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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部长的眼睛真的长了一双自动“分辨级别”的功能。总之，目光所到之处，绝对是下一个级别顺序之人。
和每一位领导干部握手的时候，都能说出一个新奇的玩笑来逗大家开心，这就是一种能力。
王成这些年也发现了，能够到高干级别的领导，百分百都有一项或几项别人都做不到的社交技能。
…
入座顺序也很讲究：孙书记坐中间，王成和沙部长分坐他两边，而省委秘书长则住在正对着孙书记、且靠门位置，方便保障。
不管再大领导的饭局进行顺序？
其实还是差不多的。
先共同来几杯，再各自为“战”！
只不过级别越高的饭局越有秩序、越安静，饭局中都围绕着主要的一到二个人物转。
共同喝了几杯后，王成有些反映了，他脸色微醺。
这时沙部长说：“王主任，听说你们弄个什么规则？想要对网络上一些具有专业人士认证头衔的大v进行重新测评，你们做这个是为了什么呢？让舆论自由的发展不好吗？”
王成刚想端起一杯酒来敬他，听到这话，他索性就先敬了对方一杯，随后放下酒杯。
“沙部长，您刚刚讲的这些人士，对于整个社会的舆论影响是非常大的，他们的头衔，所谓的专家学者，其实都是，个人申请的时候加上去的，网站头衔中是没有所谓的专家学者的，只有个体的具体职业，但只要加了那个v，有了那个标，老百姓就会觉得这是权威。”
“这是我们这个社会的特点决定的，本来我们是不想管的，但实在太乱了，一些专家甚至连基本原理都搞不懂，就敢在网上发表具有煽动力、信誓旦旦的言论！就拿前段时间我表示不能“大放水”一事儿来说：因为不少所谓的经济学者在网上说“我们的国家经济增速比我们的邻居少很多，邻居都76了，我们才52，因此我们必须大放水，反对放水的都是别有用心的”。”
“但是我们的经济总量是邻居的5倍，举个不贴切的例子，这就相当于考20分的进步到30分，增速50；考90分的进步到95分，增速才556，能一样吗？”
大家都放下筷子，认真听王成说着他们早就知道的言论，还要配合着点点头，这是一种属于体制内的餐桌文化。
“这些言论让社会上总有一种错觉——国家大放水一定会让老百姓很有钱；一定会跟之前一样，收入增长好几倍。不可能，前几十年，互联网、房地产、网络经济、科创板块交替出现，经济持续飞速发展。完成了几十年的黄金储备期，而这会儿能够被找到的新增长点已经有限，不管放再多的水，估摸着到老百姓手中的只能是水滴。”
王成这么解释，大家都露出恍然大明白的感觉。事实上，在座的大家也没有不懂的。都到这个位置了，这些道理哪里会不懂呢？沙部长也只不过是想充实一下饭局的内涵而已。
沙部长看着王成一本正经的样子，他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因为他明白自己这个问题被王成认真对待了。
他继续说，“我知道宣传工作最难搞，稍不留神就容易矫枉过正，一矫枉过正，舆论工作就越搞越差了。但现在我也搞不懂，舆论场上到底是不是有境外势力在干涉？老百姓说“没有境外势力，一切是政府自己找借口转移注意力”，但我的感觉是有的。”
王成吃了一口菜，在嘴里的菜咽下去的过程中，他脑子里也在想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说呢？老百姓觉得没有，是因为有个别地方政府总是用境外势力的借口来掩盖自己工作能力的不足。但实际上，确实是有的，而且每个地方都有自己当地的特色团队，安全部门都知道！他们确实对舆论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这几年，群众都越来越聪明了，也都能分辨1450，之前不还逼崩溃几个网t？”
孙书记表情奇怪地问：“诶，今天参加的是我的饭局，为我吃的！怎么感觉你们俩好上了？来来来，不要把大家冷落了，先喝酒再说。别大小王不分呐。”
“唉，怎么可能冷落你呢？王主任怎么说也是你的曾经“好战友，你的好老弟”，不对，是“我们的好老弟”。所以，我当然得尊重啦，过段时间，王主任也成为我的首长了，那到时候就不能再这么用这种语气态度和你们聊天了，我得珍惜啊。”
不得不说，沙部长确实情商非常非常高，应变能力也非常强。
嘻嘻哈哈一会之后，沙部长又来了一句：“但宣传工作也要给群众适当的发泄口，看看最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连我都想上网骂几句了。太不像话了，只要不过头，只要不越界。”
说到这，王成脸色严肃了一些。
再絮叨絮叨，互联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希望真正有志于进体制“保密单位”工作的年轻人，不要在网上跟风发表一些不好的言论。自13年以来，已经有好些个年轻人辛辛苦苦考上保密单位，却在最后的政审加审网络舆论环节被刷掉了，并且记录档案。
…
随后有那么几分钟，现场气氛一直比较冷，王成突然想起之前那事儿，便借着活跃气氛的由头问：“有件这样的事，您说在全国范围内解决农村养老保险问题，行得通行不通呢？”
王成这话一说，现场竟然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问题和全民免费医疗同一高度啊，都是功德无量的事，但推广起来，必然是有难度的，不说其他的，光成本就足以让其很难推动下去。”
沙部长说着就把自己的左手伸出来，准备开始排兵布阵了。
王成也放下筷子、打起了精神，看着沙部长。
现场的其他人，也纷纷一脸严肃的看着两人。
这段时间大家连喝水都是蹑手蹑脚、轻拿轻放的：生怕打扰了正在论道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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