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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 章 海绵宝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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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新的继承人找到,温远被季家的人带回。

季子耽没有立遗嘱,季家作为一个渐渐退去京城舞台的老牌家族,承认了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世俗为之唏嘘震惊。

下葬那天,唢呐声震天的响,锣鼓声声,鞭炮噼里啪啦,万物见证了一场旷世的不容于世的爱情,各大网络平台与无数网友对此褒贬不一,其中有反对txl的,也有人为这感情唏嘘,记者在季家外面围了一圈又一圈,季家再次重现大众眼中竟是以如此的方式,更是有无数人猜测温远是如何让季家那些老骨头松口的。

“这个男孩真是疯了,那么小小的一个,怎么就对一个死人那么死心塌地呢?”

“那可不是,你不知道当时我去找季少的时候我真的被吓傻了。他就那么紧紧地抱着少爷,少爷尸体都凉了,就那么半跪在尸体旁边,整个人仿佛离了婚似的,口里还一直在说着什么。整个人跟个疯子似的,真的,当时那一幕我现在想想还头皮发麻。”

“那可不是,不是疯子谁会生抽自己的肋骨啊?老爷子激他的话他真就信了。听当时的人说,他左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刺进了自己的右胸膛,要生生斩断了自己的一根肋骨!!!你能想象吗?!老爷子差点被他吓出心脏病,急忙把人送进了医院。本来心里多少怨他害了少爷,这一下之后老爷子也不吱声了。”

“唉,两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呢?这不是给人戳脊梁吗?人死了还好,没死的人得承受多少流言蜚语啊!”

“唉,别说了。温家也不是很在意这个私生子,听说温家又找到一个,温远对他们应该也没什么影响吧。”

……

要下葬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小雨,山上的泥土变得湿软而又猩红,仿佛被血液浸了一次又一次。

季家作为一个流传了百年的大家族,还推崇着土葬。一个坑挖好了,棺材放进去了,合上了从此活着的人和死者的人便隔了山高水远,温远立于墓前,整个人因为刚出院脸上带上了几分病气,颇有几分病美人的脆弱感,茶色瞳孔仿佛琉璃一般疏离淡漠。

冰凉的灰色墓碑上刻着的字深邃有力,温远越看越觉得刻这墓碑的人技艺高超,字字如刀锋一般可以直戳人心,季子耽三个字更是仿佛往人心上泼了硫酸,又烫又疼,不近人情。

人三三两两地都散了,到天黑时,只剩他一个。

夜里有点凉,风开始刮,虫子开始唱。黑夜中,一个人抱着墓碑,抱了很久很久……

之后他魔怔了似的说“仙人,我暖不了你了,你能让我离你更近一点吗?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他起身,却因为跪太久一下子腿软,额头又重重地磕在了墓碑上,额头一下红肿起来,他呆了一下,随后像个小孩一样委屈地哭起来“季子耽,你……欺负我,我就是想抱你。我不要听你的话了,你老是骗我……老是……骗我……”

说完扶着墓碑起身,脚却又被地下凸起的泥块拌了一下,他挣扎着起身,跑到墓碑后面,用双手开始挖土,挖到双手鲜血淋漓,指甲脱落。

天蒙蒙亮,他看着那双曾被夸作好看的手,右手一处贯穿伤,十指已不成人样,他的眼睛却像是挖到了珍宝一般闪闪发光。

他趴在棺材上,衣衫沾满泥土,说“你不想……我……打扰你,我就偏要打扰你。你……出来,打我啊。”

他话说的很慢,却很清楚。

“海绵宝宝没看完,你还陪我看吗?”

“我以前——很怕痛,但那天之后我好像——不怕了。除了现在有点怕枪声之外,我觉得不会再痛了。我是不是生病了——季子耽,你起来,给我买药……”

“季子耽,你不起来,我就不画画了,你不是说我画画很好看吗?你不起来,我就不画。以后都不画了。”

“仙人,我好想好想来陪你。等我做完那件事,我就来陪你好吗?”

太阳穿过晨雾,山间鸟鸣阵阵,昨夜的雏鸟于窝中安唱,有人新生,有人死去。

季家老爷子说“娃,你何苦呢?我季家早已打算淡出视野,为的就是保住先辈的基业,要不是有子耽撑着季家,季家早已大不如前,如今子耽去了,季家在京城地位必定大跌,你进了季家,季家没法护你啊,我也没法劝那些小辈们改变想法,季家你留不下,你图啥呢?”

温远低着头,坚定缓慢地说“我图季子耽。”

季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温家也无他的立足之处,他真想就这么和仙人躺在一起,再也不轮回,不掺和凡事种种恩恩怨怨。

他开始一人的流浪。白t恤蓝色牛仔裤,戴着一副白色耳机,一个人不小心撞到他,手机声音外放,竟是海绵宝宝那首略显神经的主题曲。那人古怪又好奇地看了一眼,被他茶色的瞳孔惊艳了一刹,他一句话也没说,捡起耳机,继续往前走,仿佛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世界将他剥离,不,是他主动避开了世间,硬生生地劈出了一方空间,保持他的纯粹。

可麻烦总是不找自来。

温暖在一年后的一个冬天在一条北京胡同里找到了他。依旧干净,依旧整洁。

温父被送进疗养院,温家如今在她掌控之下。而他被送进了疗养院。

温暖涂着大红色口红,脸庞不再是以往那般看得见的任性妄为,她笑了,笑的如沐春风,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里面都是和你一样的人,他们会好好招待你的。”

里面的人有正常的也有不正常的,更多的是由正常变为不正常的,世俗认为他们生病了,于是他们被送进来。后来世俗看见他们的样子不由得庆幸:看,他们果真有病……再后来的后来,他们自己也认为自己大概病了,他们彷徨的同时又仿佛找到了一群和自己一样的病患,他们将不能对抗世俗的愤怒转嫁到自己能宣泄愤怒的同种人中。在这里共情是愚蠢至极的,因为有举报制度,谁又是值得信任的呢?

他们都带着镣铐,系在右脚,旁边有保安其实像极了狱卒的人监视,个个手里有电击棒,动辄打骂。

他进院的第一天,有个人当着他的面做出令人感到呕吐的动作,目光里是满是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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