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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是一惊,随后看向李邺。然而李邺神色淡淡,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最终还是顾瑀直先反应过来,苦笑一声摇摇头,却是并未说李邺的不是,更没有多余什么话,只看向柳夫人:“夫人,你既说了要给陶侧妃道歉,我顾家素来言出必践。你便是实践罢。”
柳夫人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事实上这会子她也刚从李邺那话里醒过身来。李邺那般,而顾瑀直又说了这话,两者相加只叫柳夫人承受不住。
然而看着顾瑀直一脸认真的神色,柳夫人却是比谁都更明白这事儿已经没了会还的余地。
最终,柳夫人只得忍气吞声的,看也不看陶君兰含含糊糊的道了一句歉:“是我冤枉了你,却是对不住。”
与其说是道歉,倒不如说是敷衍。
不过陶君兰却也清楚,即便是如此已经是不容易了。再强求坚持下去,也只是伤了众人脸面和和气罢了。所以,虽说打了折扣,好歹目的算是达到。她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只是,她心里却是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舅太太却是不知听谁说这事儿是我做的,能否告知一二?今日舅太太虽说这般,想来却也不是本意,应是受了谁的蛊惑才是。不如将这人说出来,也好出了这一口恶气才是。”
她是相信,空穴来风必然有音的。不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的今日柳夫人倒是重新翻了旧账?要说是查出了证据,那也就罢了。可柳夫人却是明显没有任何证据的,所以也就只剩下了旁人挑拨这一个可能。
她想将此人揪出。否则今日此人挑拨了柳夫人,他日又怎么知道会挑拨了谁?她不能总是处于被动,更不可能在事情发生后一次次去解释澄清。
柳夫人一顿,神色变了几变,却是最终摇头,梗着脖子道:“你却是多想了。只是我自己怀疑罢了。”
柳夫人既然是这样说,陶君兰自然也不可能一直追问下去。所以当下只能偃旗息鼓。而且看柳夫人这态度,只怕以后柳夫人也是不可能告诉她了。
柳夫人如此,顾瑀直再度苦笑,自觉丢不起这个人,也不愿再生出什么事端,所以他便是向李邺告辞:“如此我便是先行一步了。”
李邺自然也不会挽留,笑道:“改日我再单独陪舅舅喝茶说话。”
顾瑀直一顿,苦笑更甚,却是又一口应承下来。他自然是明白李邺这话的意思的:李邺说单独,便是在提醒他以后都不愿再看见柳氏。而同时,又告诉他今日这事儿是柳氏所为,并不会影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李邺还是承认他这个舅舅的。
这个结果,已经算是十分好的结果了。顾瑀直心知肚明不能再强求什么,所以索性就不再多想。反正只要李邺不厌弃了顾家也就行了。至于柳氏——毕竟是顾家的主母,总也不会如何。无非也就是面子上难看罢了。
李邺微微一笑:“那我就不送舅舅了。”
陶君兰也是一福:“舅老爷舅太太慢走。”不管再怎么不喜柳夫人,可面子上的礼数却是不能少的。否则,即便是有理,也会变成没理。
让陶君兰意外的是,顾瑀直却是停下脚步,冲着她微微一颔首,诚恳道:“夫人对陶侧妃的冒犯,还请陶侧妃多多见谅,不要放在心上。是我们顾府对不住你了。”
陶君兰讶然了片刻,便是微微一笑还礼道:“有舅老爷这句话,君兰已是释然了。”
与此同时,她心中却是真正的佩服起了顾瑀直来。怪不得李邺对顾瑀直推崇尊敬,也的确是有原因的。单单是这份拿得起放得下,就已经是值得人尊敬了。只可惜,却是摊上了柳夫人这么一个妻子。倒是拉了顾瑀直的后腿了。
只怕这些年顾家门庭冷落的原因里,除了因为没什么权势只有名声之外,也有柳夫人的缘故。这样的性格,这样的态度,又该得罪多少人?
贵女的准则,柳夫人却是没真正的学明白。贵女的“贵”字,却并不只是高贵的意思。更有人品贵重,叫人不看轻不看低的意思。柳夫人自觉高贵,便是傲然,甚至觉得高人一等,却是大错特错了。
待到送走了顾瑀直夫妇,李邺便是拉着七皇子去了。而陶君兰则是看向了姜玉莲,微微一笑神色却是冰冷:“姜侧妃,今儿你来得可真是巧。”
姜玉莲神色不改,脚下却是往外走:“不过是恰好路过罢了。”
“我竟是不知姜侧妃口才这般好。”陶君兰继续言道,却是挡住了姜玉莲的去路,带了几许嘲讽:“而且,姜侧妃果然是太闲了。”
“你要如何?”姜玉莲皱眉喝问,气势倒是十分足。
“若姜侧妃真是闲得很,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教导慎儿才是。另外,也可捡起书本好好读一读,什么叫团结攘外,而非内讧挑事!若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我想王爷想必也不会乐意慎儿跟着姜侧妃学得伶牙俐齿,幸灾乐祸的。”陶君兰徐徐言道,声音不高,却是透着一股强势和威严。
姜玉莲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怒声质问:“你敢用慎儿威胁我?!”
陶君兰微微挑眉,从容一笑:“是,我敢。而且你也大可试试,我到底是不是只是威胁你。”
姜玉莲气得浑身发颤,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你敢!你不过是个侧妃,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权力!慎儿是我儿子,你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陶君兰神态不变,看住蒋玉莲的眼睛,丝毫不惧的缓缓清晰言道:“你可以试试我有没有那个权力!你是生母不假,可是不养在生母身边的孩子多了去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以前也是她给姜玉莲的警告和回报太和气了一些,才以至于姜玉莲一次次的故态复萌。所以这一次,她便是不再那般了。换一种方式,才能让姜玉莲牢牢的记住这一次,也才能警告姜玉莲这一次别再犯!
她或许是真的好说话,也的确绵软了几分。可却不代表,她真是软柿子!
在姜玉莲的怒瞪之下,陶君兰从容不迫的徐徐走了过去。丝毫不管姜玉莲将她恨得咬牙,更恨不得吃了她一样的神情。
姜玉莲虽说从未做出过特别危害她的事儿,可是苍蝇毒不死人恶心死人。姜玉莲就是这样的人。一次次的,虽说威胁不大,可却是真真叫人烦躁恶心。
之前她一直没太放在心上,可今儿姜玉莲却是真触犯了她的底线了。她再容忍不下去,再不给姜玉莲蹦跶的机会。
至于慎儿——她当然也并不是开玩笑。比起让姜玉莲养着慎儿,其实她倒是更宁愿旁人养着慎儿。姜玉莲养出来的孩子,也不知会成什么样。可交给旁人,至少她可以保证孩子不被灌输那些争抢名利,阴暗狠毒的念头。
当然,作为母亲她是清楚那样的痛楚的。所以她也才不忍心。可姜玉莲真若再敢一次次的挑衅她,她却是真不介意做一回恶人。
不过,她想姜玉莲应该是不会再出来蹦跶了。慎儿对姜玉莲的重要性,她很清楚。慎儿就是姜玉莲的软肋。她这么一刀子直接插在了姜玉莲的软肋上,姜玉莲又怎么会不就范?
解决了姜玉莲,陶君兰心里倒是放松了一些。再加上回了内室也没了旁人,她挺直的腰板也就一下子松了下来——这么一直挺着腰板固然威严有气势,可却也是十分累人的。
而这么一松下来,她更是觉得自己整个人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人抽走了。浑身说不出的乏力。
歪在贵妃榻上,陶君兰有气无力的吩咐春卉:“打盆水将我的脸洗了,然后抹些药。再叫碧蕉和红螺进来。”
一时春卉打了水帮着陶君兰洗干净了脸,碧蕉和红螺也是进来了。
因碧蕉手艺好,所以陶君兰叫碧蕉给自己拆了头发仔细按摩一下头。她这会子觉得有些头疼了。
待到缓和了几分,陶君兰这才吩咐红螺:“去,叫人给静平送信,叫他帮我查查今日都有什么人进了安远侯府,而安远侯夫人又见了什么人。若查不出来,就叫他注意着接下来安远侯夫人会找什么人就好。”
今日她故意问起了是谁人挑拨,要说真想问出什么却也没抱那个希望。她一直存着的心思,就是想要让柳夫人想起来这么一件事情,有了这么一个念头,从而好去找那挑拨之人算账。而她,也就可趁机知晓到底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
她陶君兰纵然不是什么翻云覆雨的人,可却也绝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欺负拿捏的人!敢在她头上动土,却也要做好被报复的心理准备才好!
红螺目光微微闪了闪,低声应了。随后又道:“今日出门的三位主子,除去姜侧妃精神还算好之外,其他两个都是有些受不住。是不是请个大夫来给开两幅压惊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