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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一片安静,甚至每个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江湖盗门中流传着北骆南梅的说法,北骆便是飞盗盗神骆英孤,南梅便是飞盗盗王梅保。
而这两人之所以在天下盗门中打响名号那是因为二人都有着一项“引以为傲”的经历,进皇宫。
只不过骆英孤盗的是大州皇宫,而梅保盗的却是大梁的皇宫。
因此,当听到萧绎安认出对方便是梅保的时候,陈业和陈子良只感觉呼吸一阵的急促,没想到眼前这个外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盗王,要是把他给抓了,那功劳——。
梅保一家三口见萧绎安一眼便认出了自己也是觉得难以置信。
因为梅保成名的时候为人便极为低调,甚至在很多场合都不以真面目示人,而如今自己金盆洗手多年,早已经不过问江湖事,没想到对方一个驸马,而且还不是江湖人士,竟然能认出自己,这如何不让他感到震惊。
“没想到老夫退隐这么多年,竟还有人能够认出,果然是后生可畏。”
萧绎安也不废话,直接单刀直入地问道:“梅保,你的那个徒弟偷盗我三人身上的钱财这件事我萧绎安可以不过问,但你指使徒弟夜闯安蓉公主府,焚烧案牍库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萧驸马说的话老夫听不明白,什么烧案牍库?”
萧绎安一怔,他发现梅保提出疑问的时候双眼显出迷茫之色,这种眼神是出于一个人的本能,靠伪装是很难做到。
“梅先生不知道?”
“公主府的案牍库二楼只有几扇狭小的通风口,寻常人根本无法通过。而大门处戒备的士兵根本就没有发现情况,那说明贼人只能是从通风口钻进来的。
而一个成年人要想钻进这么狭小的通风口,必须具备特殊的缩骨功才行,因此,一看到方才你的女儿在大街上卖艺所展示的那套功夫,我便开始怀疑你的身份。
因为能练成这种水平的缩骨功的人放眼整个江湖,只有你梅保一个。”
这时,一旁的陈业连忙帮着萧绎安补刀。
“当时我和闯入公主府的黑衣人交过手,认得对方的招式,就是你这老贼的徒弟。”
说完,他伸手一指梅保身后的青年。
梅保见状是又惊又怒,顿时转过头来瞪着自己的徒弟,眼中闪过愤怒的神色。
“何赛飞,你背着为师做了什么?还不快说。”
那叫何赛飞的青年平日里对师父最是尊重,一见师父动怒,顿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便将自己当初受人之托焚烧案牍库的事情说了出来。
“师父,都是徒儿的错,是弟子一时贪财才犯下大错,请师父责罚。”
梅保重重地摇了摇头,说话的身影充满了悲凉。
“为师当初收你为徒的时候是如何交代你的?过去为师是盗门之人,因此将偷盗当成自己谋生的本事,后来还当成自己炫耀的资本。
但贼终究是贼,为师不愿意一辈子背上这样的污名,所以选择了上岸。
依据江湖规矩,既然已经金盆洗手便不能再重操旧业,否则便是背誓,该如何处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何赛飞低着头,隔了许久,才低声说道:“该受三刀六眼刑罚。”
此时的他连说话的语气都开始微微打颤,显然是害怕之极。
梅保叹了一口气。
“可惜你今天闯的可不是一般的祸,你这畜生知道自己做下的是什么事吗?你偷的不是路人的钱财,是公主府的案牍库。你让为师如何处置?”
“爹,师兄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你就饶他这一次吧。”梅蝶在一旁一边哭泣,一边苦苦地劝道。
梅保没有回答自己的女儿,只是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拄着长剑,踉踉跄跄地走到何赛飞面前。
梅蝶见状心下大惊,连忙挡在何赛飞的面前。
“爹,你要杀师兄的话,就先把女儿杀了吧。”
梅保见状沉思良久,最后抬起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而后转身来到萧绎安面前跪倒。
“萧驸马,老朽教徒不严,导致他犯下大错,老夫愿以命相抵,还请萧驸马高抬贵手,饶他这一次。”
这下倒是大出萧绎安意料之外,他本以为为了活命会斩杀何赛飞来向自己示好,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以牺牲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来保全徒弟,这份师徒的情谊让他十分的动容。
“梅保,你的算盘打得很精啊,别忘了,单凭你夜入皇宫偷珠宝的事情就可以诛你九族,你自己本就是将死之身,如今还想额外搭救一个徒弟,这样的便宜占得未免也太大了。”
“此外,你的这个徒弟似乎也不太老实,除了进公主府放火,你就没有其他其他的事要交代的?”
萧轶安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又联想到了另外一桩案子,前些日子金陵城里闹梅花盗,又是杀人又是抢钱的,而且每次作案之后都会留下梅花图案作为标记,一次来挑战官府的权威,十有八九便是这个人做的。
“什么其他的事情?萧驸马说的我听不懂?”
萧轶安冷笑道:“听不明白?那我便给你提个醒。”
之后,他便将梅花盗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话音方落,梅蝶手持短剑挡在自己父亲身前,厉声喝道:“姓萧的,那个什么梅花盗和我爹和师兄没有半点关系,那些案子也不是我们做的,你想把脏水泼到我们的头上,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本姑娘就和你们拼了。”
梅保连忙将女儿拉开,而后对萧绎安淡淡说道:“萧驸马有所不知,梅花盗犯下第一起案子的时候,老夫便已经知道了。
但我可以确定,这件事并不是老夫和劣徒所为,老夫相信赛飞,他可以坐下偷盗放火这等事,但说他杀人,这点老夫不信。
当然,老夫之所以为劣徒辩解并不敢祈求您能放老夫一马,老夫的命可以交给你,不过我想用另外提一个条件换我女儿和徒儿平安。”
不等萧绎安询问,梅保继续说道:“老夫闯荡江湖多年,进过的朱门大户不知凡几,这大半辈子也攒了些积蓄,只要你能放过我的女儿和徒弟,老夫愿把这些钱财双手奉上,而后再束手就擒,任凭萧驸马处置。”
陈业和陈子良二人眼前顿时一亮,这可是盗王啊,这么多年那得攒多少的钱财,要是真能得到,只怕是几辈子的荣华富贵。
不管梅保或是何赛飞和梅花盗到底有没有关系,就凭他们昔日所做的也是难逃一死,但自己今天真的非要杀了他们吗?
“哈哈哈哈!”
萧绎安突然仰天大笑,就仿佛像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
“梅保,你觉得本驸马是个缺钱的人么?”
听到这番话梅保的眼神瞬间便暗了下去,若是自己没有受伤,纵是打不过这个萧绎安,没准还能带着女儿和徒弟全身而退,但今日看来,己方三人是不能幸免了。
“不过今日之事倒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梅保见状眼前突然一亮,连忙问道:“萧驸马请讲,想要老夫做什么,只要能放了我的女儿和徒弟,老夫愿为驸马效劳。”
萧绎安淡淡说道:“其实很简单,如果你的女儿能接下我三指而不死,我不但便放了你的徒弟,而且从此不再翻你的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