的只要有人回答让他不满了,他就可以让对方血溅当场。那是一种久居高位者的气场。如果说鹿临漳是那种气场与野心暴露在外的野狼,那么俞钊就是那种表面上看着漫不经心实则已经想好了你的死法的狐狸。

见证了这一幕变脸的李淼淼在心里已经磕爆了这一对cp,怎么办?对内是可奶可甜小可爱,对外是禁欲冷漠大总裁,这双标好爱啊!哥,当我终于见到你的白月光时,事情总是那么的狗血……我从一开始的想占有她,变成放手,让她跟另一个男人走,哥,我对不起你,可这小哥哥太帅了。我真的站在你这边——只是我阻挡不了向他前进的步伐了,他太可了!

内心里将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的李淼淼无声地向自家哥哥投去爱怜无比的眼神。

而一旁的阿珂和阿至则见怪不怪了,一副“好正常啊,习惯就好了”的表情,孤僻的阿远抬了一下头随即立刻低下头,在心里想“怎么还不回去啊?海绵宝宝快结束了……说好五分钟就回去的……”

双方僵持不下,大厅里的气氛愈发凝重。

鹿临漳让手下的人先把杨知妤带回去,杨知妤走之前还死死盯着杨落泱,目光中满是警惕。

“jn组织中的人果真是各个都不同凡响,不过,你们也不是没有弱点的吧。”他勾唇一笑,一个响指,门口又涌进一批保镖,不过不同的是,这次的人各个都配备了一把枪。

杨落泱和俞钊表情一变,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鹿临漳从西装后腰处掏出一把手枪,朝刚刚跌在地毯上的玻璃杯打了一枪,子弹呼啸,银瓶乍破水浆迸,玻璃破碎的噼啪声清脆有力,阿远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像极了被逼到笼子尽头走投无路的野兽,他面色顿时变得惨白,茶色瞳孔颤抖着,他身体轻轻颤抖着,仿佛摇摇欲坠的风筝。阿珂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阿远颤颤巍巍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有一处很明显的伤疤,很明显的贯穿伤,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疼,好疼啊……”

杨落泱握紧了双拳,她愤怒地瞪视着鹿临漳,小时候的惊鸿一瞥到如今早已不剩多少,如今这个举动更是让人恼火。鹿临漳看着她那双因愤怒而睁大了的凤目,看着她微红的眼尾,心里居然传来一种悸动,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这双眼睛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它很漂亮很漂亮,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jn组织很少有人用枪,大多数人都是冷兵器,大多数人以为他们是不屑,其实只是为了保护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阿远。

阿远其实叫温远。温家在京城经营着几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混的中规中矩。温家家主年少风流成性,四处留情。与正牌妻子有一个女儿,名叫温暖。在妻子死去后,想起年近四十,膝下无子,便找到了温远。

温远患有严重的自闭症,他不喜欢说话,洁癖更是严重,刚开始温家家主还抱着能治疗他的想法,找到了一个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心理咨询师,希望治好他的自闭症,没想到却越来越严重。后来过了一年,他又找到了一个私生子,他立刻就放弃了温远,半年后,温远被收入jn,年纪最小,组织里的人都很照顾他,在一次任务中发现了他对枪声的恐惧,从此组织里使用枪的人越来越少,基本上能用药用刀解决的绝不用枪,非得用枪的时候,温远也不会被安排在这个任务里。

俞钊曾经调查过温远,jn不收来路不明的人,真相差点让他犯了病,他暴躁的想杀人,最后还是杨落泱让他冷静下来,他克制地抱着杨落泱,手臂悬空,没有碰到她,只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他喃喃道“这些豪门贵族有多少人看到他们背后的龌龊啊……太恶心了,真的太他妈恶心了……”

那名心理咨询师叫季子耽,享负盛名,一般人请不动他,但是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他得先看治疗者,判断治疗者是不是值得他救。

在国外,或许还有人知道这名心理咨询师是个gay,特别喜欢漂亮的男孩子,可是他刚回国内,温远是他在国内接的第一个病人,他第一次就为他的美貌所震惊。

他就穿着白色t恤,淡蓝色牛仔裤,牛奶一样的肌肤,茶色的干净漂亮的瞳孔几乎一眼就让他心动不已。头发有点长,碎发遮住了他的额头,不显邋遢,反而有种漫不经心的美。

他开始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对温远动手动脚,还说这是脱敏治疗,让他适应与别人的接触。温远每次都害怕的想躲,却坳不过一个成年人的力气,前几次他还会哭,会无声的落泪,但是知道季子耽只会更加兴奋甚至动情地吻掉他的眼泪后,他不敢再哭了,哭也是一种奢侈……

他只能画画,只能画画,他只想画画,不想和任何人聊天。他常常待在一个花房里,把门锁起来,然后看着花,画着画。

他天赋极高,若是有专业的老师来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未来不可限量。他每次画的画都都很抽象,其中的形象诡怪至极,荒诞不经。像是随意泼墨,却又有迹可循,吸引人的视线,让人不自觉为他着迷。

季子耽发现他喜欢画画后,干脆将心理治疗的场地定在了花房,他环抱着温远,握住温远还握着画笔的手,在他耳边说“你这双手,真是太好看了,难怪能画出这么好看的画。来,帮帮我……”他按着他的手一路往下……

温远想要挣扎,他想要哭诉,他想要拒绝,可没人能帮他,他干呕一声,看着自己的右手,用原本他嫌弃的周围的泥土拼命揉搓着“好脏……”

季子耽被这句话激怒了,他一把掐住温远的下巴,脸上似怒似笑“脏?温远,你不过是长得好看而已,我季子耽看上谁那是他的福气,季家虽然低调了那么多年,但是一个区区温家,一个区区温家私生子,我就算把你上了,也不会有人来追究,你信不信?”说完他扑到了他身上,温远发出惊恐至极的一声叫唤,他想要后退,却被身上的人死死控制住,眼泪不值钱地流下来,季子耽居然罕见的心疼了。他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却被温远抓住了机会,他一把撞倒了画架,颜料撒了一地,他狼狈出逃,却在出门后看见了温暖。

温暖,一个从小就被宠到大的公主,她一双柳叶眉倒竖,她甩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温远被打的两耳嗡嗡,她尖锐刻薄的声音却依旧听的清楚“你这小杂种,子耽哥哥是你能勾引的吗?”

季子耽,常让温远觉得他披了一层假皮,在别人面前他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体贴,一双桃花眼永远深情,唯有面对自己时才会撕下那层假皮,撕下他俊逸温柔的伪装,露出其中的偏执暴戾……

温暖又扬起手,这时季子耽出来了,他没有往日那般从容不迫,被泼了颜料的t恤和略显匆忙急迫的神情让他显得有点狼狈,他神色冰冷地看了一眼温暖,随后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他笑道“温小姐,刚刚是个误会,我们去客厅,我跟你解释解释。”

温远低着头,脸上火辣辣地疼,但他知道事情不能善了了。

他回到卧室,锁门,进卫生间,呆了很久很久,他一个人蜷缩在角落,花洒开着,从他的头顶淋下来,他把头埋进膝盖。

季子耽进门的时候他已经被热气熏晕了,他说不出那一瞬间的窒息是为什么,他只感觉手脚冰凉,从头到尾仿佛被灌了冰块,他跌撞着到他身边,想要抱他,却又怕他嫌脏,最后裹了一个毯子将人抱了出来,又立刻请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