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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来到洗漱间,对着镜子做个释然的表情:我可从来不迷信什么鬼神,妖魔。只是那大姐伸手猛卡门的动作,着实如鬼片的桥段,不由得人因戏境迁。这也难怪,现实生活中那么多人儿,总有几个不好好说话的,不按理出牌的:明明深爱着对方却不理不睬;明明不爱对方,却为了其他的东西,故作深情;你走得老远了,她的泪水才开始打湿衣衫,奔涌不断;一本正经地紧握着新娘的手,说着海誓山盟,今生不负,温温的诗意还在心间荡漾,刚刚敬喜酒的当儿,遇见个出水芙蓉的宾客,便飞了心,又恨起这造化弄人来,一会儿又要哭哭闹闹,讲着绝情的句子了。错错错,对对对,那由得你我一句话分说。
江成仔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你小子,叫江成是吧?你未婚妻叫林青青不差。你比那梁山伯年龄不长,却也曾在月下对空许下天地可鉴的誓言。四海虽广,你可知人间情路却窄,灯红酒绿,妖魔狐媚,最是妒这情真金坚,也易造这旁枝错事,你万不可动心起念他处,更不可被恐吓吓倒!什么古庙托梦传今生!什么救赎从来依言行!今日,你是龙潭虎穴,我也来闯一闯,看你还把我个大活人拘谨了?!大不了闹他个天堂地府!
江成刚出酒店,一辆出租车便缓缓地驰了过来,停在了他的面前,司机探出头来,对江成笑道:“你叫江成?”“嗯,你是?”江成看着眼前这个女司机,觉得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此女约么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姣好的面庞上轻饰粉黛,大大的眼睛含笑会语,乌发秀亮挽起,头上一支金钗玉珠摇摇晃晃,修长的身躯着一身唐装,似古非古。“昨晚10点多有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说他有个朋友叫江成,明早会在xx酒店门口等候,让我务必准时来接。既是你,那就上来吧!”江成犹犹疑疑地思索着此朋友到底是谁,拉开车门,上了车,想了半路,车开了数公里,竟也是毫无头绪。又突然想到:这司机怎么只顾飞驰,也不问顾客要到哪里?!正要开口,那司机却道:“小哥,你要去蓝田的古月村吧,那里有一个慈祥的老婆婆,常年在一老槐树下织棉作纺,你见到她,顺便帮我问一下,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升九霄,你不必说我是谁,老人家自知。你若帮我问了,你在往后的岁月,便有一笔横财。你若忘记了,或者你问她,她并不言语,说明你我无缘,我又拉错了人,还需等上千年。”江成半张着嘴,惊地眼珠子定在一处:这是人是鬼是仙?随心往车窗外瞅了眼,突死死抓住扶手不放,惊地差点儿魂儿没飞走:窗外尽是白云飘飘,仙风阵阵,车子在万丈高空中似那脱缰的野马任性恣肆,转瞬间大川河流飘忽而过。此奈仙境?梦游?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地咬牙咧嘴。怯怯地看了眼司机,也不敢开口说话,生怕那句话不当,惹恼了眼前这个不知深浅的主儿。心里打着小鼓,只想着若是上错了贼船,还有些回旋,可这上了天,却怎生了得和处置!你再瞧那司机的二郎劲儿,方向盘似握又无,油门儿一脚到底,哼着小调,好不惬意,以为在自家菜园子三亩地儿溜达呢!真叫人捏一把汗!不是我江成怕死,而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亲爱的青儿又将奈若何?眼睁睁看着她嫁作他人妇?!那样比入地狱还要惨吧!年老的父母已被岁月摧残地东倒西歪,自己一个意外,便是剥夺了他们活下去的勇气。正胡思乱想间,汽车猛地一刹车,江成猝不及防,只觉天晕地转,“到了,这就是古月村,记得替我相问。”江成稳稳神,发现出租车在地上四平八稳地伫在那里,那司机也不似刚才仙风飘逸般,心下疑道:难不成刚才在车上睡着了,一梦而已?他嘱咐司机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还要回去的,车钱一并结算。”
下了车,东瞅瞅,西看看,不知这是个什么地方,迷雾漫漫笼罩着远近的树木和房子,天地间一色昏沉,向前走几步,身后的世界便瞬间淹没在白茫茫之中。刚开始还勇猛地无惧无畏,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连路径都找不到了,他似乎彻底被围困在了这虚幻之中,不知归途和前进的方向了。他心里渐渐有些焦躁,又拼命地一直往前奔跑,直到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依然像被锁在了密境中,任你嘶喊挣扎,却逃无可逃。他开始有些愤怒和懊悔了,觉得自己本不属于这里,何必要为一个奇怪的梦境来到这个几近让人窒息的深渊呢!随萌生了退意,向着来的方向,一点点谨慎地往回倒。“你的却不该来的。”此声不知从何而来,如铜钟般洪亮,声音所到处,雾气神奇般退缩消散。“你是谁?我们认识吗?”江成在原地绕着圈,寻找声音的方向,那鸿音似来自天穹,直降一般:“浮云残梦本是空,蹉跎几回修禅心。一朝情思缠宿命,几世轮回方超脱。羡看烛影投清雅,顾恋凄凄叩运途。”江成但闻奥语,不知何意,却突见正前方淡红一片,向前几步,果见一脱尘道骨风雅女子,盘坐在一歪树前,合眼似入静般,左手搭膝手心向上,右手持一根枯树枝在地上胡乱划拉,所画之随性却皆成八卦太极图,在半空中金光一闪,立刻遁入大地之中。江成刚才远观还得些仙姑轮廓,走进来却模糊地眼前蒙了纱。他自小喜好猎奇古籍名典,如果按照古书中记载,此中远看清晰近看无的现象,有可能此人本在千里之外,所得影像皆是虚无,有此能耐者也非仙即道。江成摸摸额头,还有温度,这次胡同巷子乱拐,却真真是遇上了活神仙!随恭恭敬敬低首谦问道:“敢问圣仙,此间是否有座古庙,要往那个方向可寻?”仙姑似未听到,并不作答,竟说了些半古不白的话:“你既已到此,可见执念不浅,若一意孤行,不顺道依规,受心魔蛊惑,必遭天劫!上方念你千百年来久照堂前一片明,兢兢业业持戒心,早已将三个救命忏悔写入你的灵海中,你可在罹难之时,自心悔过,一切业障,灾祸自可尽除。但忏悔之后,你在人世的一切便梦幻破灭,前世,来生,一切人事与你再无瓜葛,这便是你的宿命!”江成半信半疑地心里自嘲道:照您这么说,我的小命儿,就死死地捏在你们的手里了。想死就死,想活也难!那还要我本体干什么?常言道,这身体发之父母,你也道是问问我父母的意见,随便上来就是死死活活的,好不粗暴!我也不跟你闹,不告诉我古庙的地址,我可以自己找呀,大雾总会散去吧,又或者根本就没有那个地方!只是刚才那司机小姐姐托的事,既应了,便打听打听,随又谦谦道:“仙人,这里有个婆婆没?有人托我打听件事。”“一片云朵,才经了几劫几难,便受不了风尘苦楚了?九霄之上非断情绝意而不可上,以后休要再来相问!”此时大雾似已渐渐退去,江成只听“哧”地一声脆响,转过头,突见刚才那出租车瞬间化作一团七彩云朵,在半空中成笑脸状,飘飘移移地落在了自己的头顶上,似孩童般嬉戏玩耍。“还不快走!”那道姑呵斥道,却带着三分慈爱。彩云故作受到惊吓般,半惧半笑地飘向了远处。“此二物乃罪业情海泪水所化,”江成看到仙姑手心中拖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玉环,继续听她道:“产此物者,必堕风尘再造。佛亦见此,方不留你二位。到此凡间,泪凝结,污浊之气承袭,变化为一双玉魂,却早已入你家传玉环之内,你可随身附带,自有造化。”仙姑抬头望天,见东边乌云更加低沉,面无表情道:“时辰已到,大劫近在咫尺,速速归去吧!”话音未落,突狂风四起,飞沙走石,漫漫天地昏黄一片,转眼间只听苍穹处巨响炸裂般,天角的西南方似破了一个洞,那洞口无边无际黑漆一片不断扩大,好似那地狱恶魔脱了镇压符咒,欲吞人间万物生灵,眨眼功夫周边村镇便没了踪影!哭喊声一片从那黑洞传出,好不凄惨。江成惊骇,拼了命,拔腿就跑,说时迟那时快,雷电已至身后,噼里啪啦就要砸到脚后跟,江成心中叫苦连连,正值惊慌畏难处,却突见风向大变,猛地将个大活人连根拔起,不知要席卷到哪里去。江成惊愕地感觉到自己一直从悬崖上掉落下来,耳边的风声呼呼震响,不知过了多久,背上只觉绵绵软软地,睁眼看去,自己竟正在酒店的床上躺着,房间里静静地,只听到钟表哒哒作响。原来刚才的一切,只不过又是浮梦一场。在梦里,自己竟真到了古月村一回,那道姑的点点叮嘱似还在耳边萦绕,那电闪雷鸣的火花仍历历在目,难不成自己真是为静修缘法而生?正思量间,手机突然响了,一个男人在电话里哭得悲痛欲绝,喘气不接:“孩子!出大事了,赶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