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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体制内的事儿查起来真的很简单,一抓一问,很多内幕就水落石出了,很少有那种硬汉咬着牙“宁死不说”的。
肖军这事在社会上流传的版本就和真实情况一模一样。
在处理肖军的问题上,常委会普遍有三种意见:以叶浩王成为首的主张开除公职开除党籍,移交司法机关处理;以县长和常务为首的认为开除党籍就成了,没必要处理得太重;还有少数人不知为何?主张去找真正的肖军,协调“肖军”给真正的肖军一点点补偿了事儿,不要影响南红县文明城市的形象。
在这不得不说的是,这件事还远远没完,因为真正的肖军的身份证号,在假肖军“鸠占鹊巢”后,时任派出所所长和教导员俩人指示户籍民警对其进行更改了。所以,真正的肖军在公安系统里,完全是一个法律意义上的“新人”了。这在他们操作起来,并不是件难事儿。
整个事件,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完成的。这必须要多个单位、多人协作。
所以叶浩和王成主张对其严惩,主要是想把后面的人连土带泥地都挖出来。
很奇怪的是,以往哪怕常委会有些不同的意见,只要叶浩同意了,其他人也不敢有微词,但这次似乎意见很难统一。
叶浩无语地看着王成,作为会议室里三个正处之一、两个常委身份于一身,王成当然有绝对的话语权。
王成咳了下嗽,然后说:“看来大家在这件事上很难统一意见啊!那作为纪委书记,我就不得不怀疑有些领导是否有夹带私情了?哈哈,是怕我们深入下去查到不该查的人?还是有些人本身就是局中人呐?如果是这样,我们县纪委的级别确实低了,要不我给李军书记、或者吴婧书记汇报下?让省纪委和市纪委介入?”
现场有些人开始对王成有异样的眼神了,气氛微妙起来,王成索性拍了下桌子。
“南红县,党委工作叶浩书记说了算,纪委工作,我说了算!上会征求大家意见,只是为了让这个决议合法化、集体意志化,并不是让你们决定查与不查?查与不查的决定权、永远在纪委和县委书记手里!”
这番话让这些人大跌眼镜,会后马上就有人去给市纪委书记秦乐川告状了,表明王成无组织纪律性,妄图在南红县搞一言堂,哪知秦乐川转手就给王成说了这些事,并把名单给了王成。
王成看着名单中的这几个人,轻蔑一笑:“这件事必须查下去。”
王成顶着压力让县纪委调查组继续深入,接着,便传出一个又一个的干部被留置的消息。当初办理这件事儿的派出所所长和教导员、户籍警哪怕都退休了,也都被带走留置了;还有一个县组一手操办这些的老同志,即使已经七十岁高龄了,调查组都跑去他家了解情况了。王成的指示是:一定要把这件事从细节上还原清楚、还原明白。
这时,肖军的老婆孩子来县里找王成闹了。
一群人堵在王成办公室门口,要死要活。
叶浩让仇与飞安排了几个民警过来保护王成,被王成拒绝了,但这几位民警还是赶过来了。他气定神闲地走到人群前,问:“怎么回事啊?在这办公区域大吵大闹,成何体统啊?”
“王书记,你一来南红县就查这查那,我们不要生活嘛?我们不要生存嘛?我老公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呢!你这样做,还有底线吗?你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嘛?”
王成听到这,直接笑场了。
“你们先让孩子避一避好嘛?我们好好聊聊。”王成说完,哪知对方不肯,于是王成摇了摇头,然后说:“你和我聊底线,不觉得搞笑吗?你爱人是人,你的家庭是家庭,别人呢?啊?那别人呢?被他顶替的那个人的呢?你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嘛?你知道他现在的人生多惨嘛?”
王成声音很大,脸憋的通红,肖军老婆顿时被震住了。
“我看着你带着孩子,不想多说什么。但如果你还要无理取闹,你也看到了,警察也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做人做事,摸点良心,别太双标了。”
眼看着对方还没走的意思,警察开始上手了,王成本想把孩子带到一边来,没想到肖军媳妇死死地拉着俩孩子的手。
王成彻底无语了,他转身进了办公室,反锁门后,慵懒地坐在办公桌前看起新闻来。
这个时代,如果还信奉“谁闹谁有理”的话,会吃大亏的。
十多分钟后,门口没有闹哄哄的声音了,杨迪安敲门了:“书记,我来送文件。”
王成这才起身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刚才肖军老婆带着亲戚们堵在这,真的让我很反感,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真的很不讲理、极其双标,无理取闹。”王成抱怨道。
“肯定有人去肖军家里做了“功课”,书记,不然他家里人怎么知道直接来找您?按道理她们也应该找叶浩书记啊。”杨迪安一说,王成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这些人啊,真的是好日子过久了,想挨收拾了!明明是人,明明自称自己是南红所谓的上层阶级,非要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儿,说到底他们骨子里还是下三滥。”王成轻蔑地说。
“这几个总是到处惹是非的干部肯定问题很大,他们为什么上蹿下跳急于如此,绝对是我们打蛇打到七寸了,你让梅林来一趟。”王成像是想起了什么,交代道。
没一会儿,梅林来了。
“这个案子这样办,你们先把前期卷宗整理下,县里这样查下去可能会有太大的阻力,我想个办法让市纪委和省纪委加入进来。”王成故意说。
梅林回去就和调查组成员交待了,马上,那几个告歪状的县领导们也知道了,他们此刻吓得要死。
这几个都是一直在本土成长起来的干部,在南红县几十年了,有了自己的根基,而且在肖军那件事儿上,也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几个小小的县里干部,左一笔右一笔,就在那个年代把一个人的人生…
这就是最大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