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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残魂前辈对这小小只的寻宝鼠其实很有兴趣。
经过跟叶秋戈交流之后，残魂前辈确认这个世界的时间线，跟他记忆中相差太远，本来作为残魂他就已经在世间留存很长时间，寄存在浑天珠被困在变异的内丹里，更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
看了荨之之收藏的那些玉简，很多信息对不上，残魂前辈就知道这里面过去的时间可能比他预料的更多。
至少之前那龙血丹，并不如他所想那般是炼制手法的问题或者龙血草品相不好。事实是随着时间流逝，真正的龙血草已经难以寻找，剩下的都是顶着龙血草的名，药效却相差甚远的替代品。
荨之之看着眼前如薄雾一般淡绿色的身影，心情有些复杂，声音十分干巴：“前辈知道这是哪里吗？”
残魂前辈不答反问：“你不知道吗？”
荨之之十分坦诚：“我真不知道。从我有意识，我就在这里了，但我并不知道这是哪里。”
残魂顿时笑了，清淡的身影都笑出了涟漪：“小友能有这个疑问，难道不是知道了什么吗？”
“我就是不知道，才想问前辈的呀，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做梦？”残魂笑声隐去，打断了荨之之的话头，“妖兽是不会做梦的。”
说这话的时候，残魂那看不太清楚的面目还向着喵喵和咕咕的方向看了看。
妖兽是不会做梦的，除非时间流逝，妖兽这一脉发生巨大的变化，现在的妖兽也拥有了做梦的能力——但残魂也知道这不太可能，因为上从古时期开始，妖兽的梦境就代表着不一样的意义。
就像修士的梦境总或多或少预示着什么，妖兽的梦境更像是预知。
“可我就是做梦了呀！”荨之之小爪子叉腰，她又不会说谎，即便眼前的残魂是个很厉害的前辈，她也不高兴残魂对她的质疑。
在梦里的时候，就是这位残魂前辈提醒叶秋戈秘境的事，也就是说，这位前辈是知情的！荨之之觉得记忆有些混乱，但那不是重点。
“所以有些问题需要向前辈确认呀！”
“为何是向我确认？”
“因为我梦到前辈了。”
“哦？”残魂前辈这下有兴趣了。
一只小小的妖兽会做梦就算了，梦境还跟自己有关？明明在这之前荨之之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却在一夜之后梦到与他有关的情节。
还真是有缘分。
“梦里，是前辈告诉我，”唔，其实是告诉叶秋戈，她就是个附带的，“是前辈说，这地方其实是个秘境，流落在空间乱流中，非千万几率很难流落这里，非天选之人也很难离开这里。”
残魂点了点头。他确实也感应过这里的存在，虽然只剩一点残魂，力量有限，但神魂原本的强度让他可以轻易分辨出很多这些小家伙无法察觉的细节。
这里确实是秘境碎片没错，并且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这一点他还没来得及跟叶秋戈提起。
“那这里是真的快要崩溃了吗？”
“是。”这没必要隐瞒，就算荨之之不说，他也要找时间告诉叶秋戈，这秘境已经不是久留之地，“你还知道什么？比如离开这里的方法？”
荨之之一顿，“前辈不知道吗？”
残魂笑道：“暂时不知道。”不过想要找的话，应该也不会太难。“不过看样子你是知道了。”
荨之之想要跟残魂确定的当然不是这些，而是从残魂的反应中她大概确定一点，那就是梦境并没有骗她，至少在某些情节上是可以作为参考的。
“那前辈是不是也有方法，在秘境崩溃之前，保住它？”
梦境中的自己，或者说剧情里的自己没有这个意识，在知道秘境碎片即便崩溃的时候，就根本没想过其他的可能，就跟着叶秋戈一起离开了。
但是现在的荨之之不一样，在这里生活了三年，这就跟她的家一样，更别说这里还有其他的小伙伴。
喵喵在这里，咕咕也在这里，还有石林里的纺织娘，以及再更远处的其他妖兽。虽然因为喵喵和咕咕的缘故，它们不敢靠近这里，可荨之之做不到当它们不存在。
如果能有其他的方法，荨之之不想眼睁睁看着这秘境碎片就这么消亡。
而且在梦境中，荨之之也很确定，在很久以后，残魂前辈曾跟叶秋戈提及，如果当初也能寻到断空石，说不定能把这秘境碎片化作叶秋戈的随身空间。
而那枚断空石，正是叶秋戈身边的寻宝鼠找到的。
荨之之知道残魂前辈有办法，但是她并不确定这秘境还能坚持多久，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残魂掐指算了算，“这碎片，最多还能撑十年。”
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崩溃的迹象，但总有一些细微的变化，是它们未曾注意到的。
“如果能在十年之内找到断空石和琉璃雪，倒不是不能救。”
断空石，荨之之在梦境中还见过，这琉璃雪，却是听都未曾听过。
“但是，小家伙，你有没有想过，就算能在十年内找到断空石和琉璃雪，你又如何在空间乱流里寻到这碎片的踪迹？”
叶秋戈能在生死一线间掉进这秘境碎片还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当然过去那些年，也不是没有其他修士掉进来，但是却从没有人成功离开过，就已经埋骨这里。
荨之之那一山洞的宝贝，不就是从这些身陨秘境的修士身上得来的嘛。
叶秋戈身上有一分气运在，在这时候能把他从浑天珠里放出来，有他帮忙，要离开这秘境并不难。但是要再从空间乱流里找到这秘境碎片，再回到这里，却是不可能的。
“那前辈有没有想过在这时候就把秘境碎片带走？”
“嗯？带走？”这倒是一个新的思路，“小家伙看样子知道得不少。”
这梦境告诉荨之之的似乎也太多了一点。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荨之之干脆很直接地说：“浑天珠应该有这个功能吧？”
“你对浑天珠很了解？”
荨之之摇头：“不了解。”梦境中她确实见识过浑天珠的威力，但那已经是很后期的事，随着她“死亡”之后，很多细节都已经在记忆中被清空。
“但梦境里我见到，浑天珠能开辟一个全新的空间，为什么不考虑跟浑天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