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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君兰吩咐厨房做了一桌丰盛的筵席,甚至亲手做了个汤。这是给李邺的——既是设宴款待,少不得是要喝酒了。所以先做些解酒汤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而那些跟着宝船太监一起来的护卫,陶君兰也叫人妥善安排了,也是置办了几桌席面送了过去。另外,还一人给准备了一个装了金银锞子的红包。
当然,庄子里的人也是得了赏赐。一人一两银子,加一匹细棉布。毕竟加封亲王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这样的好事,自是要好好庆贺了。若不是因为这是在庄子上,只怕这会子她已经要考虑大宴亲朋这件事儿了。
毕竟,出了这样的好事,总不能悄无声息的就过去了罢?好好热闹一番,是必要的。就算你再不想出这个风头,那也是只能咬着牙出风头了。没办法,这是趋势。
因李邺要陪着宝船太监,所以陶君兰在后院另准备了一桌饭菜,她和古玉芝静灵三人也是一同庆祝了这件事情。
比起不知底细奴才们的喜悦,静灵和古玉芝脸上都是多少有点儿担忧的意思。
陶君兰看出来,却也只当是没看见。这件事情纵然她说了也是无济于事,该发生的始终会发生,已有的事情,更是不可能改变。
不过,陶君兰似是而非的提点了二人一句:“日后若是无事,尽量别出门。另外不知根底的人,也别乱往身边放。若是觉得不对,将人打发了才好。”沉香院她不担心,可是她担心其他人。
毕竟就算李邺去别处去得少,可偶尔为了面子上过的去,总也要过去的,哪怕只是坐一坐。
“还有,话也别乱说。知道的埋在心底,不知道的也别瞎猜。”陶君兰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你们该高兴才是,不然叫人瞧见了,只当我们不识好歹。”
古玉芝和静灵都是宫里出来的,自然都是很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当下各自应了。
夜里待到李邺回来,陶君兰服侍李邺喝了解酒汤之后,便是帮着李邺洗澡——李邺洗澡如今自己还是不方便,得要人帮忙。
洗澡的时候,李邺倒是没了往日的不正经,反而一直面带沉吟之色。
陶君兰见了,便是知道肯定宝船太监是说了什么,心里自也好奇,按捺了半晌后,到底忍不住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儿?”
“父皇留了一护卫给我。”李邺也不瞒着她,当下便是说了,“说是保护我的安危。”
陶君兰听出了李邺话里的那几分略带嘲讽的语气,默然片刻后才又开口:“这是好事——如此一来,你日后出行也好,办事也好总是安全许多。”
“可身边也多了不少探子。”李邺的面色微微有些冷:“这样一来,日后不管我做什么事儿,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了。”说白了,就是皇帝这样做,未必不是因为不信任他。
陶君兰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劝了一句:“他毕竟是你父亲。再说了,他是皇帝。”顿了顿也觉得这话太轻飘飘了,于是又道:“这样也好,除了能护卫你,还以利用这个获取更多的信任不是?只要咱们不做什么不该做的,皇上也就明白咱们的心思了。”
李邺蹙眉:“可有些事情到底就不方便了。”比如私底下那些动作,就不能再做了。这样一来,虽说看着他更尊荣了,可是事实上也被辖制了。
“他们总不会跟着你进内宅。”陶君兰微微一笑,“若是王爷信我,我这里可为中转之徒。借由内宅妇人之手传递消息,皇上怕也想不到。”
毕竟,一般人家里,男人也是不会将自己所做的事情告诉李邺的,更别提叫妇人参合进来了。可是不得不说的是,若内宅妇人传递起消息来,却是十分方便的。
因为旁人想不到,自然也不会怀疑。而就算怀疑了,也不见得能查出什么。
李邺神色微动,兀自沉吟半晌后才微微一笑:“这倒是个掩人耳目的好法子。”内宅妇人,谁会注意?况且,陶君兰本来每日都要管理中馈,要见管家和不少仆妇,若是用这些人传递消息,倒是便宜。
陶君兰听他这样说,便是知道他已经是动心了,不由得也微微一笑——能帮上他的忙,对她来说着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刘恩管着铺子,本就要时常进府里。”李邺微微想了想,便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而且他素来是做事严谨,倒是也不怕走漏了什么风声。况且,本他也是替我做了不少事。如今交给他,倒是也放心。而且他又是个太监,更方便在内宅走动。”
“你只管安排好,其他的便是交给我。”陶君兰笃定的言道,自信满满。
李邺点点头,心中兀自算计。待到差不多后,忽又想起一事儿,征询陶君兰道:“如今获封亲王,少不得是要进宫谢恩的。只是如今我们还在温泉庄子上,你觉得我们是回京还是不回京?”
陶君兰一怔,连带着往李邺身上浇水的动作也是一顿。皱眉思量半晌,她才道:“若是不进宫谢恩,倒是显得我们有些不懂规矩,太过狂傲。可如今路途遥远,而且你又有伤在身……巴巴的跑回去,叫人觉得咱们实在是功利。”
“也怕人挑毛病。”李邺补充一句。
陶君兰点点头:“倒是个难题。”
李邺叹了一口气:“的确是个难题。我方才也问了宝船太监,不过宝船太监素来圆滑,却是什么也不肯说。”
陶君兰微微挑眉;“他帮了你可不止一回,这一回应该也不至于半点儿口风都不露。”
“这种事情,他又怎么会替我选择?”李邺嘲讽一笑:“他们那些内侍,个顶个的奸猾。”
陶君兰倒是很理解:“毕竟宫里的情况就是那样,谁不怕死?谁又想惹祸上身?谨慎小心也是应该的。其实我倒是觉得,他们那些人,才是看得最清楚的。”该奉承谁,该效忠谁,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当然,谁最有前途,他们眼睛也是毒得很。
李邺点点头,丢开这些不谈:“宝船太监倒是告诉了我一件事情——父皇将管理宫务这件事情从皇后手里拿走了。交给了庄王和武王的母妃。”
陶君兰沉吟片刻,肯定道:“这样一来,庄王和武王的身份也算是有所提升了。你说接下来换上会不会重用他二人?”
李邺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想必是会的。”
他和陶君兰都猜到了皇帝的意思:打破现在的平衡,压制皇后一党。自然,其中也就包括了康王。
“衡国公上了折子请立太子,父皇回绝。衡国公竟是敢当堂逼迫,父皇很是恼怒。”李邺将宝船太监透露出来的那些讯息串联起来:“随后父皇写了圣旨封我为亲王。再然后,皇后旧疾复发,父皇将管宫权力从皇后那儿拿走。”
陶君兰心中微微一动:“你说,皇上会不会根本就是故意的?”
李邺眉头轻轻一皱:“怎么说?”
“衡国公府势大,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皇后和康王。如今皇上恼怒衡国公,想打压衡国公府的势力,最简单的法子还是先压制皇后。这也是个警告。而皇后素来忌惮与你,尤其是你恢复说话之后。你想,皇后知道你要被封为亲王,会如何?必是坐不住的。而皇后一行动,还未做什么呢。皇上就……倒像是安排好了的。而你,就是那个让皇后蠢蠢欲动满心不安的诱饵。当然,你也是搅乱池水的那一根棍子。”
随着陶君兰说得越多,李邺面上的嘲讽之色就越是明显。待到陶君兰说完,他面上的嘲讽已经是遮掩不住:“是了,这事儿的利益的确是巨大的。如今看来,我这个亲王之名,其中倒是多有水分了。”
“本来你就年轻,若真严格着来,哪里是那样容易的?”为了缓和气氛,陶君兰故意笑道:“别说你如今才三十不到,只怕到了你四十岁,也未必能混上一个亲王呢。”
这么一说,李邺倒是也笑起来:“这倒是,这回也算是我赚了。你说,我那几个皇兄皇弟,这会子该是个什么心情?”
“康王必然是坐立不安的。至于庄王和武王,必然是羡慕的。”陶君兰笑道,促狭的挤了挤眼睛。
李邺笑出声来:“不仅羡慕,怕还不服。那两人,素来就瞧不上我这个没用的二哥,觉得自己处处好过我。”
“没办法,谁叫他们都贪生怕死,不敢去战场上?”陶君兰讥讽一笑:“就算皇上想封他们,也要想得出一个能过得去的理由罢?他们每日只顾享受,做了什么了?”
陶君兰对庄王和武王素来印象就不好——当初在宫里的时候就是如此。起因,大约是在七皇子说了那番话,让她知道了李邺受伤的真正缘故之后吧。
在她看来,纵然李邺再不好,那也是他们的二哥,这样对待自己的兄弟……未免品德有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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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真是很要命啊。因为牙疼,阿音都没法集中注意力了。好凄惨,求安慰,求鼓励,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