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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起眼睛说:“你少跟我玩阴的!那是你的差事!凭什么要我去!”
陈子峰歪着嘴说:“也是你的事!你已经掺和进来了!就有你一份!别耍赖!”
萧安城瞪着他,愤怒得要跳起来了。
乔艳芳急忙抓住他的手,那么亲切地摇了又摇,说:“哥哥,哥哥,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坏家伙!你跟他一般见识没啥意思!我就是觉得吧,咱们又能在一起办案子了,就特别好。真的,我好希望还和你在一起。有时候,我说了什么蠢话,别人都没听出来,你却能从中听出有道理的一面,哥哥,对不对!好几次了。”
萧安城看着小乔,心里真有点心疼她。他也知道,他已上了贼船,陈子峰那家伙,从一开始就憋着这个坏!所以,他只好回头去看姜玉凤。
姜玉凤可是把嘴歪了又歪。她心里想的是,就这么一点小事,最多也就算是帮个忙而已,这些贼家伙却耍了无数心眼!他们不耍心眼简直就不能活了!
所以,她也只能向萧安城点点头,别的,她什么也说不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子峰就嘎嘎地坏笑起来,还向她伸出大拇指!
乔艳芳笑着说:“哥哥,我们现在就是两个任务,一个是警备司令部的死人案,再有,就是寻找那两个孩子的事了!哥哥,你说了,这也是你的任务呀,是不是?”
萧安城望着她,简直不知该对她说什么好了。
9-9
也是这天夜里,岳麓山,看林人小屋里。
昨天,一个小女孩向安江问了一句要命的话,“你说话,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
安江回来一说,就让晓烟警觉起来。她要求孩子都要学一点湖南话。
所以,安江现在就成了小老师,教孩子们说湖南话。
“梗段!”他说。
“梗段?么意思噻?”孩子们乱七八糟地问。
“莫要再说‘噻’!‘噻’是重庆人老说的噢!梗段,就是真正的意思!”
“梗段!梗段!就是真正的!”孩子们跟着学。
“我是梗段长沙人!”
“噢,晓得,我们是真正长沙人!”
“我们梗段长沙人,冒得不呷辣椒的!冒得,就是不会!呷,就是吃的意思!”
“我们梗段长沙人,冒得不呷辣椒的!”孩子笑得不得了,叫道:“我们梗段重庆人,冒得不呷辣椒的!”
“是哩,是哩,就是这个意思噢!”安江连连点头。
他们学得很热闹,互相又笑又闹,有时甚至打成一团。
安江高声叫着,小嗓子都快喊破了!一晚上,就没学几句!
9-10
晓烟不用学湖南话。
她应该算是湖北武汉人,在重庆呆了两年多,也受重庆话的影响。但她跟安江或者大叔说话时,再自然不过地流露出湖北的话音。湖北话和湖南话,有些相近。
有些人离了家乡许多年,别人叫他说一句家乡话,他憋半天也说不出来。但一遇到家乡人,对方一说家乡话,你就瞧吧,他的家乡话就像江水一样滔滔不绝!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就是这个意思!
此时,晓烟和颜伯苓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望着天空中的一弯残月。
“大叔,我想去那边瞅一眼。过来好些天了,就想回去看一哈子。”
“我晓得噢,你弟弟还在那边,是吧?”
“是喽,好想地。还有呀,我也想和麻子商量一哈子,现在要先和大叔商量。”
“商量么?”
“我想把那边的人都带过来。住在一起安定。大叔能在这边找到地方住么,不被人注意的地方。”
“光是住人,似乎也好办,恐怕你们不止吧?”颜伯苓微笑说。
“是喽,还有一些个东西,也想弄过来。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安心些。”
“什么东西?能说吗?”颜伯苓回头看着这个总是让人意外的小女孩。
晓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轻声说:“是钱!”
颜伯苓顿时张大了嘴,“小烟噢,重庆那边出了大案,丢了许多钱,就是你们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