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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陶商与林冲等人回来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甚至在路过集市还关切地问了卖豆腐的薛嫂子家母猪生了八只猪崽的事情，进行了亲切的慰问，详细了解有几只公猪，有几只母猪。
又问了张铁牛家的女儿上次被婆家送回来之后日子过得怎么样。
张铁牛恭敬地告诉陶商，她女儿虎妞现在已经很少对他丈夫祥子家暴了，男方很听话，今年准备生个儿子。
陶商很满意，又鼓励了一番卖炊饼的的老板，不要每天那么早回去，叮嘱他每天可以多做些炊饼卖。卖不完的就叫他小媳妇将炊饼送到陶府，钱不会少他的。
做人，要有追求，多赚点钱，买顶好看一点，颜色深一点的帽子戴，冬天也就不冷了。
甚至在院子里见到柳青带着陶应在读书时，陶商一本正经地告诉弟弟要读书好，读好书，好读书。
一切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一切又看起来匪夷所思。
因为以前陶商喝薛嫂子的豆腐花，从来没有给过钱，这次却给了五十钱。
还有那虎妞长得五大三粗，陶商见一次就要嘲讽一次，气得虎妞性子越来越暴躁，打铁的锤子都砸烂了几个。
对于陶应，以往陶商是不搭理的。而自从穿越过来之后，陶商最近几次都是难得的和颜悦色。
可是关于读书，对一个几岁的孩子说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还是太早了。
柳青脸色依旧平淡，眼神却在陶商背后的身影不停流转。
进了陶谦的房间，陶商便像泄气的气球一样，瘫倒在藤椅上。
完全没有刚才在外面的精神抖擞。
“什么情况？”
“去了这么久，追上曹嵩没有？”
“可与他攀谈几句？”
陶谦见陶商出发时火急火燎，回来时两眼无神，感觉有些不对。
“攀谈？呵，只能下辈子和曹嵩攀谈了。”陶商有气无力地答道。
陶谦心中一惊，“出什么事了？”
陶商抬头看向陶谦，想着他的身体情况，欲言又止。
陶谦急了，“快说啊，到底怎么样了？”
陶商挺直身子，喝了口水，“父亲，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过于激动，否则我不敢将事情告诉你。”
陶谦已经捉摸一些了，“我经历是六十多年风风雨雨，辅佐过王室，杀过黄巾军，斗过董卓，这辈子也算见过一些世面。”
“你说吧，我什么都能接受。”
陶商看着陶谦颇为镇定的眼神，“真的？”
陶谦骂道，“臭小子，要是我能爬起来，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快说。”
陶商长吁了一口气，“好吧，这件事迟早瞒不住，只是我担心你身体扛不住。”
“曹嵩死了，是张闿杀的。”
“张闿跑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
陶谦没有一点反应，眼睛怔怔的。
陶商察觉不对劲，一把从藤椅上跳起来，连忙叫许耽去叫大夫来。
他还是高估了陶谦的身体。
陶谦这一次真的昏过去了。
前几天昏睡是在配合演戏，可是他原本的身体就已经千疮百孔了，躺着睡一觉完全是本色演出。
他想在最后的时候给陶商多铺一条路，可是却没有想到落到这个结局。
张闿竟然将曹嵩给杀了。
曹嵩一死，曹操岂能善罢甘休。
本来曹操就在逐渐吞并山东一带，青州已有数个县府已经被他借着剿灭黄巾军给吞并了。
如果不是公孙瓒、田楷还颇有实力，恐怕整个青州早已被曹操吃下。
现在青州吃不掉，那么兵少将寡的徐州就是一块最好的肥肉。
没有理由都要找个借口打进来的。
更何况，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非天理难容。
徐州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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