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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蝉当天晚上是在客卧里睡的,毕竟他和燕听山还没有办宴,双方还没有踏出迈入塑料婚姻的最后一步,所以彼此都克制的选择了分开睡。
当然,就算不克制,秋蝉觉得燕听山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一个双腿都废了的残疾,真要是上了床——秋蝉觉得,他应该是上头那个,毕竟燕听山自膝盖以下都不能动。
之前刚知道联姻事情的时候,秋蝉还恶补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他觉得自己战斗力应该还可以,如果燕听山真的到了要他献身的地步,他大概可以将燕听山照顾的不错。
用白晓的话说,他应该也算得上是个年下奶狗攻吧。
秋蝉在奶狗和狼狗间选了选,最后选了奶狗。
秋蝉还暗戳戳的打听了一下燕听山为什么回来,据说是国外的合同已经定下来了,过几天燕家与国外共同在燕市投资的项目就要启动了。
燕听山的底价秋蝉还是不知道,秋蝉甚至连人家是做什么合作的都搞不懂,他脑子里除了跳舞就没有其他的东西。
只是燕听山的归来彻底把秋蝉的平静生活给打破了,秋蝉当晚辗转难眠,第二天早上去学校的时候还无精打采的。
他照理是由司机送到练舞楼里,燕临渊据说也是一大早走了,没给秋蝉施行[好大弟计划]的机会。
秋蝉昨天和白晓逃了课,今天已经做好被处罚的准备了,果然,他今天一到班级,就被怒不可遏的老师拎着教鞭一顿骂,不过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不止他们俩人受罚,还有一个钱易,居然也在受罚的队伍里。
当秋蝉看向钱易的时候,钱易回头给了他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下颌都高高抬起,仿佛打了一场胜仗一样。
秋蝉疑惑的看向白晓,用口型询问:“老师把第二幕双人舞名额定给钱易了?”
白晓摇头:“没听说,还没到最后时间呢,最起码也要下周再定。”
秋蝉越发茫然了。
那钱易拿这种胜利者的眼神看他做什么?
——
他们三个挨了一会儿的骂,就被老师拎到训练室里训练,今天他们三人的训练量加倍,老师往死里操练他们,给他们踩脚背的时候恨不得把他们仨踩哭,秋蝉和钱易还死死撑着,白晓已经眼含热泪跪地求饶了,哭嚎声绕满整个训练室。
等一天的训练结束、老师离开之后,秋蝉、钱易、白晓三人全都撑不住倒地了,三个人满身大汗的躺在木地板上喘息,连一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当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边烧起了火烧云,赤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落进训练室里,正落在了秋蝉白嫩的脸上,将他的脸蛋镀上了一层赤色的釉光,他浑然不知,依旧倒在地上喘息。
像是躺在沙滩上看着夕阳、第一次离开海洋的小美人鱼,连每一根发丝都美的惊心动魄。
白晓回头看他的时候,被他的美貌晃得愣了片刻的神,然后才开口说:“走吧,去洗个澡,今天晚上我要去警校接人,你陪我一起。”
秋蝉一看白晓这个春心荡漾的样子,就知道白晓要去接秦延,他跟着点头,还没来得及问“秦延跟你怎么样了”,就听见旁边的钱易突然嗤笑了一声。
“哼,某些人,明明跟别人没有暧昧关系,却偏偏要凑上去讨嫌,还要拉朋友一起当挡箭牌,呵,真以为人家喜欢你啊?”钱易撑着地面爬起来,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斜睨了秋蝉与白晓一眼。
白晓也愣了一下,脑子罕见的没转过弯儿来,想要怼回去,又不明白钱易在阴阳怪气什么,被钱易这一套莫名其妙的王八拳打的完全失去了开口的先机,等钱易都走了,白晓才一脸憋屈的说:“他说的是我和秦延吗?”
妈的,总感觉自己在被骂,但是又听不明白人家在骂什么。
秋蝉也跟着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好像奇奇怪怪的。”
他们俩爬起来,去洗浴室洗过澡之后,换上常服、提着练功服就出了练舞楼。
司机开车等在楼下,秋蝉给他一个“你先走、不用管我”的手势,就跟白晓一起去了警校。
警校就在他们燕体的隔壁——这一片都是大学,以前这里还有一个美术学校,后来迁址走了,美术学校就被燕体和燕警给分了,两个学校彼此相邻,甚至有些住宿楼都是连在一起的、两个学校的学生经常窜食堂,走过去根本都不需要出校区,直接上校园摆渡车就过去了。
他们出练舞楼的时候,太阳已经下沉到远处的楼层之后了,金灿灿的光线将人影拉的又斜又长,从燕体往燕警的方向走,需要经过一条长长的梧桐树道,秋蝉与白晓一起坐在摆渡车的后排上,白晓一直在摆弄手机,秋蝉靠窗,趴在窗边上往外面看。
半开的车窗,探出头的漂亮少年,唰唰作响的梧桐枝丫,透过金光的碧绿树叶,被风吹起的裙摆,充盈在夏日晚间的欢笑,一切都是正当好的模样。
摆渡车停在体育场门口的路边,秋蝉与白晓结伴下来了。
傍晚的体育场一向热闹,警校里的学生们训练一结束,就常年聚集在体育场打球,体育场的灯常亮到后半夜,这群少年郎们精力旺盛,有些人倒在体育场的地板上都能睡一宿的觉。
秋蝉与白晓进门时,体育场里正热闹着。
警校的体育场很大,常年用来举办各种活动,占地面积足有一公顷,有上千个观众席,里面的空调吹的很凉,尖叫声撞到墙壁再撞回来,回声几乎掀翻屋顶。
秋蝉进来时突然觉得这场面有点眼熟,想了想,他记起来昨天在疯飚俱乐部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尖叫声。
他们走到篮球场附近的时候,透过层层叠叠的人头,秋蝉见到了篮球场上正在奔跑跳跃的人,多少也理解了这些人的尖叫声。
谁能拒绝聚光灯下斗志昂扬、恣意潇洒的少年人呢?他们跳跃的发丝与飞起的衣角,都勾着无数人的青春。
秋蝉和白晓俩人才走到座位附近,白晓就飞快把手里装着运动衣的手提袋塞给了秋蝉,急吼吼的说:“我看到秦延了,我去追人,你自己回去别等我了。”
秋蝉顺着白晓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秦延下场了,白晓连秋蝉的回话都没等,拔腿就追过去了。
在钓男人这方面,白晓一向秉承着[穷追猛打][烈火浇油][不给敌人任何喘息时间]的原则。
秋蝉也早都习惯了白晓一见暧昧对象就上头的重色轻友行为,毫不意外的接过了背包就准备离开,但是他转身的时候,却看见了钱易。
钱易手里拿着一瓶水,并且正在水瓶上用马克笔写自己的名字,秋蝉目光扫过去的时候,钱易还得举起手里的水瓶冲他晃了晃,抬起下颌说:“这是我送给燕临渊的。”
他们体校与警校都多比赛,不管是大型比赛还是私下比赛,都需要去买水或者喝的饮料,所以也经常有人给自己的心上人送水,渐渐地就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如果你喜欢的人在台上比赛,你可以往他的凳子上送一瓶水,如果他喝了,那就是接受你的心意。
而给燕临渊送水的人太多了,所以渐渐地就有人在水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免得燕临渊喝了谁的水,都不知道是谁。
听到燕临渊的名字,秋蝉脚步一顿。
“送给燕临渊?”秋蝉秀气的眉头拧了起来:“我记得,你不是有男朋友吗?今天早上还来给你送早餐、和你拉手,亲你额头了。”
当时他们一起站在外面挨罚,秋蝉看的清清楚楚。
“用得着你管。”钱易嗤笑一声,说:“某些人,费劲力气往上贴,也就那么回事,你以为你坐上燕临渊的车就了不起了?燕临渊对外根本不承认你,你只不过是他消遣时间的一个小玩意儿罢了,就你,也配管我和燕临渊的事情吗?”
说完,钱易直接昂首阔步的走向体育馆的篮球场上,背影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骄傲劲儿。
秋蝉瞪大了眼看着钱易的背影,半响才喃喃的说了一句:“脑袋被驴踢了吧。”
你到底在骄傲什么啊?
照钱易这个意思,是想把燕临渊当鱼钓吗?就像是白晓钓秦延一样。
秋蝉立马支棱起来了。
这可不行!他要提醒燕临渊不要上钱易的当。
海王要离我的好大弟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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