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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宇文闵失势，或者是被赐死，他的下场，同样不会好到哪去。
他现在与宇文闵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杀啊！”
魏军将士见到宇文闵以身作则，加入战团，顿时大受鼓舞，嘶吼着涌向嘉萌城头。
“牛将军，我们怕是要守不住了！魏军的攻势太猛，我们根本抵挡不住！”
“不如放弃嘉萌，与丞相会师，再做打算吧！”
牛夔身边的将士，见魏军如同汪洋大海，将整个嘉萌城头淹没。
而他们梁军这边，在连续作战中，伤亡格外惨痛。
牛夔扫视前方道：“不可，嘉萌是我军连接外面的重要通道，若是落入了魏军之手，则我大军将无路可走！今日，就是一死，我也要战死在嘉萌！”
“誓与嘉萌共存亡！”
牛夔怒吼道。
“便是胡魏太子又如何，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崽子，有什么好怕的！”
牛夔满脸血污，一副不屑的神情。
在牛夔的鼓励下，将士们纷纷视死如归，与冲上城头的魏军继续厮杀。
直到天亮，魏军攻下嘉萌城头。
牛夔死战到底，最后力竭而亡，他带来的五千将士，无一人逃走，亦无一人投降，全都战死在了嘉萌城头。
而宇文闵，虽然最后攻下了嘉萌城，但是却付出了无比沉重的代价。
此次入蜀，宇文闵将汉中的三万魏军全部带出，加上费允的一万人马，一共四万。
给了乞伏烈五千人，打下渝州后，又留下了三千人驻守渝州。
来打嘉萌时，还有三万两千人。
可等到攻下嘉萌城后，元麟清点伤亡，发现他们只剩八千人。
也就是说，为了攻下嘉萌城，他们牺牲了两万四千人。
而梁军，除了牛夔和他的五千士卒，还有原来的两千守军，全都战死。
用两万四千人，换来了一座城，以及七千梁军。
这样的胜利，算不算胜利，元麟不知道。
宇文闵的心情同样低落。
但，只要拿下了嘉萌关，他就可以堵死王然，随意拿捏王然。
这样一想，宇文闵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他命元麟、费允，抓紧时间，修葺嘉萌城墙，以防备王然的反扑。
同时，他派出斥候，打探绵竹城外王然大营的情况。
乞伏烈不管成功与否，都会有消息传来，可是迟迟没有音信，这让宇文闵的心里非常没有底。
“禀殿下，绵竹城外的梁军大营，并没有遭遇袭击！”
斥候很快就将情况打探清楚，回来复命。
“不应该啊！按照他们的进军速度，应该在前天夜里就能偷袭王然，怎么会没有动静？”
宇文闵心中一沉，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
“难道是乞伏烈将军迷路了，听闻阴平小道，崎岖难行，耽搁了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费允替乞伏烈解释道。
宇文闵摇头道：“你们再探，多派些人手，进阴平古道，去找一找乞伏烈！如果真的是迷路了，那乞伏烈就是误了孤的大事啊！”
说到最后，宇文闵的语气中明显充满了愤怒。
“遵命！”
斥候答道。
……
“主公，嘉萌刚刚传来消息，宇文闵攻下了嘉萌城，牛夔将军，与所有将士，全都牺牲了！”
戴春风声音沙哑的向王然禀报道。
“什么？宇文闵的速度这么快？”
王然闻言，大吃一惊。
戴春风面色沉重道：“宇文闵这次是抱着将我们置于死地的决心而来，因此他轻装简行，全速前进，速度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快上许多！”
王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将牛夔和牺牲的将士名单，整理出来，等此战结束，交给兵部和户部，予以抚恤。”
“诺！”
戴春风答道。
“主公，眼下嘉萌被宇文闵攻下，我们与白帝城的联系被切断，时间一久，唯恐金陵生变啊！而且营中的粮草辎重也只够支撑十余日。”
戴春风担忧道。
王然摆摆手道：“不用担心，先让宇文闵得瑟几日，等他知道剑阁、汉中生变，就是我们以血还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