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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是一种可怕的烈性传染病, 死亡率极高,maxime神父是西医出身,许多年前在欧洲传教时, 还曾经历过那一场带走了千万人生命的西班牙大流感,非常清楚“传染病”这几个字本身有多么的可怕。
听裴筱简单介绍完这一天来两人大概的情况后,他差点惊掉了下巴。
“那你……就这样……”他指着被裴筱拽下来后堆在颈项边的几层薄纱,本就不太利索的中文也愈发说不清楚了,“你跟他……一路上……你们就……”
“这样?!”
“嗯。”裴筱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那你……”maxime神父脖颈后仰,眼神沿着裴筱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没看出什么异常,但表情仍旧颇为震惊,“有没有什么……嗯……不太舒服的地方?”
“我很好。”裴筱焦急道:“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沈璁吧。”
“oh, dear——”maxime神父闻言自顾自地再胸口划了个十字架, 闭上眼虔诚道:“god bless!”
说完他缓缓摆了摆手, 安抚道:“wait,我是说……你, 等等我。”
他重新返回教堂,翻出一套类似雨衣的东西,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包括了手套和口罩,走前,还不忘额外带上了两支口罩, 示意裴筱也戴好后, 才出发去街对面的花坛里找沈璁。
可能是因为太累,也可能是因为maxime神父准备的过程中耽误了些时间, 等两人在花坛的一颗树后找到沈璁时, 他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着了——
或者说, 昏倒。
裴筱见状,吓得两步越过身前高大的maxime神父,就要向沈璁冲过去。
过度的紧张,加上两层厚厚的棉纱口罩,让他觉得完全上不来气;就在他作势要扯下口罩时,被身后连忙赶来的maxime神父一把抓住。
“no,no!”
情急之下,maxime神父已经完全忘记了裴筱根本听不懂外语的事;他拽着裴筱的手,阻止对方取下口罩的同时,不断示意其退后。
裴筱虽然听不懂,但他能看明白maxime神父的肢体动作;仅存的理智提醒着他,不管多担心,现在能真正帮到沈璁的,只有大夫。
他不可以关心则乱,不能耽误沈璁的治疗。
在看到裴筱满眼担忧,脚下不情不愿地退开两步后,maxime神父才略略放下心来;他小心翼翼地上前,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才终于掀开沈璁的衣袖,看到了对方身上的疹疱。
虽然怕耽误maxime神父瞧病,不敢上前,但不远处裴筱一直踮着脚尖关心着沈璁的情况,急得手足无措,却又不敢出声。
就在这时,他看见神父居然微微摇了摇头,瞬间如坠冰窟。
两人费劲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maxime神父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连神父都……
那沈璁……
裴筱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也顾不上之前maxime神父的阻拦了,两步上前来到沈璁身边。
“神父,他到底怎么了?!”他急不可耐地问道:“是不是——”
maxime神父闻言抬了抬手,但这一次却没有再让裴筱退后,只是温和地打断了对方的问题。
“是谁——”他扯下口罩回头问道:“是谁告诉你们,clovis这是,天花?”
“可什么……”裴筱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maxime神父口中那一串他听不懂的词语,指的大概就是沈璁。
虽然能猜到对方的意思,但想起早上的遭遇,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支吾道:“就……在防空洞里……有人看见了……说是……
”
“nonsense!”
maxime神父气得一改之前慈祥和蔼的模样,就算听不懂,裴筱也能猜到他在骂人。
也是因为他在突如其来的愤怒中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吵醒了靠在树边的沈璁。
沈璁缓缓睁眼,一抬头刚好对上站在他脚边,满面愁容的裴筱,看样子,急得都快掉泪了。
“对不起。”他虚弱地笑笑,“有点累,一不小心……”
“就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刚刚睡醒,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他好像忘了自己可能感染传染病的事情,习惯性地抬了抬手,像是想像以前那样,把人搂进怀里安慰。
裴筱很清醒,但他几乎没有一瞬犹豫,就一头扑进了沈璁怀里。
这一整天,沈璁都是不敢碰到裴筱的,眼下他愣了神,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急忙要把人往外推。
此时的maxime神父已经识相地往后退了退,刚才还一直紧张兮兮地要拦着裴筱的他,现在非但没有阻止二人,看见沈璁要把人推开,他甚至还拍了拍沈璁的手臂,很快安慰道:“tt"s fine。”
“jiut varicella。”
不止裴筱听不懂,涉及到一些专业的术语时,毕竟不是母语,就算能说得一口流利的法语和英文的沈璁,也无法立刻反应过来。
“我是说——”看见二人不解的眼神,maxime神父很快解释道:“只是水痘。”
他说着起身,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不严重的,我那里有药,可以治。”
水痘,裴筱小时候也得过,就是子前冯吟秋背着他在雪地里求药的那一次。
疹疱,高热,浑身乏力——
的确一切的症状都能跟沈璁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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