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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遍一遍地念着。
“生儿当顶天立地，生女当巾帼须眉”
顶天立地？他还配吗？！
男孩发出痛苦的一声呜咽，一拳砸在了地板上，拳骨骨折，鲜血染红了地板。
警告，警告，戏子一号求生欲望急剧下降，已至临界线以下，请求指示……
“哈，这剧情，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两个人即使千年前许下承诺又如何？！不还是一世又一世地分离？感情一文不值。一块石头，生了感情，真是可笑……求生欲望？这还不简单吗？和上次一样，给她植入一小段和他的记忆片段。”
“是……”冰冷的女声发出一声浅漠的叹息。她一身紫衣，在这世间，做神明的眼睛，见证了太多痴儿怨女，没有哪一对像他们这样命途多舛。当初何必呢？
凉爽的风扑鼻而来，携裹着阵阵花香。
仰躺在草地上，女孩用长长轻薄的广袖盖在脸上，避着日光安然入睡。
“小年，小年，起床了——太阳晒屁股咯……”
温热的气息洒在少女耳后，有点潮湿，少女毫不犹豫地一掌拍在少年背上，实打实的用了力。
少年闷哼一声。
“喊你姑奶奶作甚？都说了，不要靠近我的耳后，那里是我的命穴，很敏感的——会死人的，都说多少遍了还记不住……”
“这我想着不是脱敏吗？多练练不就好了？”说着就又呼了一口气，看似娇弱的女孩这回终于起身，广袖一放，一张精致至极的芙蓉面暴露在空气中，因着被打扰睡觉眉头轻蹙，一脸不耐，眼尾睡的红红的，草地里的水蒸气晕湿了一点眼角，女孩慵懒的像只猫，男孩看着痴了，女孩直接又是一拳打在肩上，哦，是只有起床气的猫，男孩直接倒在草地上，顺带着拉了女孩一把，女孩就躺在了男孩身上。
男孩脸顿时红彤彤的像猴屁股。女孩一无所觉，直接开骂“要死啊！你是最近没挨师尊的打所以想来找我给你松松骨是吧？”
“小年饶命，我是来和你交流一下师尊留下的任务的。”
“啊？师尊留任务了？我去，上节课走神了，快起快起，小丸子，快告诉师姐师尊留啥任务了，咱俩赶紧聊聊。”
小丸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瞥向别处，说到“小年师姐，你能不能先起来啊……”
“起起起，我马上起，咋样，没伤着吧，您就是我再世菩萨，还专程通知我作业……真是同门情谊深似海，师姐甚为感动——所以作业是啥？”
“师尊说，凡大丈夫应有志向，所以问我们以后学成的志向。师姐，你有啥志向吗？”
小年闻言一双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她起身，看着碧草蓝天，还有种满了满天星的院子跳起了舞。
女孩正是抽条的年纪，腰肢柔软，身量偏瘦，她随着风在草地上舞蹈，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女孩转着圈，深吸一口气，闻到的都是花香与青草香，清新怡人，仿佛肺腑都被净化。
男孩看痴了。
一曲舞罢，女孩便顺势倒在草地上，笑着说“小丸子，你看，从九重天华凌宫看人间，真是美极了，我就想永远守护人间，守护这万家灯火……”
女孩眼里的光是那般耀眼，以至于少年忍不住想去触碰。
“那你守护人间，我守护你……”
“小丸子，瞧你这出息……这志向也太小了。君子当立大志……男子汉怎么就这么点志向，不行，再想个……”
“没有啊，师姐你看，我守护你，你守护人间约等于我守护人间，这就是a等于b,b等于c,c就等于a一样的道理啊，而且你再细想，刚刚我们的逻辑是不是还有你守护人间，我也守护人间，于是我和你一起守护人间。而且，我守护的比你还多一个呢？我除了守护人间还要守护你，你看这任务量……啧……”
女孩数学不好，有点晕，装作懂了的样子，“原来如此，竟是我误会小丸子了。”
其实两者是有区别的。
他的第一永远是师姐，而只有在师姐安全幸福的前提下，他才会去守护苍生。甚至，如果有一天，师姐与苍生对立，他的选择也只会是师姐。
她是他永远的a选项。
“小丸子……”
“泱泱，你在喊谁，看着我，看着我。我要你怀上我的孩子，我要你只有我……”男人的目光偏执而又疯狂，阴暗而又潮湿。
杨落泱闭眼，想象着自己身下是一片青草地，青草香气洗干净所有肮脏。
唯有少时意气风发少年郎，回顾，唯余两苍茫。蹒跚，遮不住，彼时荣光，此时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