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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西北部,陷入重围的两军作困兽之斗与东北军展开阵地绞杀战,遮天蔽日的东北军轰炸机群下,东北军十多个重炮团发出地动山摇的怒吼,杀声震天中满山遍野的东北军步兵冲锋部队在装甲部队的坦克、履带式装甲车(sdkfz251)和轮式步战车(美洲狮)组成的钢铁洪流掩护下排山倒海压向半岛军
夜空中不时有装着夜视设备的东北军战机呼啸而过,远处东北军与东阳军交战的炮声隆隆传来,一支百余人的部队在龟城东南的山林间快速行军,这支队伍从上到下官兵身上都是标准东阳陆军装备,官兵身上也流露出淳厚的东阳人的气息,但是队伍最高的两名军官却正在用汉语对话:
“毛队长,两年了,首战就在今天。能不能战果累累加官进爵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坐在三轮摩托里面的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军官平静道。
“请长官放心!特战大队绝对不辜负您和白长官的厚望!”
旁边骑马的军官毕恭毕敬回话道。
时间倒回1934年5月15日,奉天南郊,东北军第一战俘监狱。
“福田多次郎!”
随着一声喝令,黑暗阴森的铁栏监狱通道中响起“哐当”一声猛烈的铁门撞击声。两名强壮的东北宪兵一左一右拖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伤痕的人大步进入一间光亮整洁的小房间里,将其扔到地上。
满脸血痂伤口的福田慢慢挣扎撑起身体,轻微的运动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刺眼的雪亮灯光让他一阵眩晕,晃了一会儿,他才看见面前正襟危坐着一名年轻的东北军军官,福田认的他肩膀上的军衔标志,是一个少校。
东北军少校眯着眼打量了福田一会儿,缓缓打开手中的一份厚厚的《东阳军战俘资料集》,用流利的日语念道:
“福田多次郎,东阳军第九师团31联队第2大队第4中队副中队长,军衔大尉,1934年1月8日在普兰店地区伤重被俘。东阳金泽人,我没有弄错吧,福田大尉先生?”
听着对方略带戏蔑的口吻准确地念出自己的身份,福田抬起头对视着他,眼中露出怨毒的光芒。
“福田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东北军合作呢?”
少校突然问道。
“你,让我投降?”
福田神色古怪地盯着他,看到对方轻轻点头福田顿时仰头狂笑起来:
“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你们居然试图让一个大东阳帝国军人投降?哈哈哈”
笑罢,福田冷冷道:
“你看过有多少东阳人主动向你们投降的?”
“现在是不多,但是随着战争的推延,当你们的军队节节败退一溃千里的时候,当你们的民族自信心和自尊心被华夏军人的皮靴践踏的时候,你们就会为了获得苟延残喘继续生存下去的机会而大批大批地向我们主动投降。”
少校淡淡道。
“太可笑了!哈哈哈”
福田又是一阵狂笑,浑身剧烈地抖动着:
“大东阳皇军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击溃你们,占领东北、绥远,乃至整个华夏!你们现在居然还做着打败大东阳帝国的白日梦!”
少校似乎微微失望,像看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看着福田,口吻颇遗憾:
“这么说福田先生是不愿意和我们合作了?”
“呸!”
福田狠狠一口带着血丝的痰吐向少校,但是这段时期遭到的严刑拷打和饥饿让他体力衰竭,只吐到了对方的擦的锃亮的皮靴上。
少校身边站立的一名身强体壮的宪兵见状大跨步上前,炎29步枪的枪托狠狠地砸在福田的嘴上,顿时数颗折断的牙齿伴着一口腥血一起从福田的嘴里喷涌了出来,随即飞向腹部的重重两脚立刻让他一下子倒地昏死了过去。
少校缓缓站起身,轻轻皱着眉头把皮靴上的痰迹在福田身上擦干净,厌恶道:
“野蛮无知的倭奴。”
随后摆了一下手。
“拖出去处理掉,下一个。”
两名宪兵把福田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随即又带进来一个东阳军俘虏。
“毛利新男,第八师团第30联队第5大队第1中队中队长,军衔少佐。1933年1月10日铁岭巷战中向第111师659团投降。”
少校翻阅着毛利的资料,颇满意地点点头:
“毛利先生,我从你的以前的表现中看的出我们有的谈,不过具体的还要看你是不是很配合的了。”
双手和双脚都戴着沉重镣铐,满脸污痕佝偻屈立在少校面前的前东阳军少佐中队长毛利新男面色惨白,心惊胆战地拼命点头。
毛利内心只有恐惧,极度的恐惧。对这里,对东北军,对此时他面前这个微笑着的似乎很和蔼的东北军少校都充满了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东北战争后期,第8师团余部七千多人被东北军围死在铁岭城内,断粮几天后又饿又绝望的东阳军向城外东北军部队发动了自杀性突击冲锋。窝在一个小巷内的毛利中队仅剩下的130多人在纯属送死的进攻中被东北军一发240mm铁道炮弹直接命中,半个多中队的士兵霎那间被炸成肉酱溅满地面,在数个士兵精神崩溃的哀嚎中,不想死又走投无路的毛利新男带着剩下的57名士兵向冲进城的东北军第111师官兵集体投降,成为东北会战中一次性投降东阳军官兵最多的一次。
投降后的毛利中队缴械后被押解到奉天,一路上看到清理战场的东北军官兵对东阳军遗留在战场上的伤兵中有受伤过重的或者反抗的一律一刺刀捅死的凶狠手段以及遍地都是己方官兵死尸的场景一次又一次让毛利等人心惊胆寒。
押解中途俘虏中有三个人不甘心被俘趁乱去抢夺东北军士兵的枪支,混乱中造成一名东北士兵被子弹打伤。很快重新被制服的那三个俘虏被送到一个东北军少校坦克营营长面前,那个营长犹如看三堆垃圾般看着这三个士兵,五分钟后四肢都被打断的三个东阳兵直接被丢到“雪豹”坦克履带下面
那个场面让周围的东阳军俘虏无不惊恐的面无人色,甚至有的当场大小便失禁。包括毛利本人在内,那宛如修罗地狱般的场景一直出现在毛利等人的噩梦中。
从那时候起,毛利明白自己不再是什么勇往直前无畏的皇军了,他们只是东北军的战俘,充满憎恨的东北军随时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顺从,无条件地顺从。这已经成了毛利的信念。
“毛利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合作呢?”
少校微笑着看着毛利,这个微笑在毛利看来是老虎面对注定成为自己食物的羔羊时的笑容般危险恐怖。
“不、不知道我能、能为贵军做什么呢?”
毛利嗫嚅道。
“加入东北军,成为东北军的一份子,和我们并肩作战。”
“什么?”
毛利惊呆了,面对这个背叛自己民族背叛自己当初宣誓永远效忠天皇的要求,他懵住了。
“请容我慢慢解释。是这样的,这个命令直接出自白少、帅。他给所有在押的东阳战俘一次弃暗投明改变命运的机会。东北军将秘密成立一支特殊部队,由投诚的纯血统东阳民族士兵组成,你们将在特殊的战斗位置作战。”
少校娓娓道。
毛利一时沉默了,活命的希望和心中的信仰在猛烈地冲突着,他还没有反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