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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树人堂歇课。
原因根本不必问,四位适龄皇子都在各自宫殿养伤,学生都没了,还给谁上课。
晟帝和皇太后昨日已经慰问过了太子,太子得知自己最疼爱的四弟莫名受了伤,还是被二弟给牵连的,心里就不爽的很。
宫里关于“抹头煞”的谣言就和长了翅膀似的,到处乱飞,连朝臣们也全都听到了风声。
皇太后拗不过太子,令自己的皇帝儿子一定找司天监给看看,一日之内伤了这么多皇嗣,实属可疑,她自己也是头痛的厉害,保不齐还真和什么犯了冲。
晟帝是大孝子,母后都发话了,他怎会不听,回去就即刻召来了司天监监正。
监正像是算准了晟帝要问什么,张口就来,矛头直指朝阳宫。
“那爱卿认为此事当如何破?”
“最好的破解之道便是如妃娘娘携四皇子一同前往皇家别苑清修,为其余众皇子祈福。等到星象转好,便可接回宫中。”
“星象何时转好?”
“圣上明鉴,星象乃上天预兆,非人力可扭转,自然要看天意。请圣上放心,为臣每日夜观星象,从不曾懈怠,只要一有转好的迹象,定然会向圣上递报。”
晟帝面带微笑,神情放松,“甚好!皇家别苑共有四处,爱卿觉得哪处合适?”
“香山别苑地处西南,依星象所示,此处最佳。”
得到了答案的晟帝,并没有当场表示同意送走如妃母子,也没有半分不信监正所言的意思,只说“朕会尽快定夺”。
等到监正告退,晟帝才一下子冷了下来,脸上阴沉的模样看得海公公心脏呯呯直跳,不安的很。
“海量啊,朕还是太高看朝阳宫了,这才几日,已经弄得整个宫里乌烟瘴气的。可晨儿毕竟是朕的亲骨肉,稚子无辜,如妃管教下人不力,害得晨儿也受牵连,真正是该死。”
“圣上息怒,顾监正不是有了破解之法,为了宫里各位贵人和皇子们的平安,您还是得悠着点儿啊。”
“朕何尝不知香山别苑处香山之颠,春日踏青夏日避暑秋日赏枫确实别有一番滋味,可冬日实在是太过严寒,晨儿哪里能遭那份罪。山上又常有野兽出没,这”
“圣上所虑都是为四皇子的安危考虑,多派些侍卫保护,多分几个内侍过去照顾便是。四皇子得您庇护,着实是个有福之人,想来很快就能等到星象转好。届时如妃娘娘也吃了些苦了,定然不敢再兴风作浪,也能让圣上清静些。”
屋内陷入了一片沉默,殿门口的侍卫马上就要换防,其中一人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焦急神色。
最终,晟帝还是点了头,他让海公公明日亲自去朝阳宫宣旨,送如妃母子去香山别苑清修,无诏不得回宫。
晟帝刚下好指令,门口换防的侍卫正好开始交班。
海公公特意给晟帝去换了壶新茶,回来时,侍卫换防已经完成。
“哼,这算盘打得可真好!香山苑,冬日山上本就苦寒,行路之间有个不慎,便是尸骨无存。海量,让汪正晚上抓了人直接审,明早朕就要看到他的喜报。”
“是,圣上。那元侍卫的处置也是一并交给汪内侍,还是”
“敢在朕的身边安插眼线,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有胆。朕念在元棋救驾有功,腿也废了,这才让元家再送个人来,没想到竟还养出了个吃里趴外的东西。今日是想着害朕皇儿的性命,明日怕是就想取朕的项上人头了。”
海公公一听此言,立马跪下,“圣上息怒,您最是明察秋毫,现在门口的侍卫已经换防,想来元侍卫就该要趁机去递送情报,小的已经派人跟着,定能人赃并获。”
“这回让小柳子蒙了不白之冤,常忠心里定是有怨气的,元朗就交给常忠吧,他自有分寸,朕只要答案。”
“是,一会儿小的就亲自去找常内侍传达圣上的意思。”
晟帝神思倦怠的挥挥手,海公公便给晟帝将茶水续上,递到手边,安静的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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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苏砚对宫中地形不熟,虽说有尔容画的图纸在手,但一路上弯弯道道的,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
萧沐晨虽说一直住在皇宫中,但年岁小,平时自由活动的空间也很有限,根本不可能熟悉所有的宫殿道路。
就他们这样的组合出去刷怪,能不能安全到达地图指定位置都很悬,还是得找个有实力的真人当保镖,才是上上策。
他看着桌上那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堆,心中突然就有了个大胆地想法。
午膳前,萧沐晨让尔容带着包裹随他一起去太子宫里问安。
如妃原是不同意的,但萧沐晨很是坚持,意思是早上才收了大哥送来的慰问礼,他只是脑袋伤了一点点,没伤到腿,亲自回礼探望才最合适。
看儿子这般懂事,如妃心下不忍,亲自给准备了回礼,还让翠莲姑姑陪着一起去东宫跑一趟。
翠莲看着尔容手上的大包裹,已经猜到里头装的什么。
前阵子尔容就和肖嬷嬷一直在做衣裳,但却没人问得出这衣赏是做给谁的,还一年四季各两套,肯定不简单。
在这点上,尔容和肖嬷嬷还真有点冤,纯粹是因为梁沐晨要求保密,如妃娘娘这个一宫之主也不来追问,她们自然就把嘴闭的牢牢的。
如若不然,要是惹了四皇子哭鼻子,哄人的活还得她们干,太麻烦。
林教习今日不授课,就在太子的寝殿值守,受太子之命,在东宫门口迎候萧沐晨。
萧沐晨到了东宫,便看到了林教习正等着他们,赶紧让尔容将包裹交给了林教习。
“这里头都是衣裳,尔容亲自绣的,就差四季的外袍还没好,等过几日完工了,我再让尔容送来。”
林教习看着面前给他塞包裹的清秀女子,一时间有些慌神。
长这么大,除了母亲和姐姐以外,并无别的女子给他制过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