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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葬母风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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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参天大树上结满了晶莹透亮的果子,在风中摇晃舞蹈般,似一群娃娃调皮捣蛋向自己招手乐呵,老太笑盈盈地走过来,始才发现这大树粗壮地如一间房子,树干皆已被掏空,那树竟也不死,还神采奕奕,枝繁叶茂。走近来,见那树干里面摆放着佛祖的泥身,一张不大不小的贡桌上布满了献食果品,其间有两盏油灯,一昏一暗。老妇人本自笃佛,上前拜了又拜,刚起身,耳边突传来洪亮法音:“尔享尽人间富贵,福禄寿告罄,寿元将尽,可幸有些福缘到此,若能将佛前左灯挑明,便可再续十二载逍遥岁更。”老太太听此教诲,忙上前恭敬地弯着腰,将佛前的左灯用灯前的挑针轻轻一拨,好家伙!那小小的一盏油灯,只这微微一触,似一下子刺破了油河油海的堤坝,“呼啦!”一声,火光冲天,尽将庙宇陷入火海,赤焰滚滚。老太太惊地满头冷汗搽不及,哆哆嗦嗦提着腿脚忙往庙外奔走,慌忙间,一不小心似被门槛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出了庙外,却也不知道疼痛,爬将起来,竟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家人围着自己抹眼泪儿呢。”“你怎么知道的,说得有鼻子有眼儿,好似自己亲身经历一般?”一个亲戚笑道。罗忠被这一问,脸却微微有些红,不好意思道:“原本我是不想道出这层关系的,既然无法回避,父母亲也都在这儿,亲戚们也不是外人,我也就鲁莽一回。那黄毛的确是无德无行,赖皮一个,可她有个妹妹却是贤良淑惠,貌比天娥!我和她是高中同学,彼此皆有好感,不谈情笃之深,也算是心心相印。原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将此事禀明二位高堂,不差家里却出了这档子大事,也只好先搁一搁了,她为了此事也很忧心,常常将家里的一些事情告知于我,江成哥此事也是她第一时间通知我的。”“我就说给你小子介绍个媳妇咋就那么难呢,不是胖,不是瘦,不是高,不是矮,不是白,不是黑,总没个对着的。你爸妈急地上树,你小子却不紧不慢,揣着明白装糊涂,悠悠着性子,没成想你全是搪塞,早早找好了下家呀!”一个大姨故作愤慨道。罗忠羞羞地正要答话,却看到了父亲的冷脸,不作声了,“这样的家庭,满屋子都漏水,歪歪的枯藤,斜斜的杆,影子扭扭套环环,不入庭门人钦羡,结姻必是恶水连!你且亮了你的招子,洗了你的耳朵,拿捏好你的谨慎,休在莽撞众人前!”罗忠被父亲的气势压地一时反不上来,扭过头去,一人独自闷闷不乐。

过了片刻,忽听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时轻时重,抬头望去,一少年单薄衣身,看到门前的挽灵,脸色霎时纸灰,眼里满是惊恐和慌乱,忐忑身如负了千斤,行数步喘息不得不停下。众人上前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跌跌撞撞地扑进门来,猛见灵台上的遗像,瞬间瞳仁皆赤,举目向天,只听“轰”地一声巨响,似雷公的鼓槌不慎砸落人间,似猛兽怒嚎发狂般呼啸山林。众乡邻在外正自忙碌,洗菜切肉刷碗,突闻屋内似有一墙倒塌般惊心动魄,皆急急地奔进来一看究竟,只见那少年赤眼红睛,面部扭曲苦苦,体内似有万条毒蛇一齐啃食心田,翻江倒海般猛地吐出半升血污,脚下摇摇晃晃,一个不稳,倒头栽了下去,此少年正是江成。众人脸上挂着泪,怜惜地将少年揽在怀中,掐人中的掐人中,婆娑肝区地理顺肝气,好大一阵子,少年才渐渐睁开眼,被缓缓救醒过来。此时青儿闻知江成获释也已来到。江成见了青儿,泪如泉涌,颤动着嘴唇,紧咬着牙关,支支吾吾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青儿亦满脸珠泪,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生不如死,心如火煎!二人抱作一团,悲天动地般大哭起来。众人也无不落泪:可怜的孩子,母亲不明不白就这样走了,母子如此情深,却连最后一面竟未见着。父亲偷偷地卖了家产,卷了所有的钱和野女人私奔了,现在竟连个安身的地方也没有了。这一时间,所有的倒霉事铺天盖地向他袭来,他那稚嫩的肩膀,是否会被一下子压垮呢?这女孩儿定是江成的未婚妻了,看样子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只是江成这孩子眼下无父无母,无家无所,无钱无物,这女孩子是否会一如既往不变心,也是难说。

半日已过,江成又哭晕了几回,众人一次次救回,他也渐从悲痛中慢慢醒来,茫然间环视众人里不见父亲,无力地对舅舅道:“父亲还可好?怎不见他,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一定累坏了吧!”舅舅听了此话,心里的火苗忽上忽下,转身对众人使个眼色,示意保密,脸上阴晴不定地笑道:“可不忙坏了!他的本事可大了呢!”话出了嘴,顿觉不妥,忙转了话题:“你回来了便好,你妈也就可以安心地走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看开些,别太难过,你妈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你爸出了趟远门儿,办一件他认为很重要的事情,也许他明日归来也不一定。”说着,泪也滚落了下来。江成在愁苦的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意:“您劝我呢,自己怎么倒也控制不住了。”舅舅强忍着内心的抽噎,边搽泪边道:“天若有情天亦老,痴心反被无情弄!”江成愣是没听懂后半句什么意思,想问,却又觉得不妥,又心疑道:父亲有什么急事?竟不守着母亲,奔波何处?正欲拿出电话打给父亲,却见舅舅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了过来,忙双手接了,“你母亲临终让一定亲手交给你,”江成打开一观,这可不就是母亲随身佩戴的那一对玉环,他轻轻将手附在玉环上,温润的玉质细腻晶亮,似母亲在世时对孩儿无尽的慈爱,不尽的呵护,泪水便一下子又滴滴答答落了下来。不经意间,几滴泪竟滴在了玉环上,那玉环被阳光一闪,江成似乎看到那清澈如泉的玉中多了几滴泪水一样的东西,但刚才的泪水分明还在玉面。待要复看,却又不见了。他脑海里突闪过一个曾经倏忽不定的梦,心下不知是巧合还是定数,正自思虑,罗忠来叫他一起准备明日送葬之物,随收了玉,放在贴身口袋,忙开了。

第二日,便是母亲的葬礼,江成眼瞅着日高天长,还不见父亲归来,打了几次电话皆是空号,心下疑惑不定,又担心父在外安危,去找舅舅,却见众人皆满面凄然,准备送灵,也不多问。一家人不知哭红了几回眼,捶胸顿足拜了多少回天地,那无情的宿命却也不曾温情一回,必须依着它预先设好的规则按部就班。生活啊,你平静地如一潭死水,却又无常地让人措手不及。这不,葬礼刚举行了一半儿,便来了一个捣乱的。来者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身黑色西服,却穿着半新不旧的布鞋,操着浓重乡下口音,没好气的对送葬众人骂咧道:“谁他妈叫江利!给老子滚出来!是个男人就滚出来!”中年男人情绪激动,紧握拳头,像一只受伤的兽怪,随时便要扑将上去,将口中的猎物撕裂粉碎。江成正自悲苦,忽听得此话,瞬间将怒火上了枪膛,也不言语,忽地一下子跳到了那男人面前,那汉子见无人搭理,欲又要开骂,眨眼间却突见空中降下一人,气势凶恶,杀气腾腾,愣是吓退了两步,怯怯道:“你是江利?!”江成并不作答,不及他反应,一手抓住汉子腰间,只轻轻一举,那人便四脚乱舞地悬在了空中,满面惊恐,这正是不知黑白硬闯,一头撞向顽石,正欲求饶,却见人群中一男子急着奔了过来,正是江成舅舅:“成儿,快住手!刚出来,你又要惹事?!”江成正在气头上,且这几日郁闷地紧,寻不到个发泄处,却不料这找茬寻衅滋事的正撞个满怀!他的手在半空中翻滚着,那汉子便也跟着翻滚,他又做了个欲要扔出去的动作,吓地那人全身哆嗦一团,“你母亲看着你呢!”只一句,江成便被定在了原地,放下了那汉子。那汉子脱了困,随胆子大了一分,又防着江成再抓他,猛退几步,双目瞪圆,手指江成,不输气势:“这是法治社会,不由得你胡来!今天要么你弄死我,要么让我将徐娇带走,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告诉你们,老子不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