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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怨我没早点儿遇到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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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江成下工后被杜改引向一间屋子,江成走将进来,却见满壁彩绘,灯饰别致,家具红木高雅,向阳处落地大窗户尽将整个城市风景一览入怀。江成不知杜改让自己到此何意,一时也不好言语,却见杜改笑脸相对:“成兄弟,你且将就在这地儿休息吧!”江成有些惊愕:自己就一外乡厨房打杂工,寸力未出,寸功未建,便享如此尊贵?岂不笑谈欲与杜改讲上两句,那杜改似知己意,一个转身走开,不给自己说话机会。江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周遭的富丽堂皇,一会儿便想到了杜娘,觉得自己像是身不由己被一层层美好,闪亮包裹起来,让自己生留恋之心,让别人赏心悦目,然后再送给那个需要的人?正胡思乱想间,杜娘走了进来,手里大包小包堆堆行路艰,满面银珠子添几分别致风韵,喜喜地对江成道:“你快试试看合不合身。”江成接手不是,不接也不是,见杜娘满眼期待,不忍她伤心,只得故作惊喜道:“给我的?!”杜娘不答,入迷地拖着下巴看着江成。江成无法,只得去里间更换一番。过了片刻,江成着新衣慢慢走将出来,只见杜娘喜地眉梢耸动,眼里异彩纷呈。这可真应了那句古话:“人靠衣裳马靠鞍。”本是伟岸风度,再添点缀,迷醉者不自持,心软意绵,情笃花绽,可见,可叹。

正待杜娘望痴时,江成却回身将旧衣换了回来。江成正欲说些感谢的客套话,却见杜娘早已滴下泪来。江成劝了几句,杜娘却转身背对着自己哭地更加带劲儿了,江成猜了几分,复回房中换回新衣,杜娘始才破涕为笑,脸上却还挂着泪痕:“从前我以为所遇皆是最好,也曾心死不理这要命的男痴女怨情爱,扯了三千诗情稿,毁了梦中彩虹桥!可这人间竟还有你这样的人儿我未曾遇到,我也是百活了,”杜娘继续叹道:“人人皆夸我好颜色,在你面前我却自卑地言失语错,不能成句。你若能给我片言只语,不让我时时分分秒秒煎熬,我便是死了,也心安了!”边说边呜呜地伤心哭了起来。江成穿着杜娘的新衣,心里想着青儿,看着杜娘那为自己心焦的可怜样子,心里乱麻一团,半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见那窗外黑幕渐渐展开,把一双手搓了又搓,眉心凝了散,散了凝,苦苦道:“我是一个不幸的人,身无分文,命运多舛,穷困潦倒,无房无车无存款,别人爱我,我哪有资格爱人。而你却不同,是众人眼中的花芙蓉,千万好男儿慕名寻门无径。你救命于我,知我冷暖,大姐带我如至亲,我江成若有翻身时,必当重谢!”“我不要你谢,只要你答应我无论走到哪里,天涯海角,悬崖低谷,带着我就行,吃苦受累我不怕,只要有你!”杜娘满脸泪水,猛地一下子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江成的腰。江成猝不及防,差点打了个趔趄,脑袋嗡嗡响不停,双手不知该推该抱,心里却自嘲道:“青儿啊青儿,你若见杜娘如此颜色,可不得喝了半坛子醋,你再瞧瞧这抱人的姿势,那么像你,丑极了,多像醉汉抱个酒缸,夺不过,抢不去,就是不肯撒手。你倒是教教我,怎么个解套法,我都快喘不上气了。”

杜娘见江成半会儿不应答,执着气似地,就不撒手。二人就这样,你抱着我,我被你抱,僵持了约么半个钟头,彼此心照不宣等对方先放话出来。突然门口一个人咳嗽了两声,江成在夜色中看不清人形,杜娘却听出了是姐姐杜改的声音,急忙撒了手。杜改走了进来,开了灯,屋内瞬间通明炫彩,只听她戏道:“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开灯,干些什么!”杜娘脸自红彤彤地,眼光躲闪,江成嘴里吱吱呜呜,不知怎么解释,那杜改却快语一句:“你什么你,我告诉你姓江的,对我妹妹好点儿!没有她,你早饿死了,这年头,没那么多好心救你的人,且行且珍惜吧!”江成听后又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了。杜改看看自己那傻妹妹脸上湿湿地,便知她刚才哭过,也不多留,再说上几句闲话,出了房门。

姐姐走后,江成和杜娘就这样坐着,谁也不说话,像似了一对儿刚刚吵完架的新婚夫妇。闷闷地不知多久,江成终于憋不住了,说了句:“我有女朋友!”此话一出,杜娘心痛直想坠那无间地府,脸色土灰,目光失神。“但她已经结婚了!”杜娘正自心死,却又闻天籁之音,笑着落下泪来:“那你要了我!”“我还爱着她!”“那又怎样?!!”杜娘有些怒不可遏:“她已是有夫之妇,你们完了,别痴心妄想了!”江成不答,转过脸去,偷偷搽了泪水,眼睛红红地:“可我还深爱着她!就像你喜欢我一般,我的世界从来都是由她来主宰幻幻灭灭。没有你,我饿死了;没有她,我一样不会活到现在!”“你要怎样,去找她吗?”杜娘心冷面冰。“是的!”“你疯了!”杜娘快被眼前这个无比心动的主气死了,呜呜地哭着奔出了门外。江成也不去追,脸上挂着泪:杜娘,别怪我残忍,我不骗你,便是对你好!

此夜灯火通明处还依然那么热闹,星星点点处荧光不知又照亮了谁的世界,不知谁家的小孩儿哭闹声还照样打破本有的宁静。江成靠在沙发上,忽想起白天买的彩票今晚开奖,忙打开电视转到开奖频道。距开奖约么还有30分钟的时候,不知怎的,江成突觉困意连连,不自主斜斜倒在了沙发上。他梦见自己正在自家老屋的厨房做饭,饭做了一半儿,忽听门外有敲门声,来到外间,开了门,却并无一人。疑疑地以为自己听错,复又回到厨房门前,突见门内火光一片,江成心里一惊,拉开门冲了进去,抱起门后的满满一桶水猛地向灶间火舌泼去,那火舌烧地正旺,突有人欲生生灭了自己,似一下子被惹急了,守住阵线不说,反借着水路,连爬带扑,“轰”地一声,到了江成跟前,江成不及反应,已引着了衣衫连同裤脚,说时迟那时快,头发亦“哔哩吧啦”被点着。江成见厨房火势已无法控制,急拉门欲逃生。可门突然怎么都打不开了,急了,用脚狂踹,那门却似与自己作对般,纹丝不动。说话间江成的后背已被烧焦,眼见着逃无可逃,瞬间便要葬身火海,江成万念俱灰,梦却一下子醒了!江成惊魂还未定,却听到电视里播音员说道:“红号最后一个号码22,蓝号06”江成瞬间似被冷水浇头,清醒了过来,拿起茶几上的彩票一一对照电视上的开奖号码,反复数次,手抖心颤,“我的天哪!”整个人从沙发上弹飞起来:“号码真的一个不差!”江成狠狠地拧了自己大腿一把,生疼生疼地,原来这一切竟是真的!别人中奖发了横财想是狂喜欢腾不止,他却突然悲地痛心疾首:命运啊命运,为什么我这一出幸运定格在了此时,不早早的来临?非要等到心爱人成了别人的眷侣才姗姗来迟?难道非要被生活掠夺地一干二净。您才舍得赐予一二吗?

江成不知自己后半夜竟是怎么一分分过来的,见东方既白,才发现自己一夜未眠,却也不知困意。也许曾经那句话是有些道理的:钱,可以给人力量。但这种力量,使的方向不一样,又决定未来生活的不同审判和褒奖。

江成洗漱完毕后,拿了身份证和彩票欲今日前往市福彩中心兑奖,想着先向杜改告个假,借措些路费,回头一并还了。走到杜改窗外,却闻那杜改夫妇鼾声如雷,无法,只得闷闷地来到杜娘房门前。却说那杜娘昨晚回到房中,一会儿想到江成无礼拒了自己,定是不喜欢了,或者听了谁的闲言,说自己结过婚,不干不净,哭了半宿,又想起自己那已丧丈夫的百般怜爱,又哭半宿。把一双秀目搞得如核桃般肿大起来。临到明了,眼睛实在睁不开,昏昏倒倒。忽闻有人叩门,问是谁,那人应了,是江成。心如立时注了强心剂,欢舞起来,想着那家伙一定是忧思煎熬了一宿同自己一般,终于开窍了。故作生气的样子,开了门,果见江成满眼血丝,突觉天高气爽,窗明几净。二人站在门口,江成不好意思难为情了几回,杜娘面冷心喜道:“你女朋友又不在这里,敲我门干嘛?!”江成被一句话噎地两腮通红,无言以对,转身便走。杜娘本是戏言,昨晚千思万想江成来把门来敲,等了一夜无果,今番见了,一句话不说,急着要走,心下慌成一片。忙两步并一步,上前拉住江成衣袖,赔笑道:“真没趣,说你两句就跟个孩子似的撒气跑开,你找我何事?”江成低着头,不敢看杜娘那赤烁满是温情的眼,怕是一个无意间便害人误入情网:“借我200元钱,我有急用。”“去找她吗??”杜娘急急道,但话出了口,便又后悔了:他家在西安,200元连路费都不够,自己真是想多了。见江成摇摇头,也不再问叨。欢喜地转身从屋里拿出张银行卡来,温柔地双手递到心爱人面前,笑道:“这里面有2万,你看着自己喜欢个什么,就买点儿吧!”江成仍低头不接,低语道:“我只借200元就够了。”杜娘推让了几次,江成始终不要,无法,只得从口袋里摸出200元放在江成的手心。江成转身不看杜娘:“我一定还你!”杜娘听了此话突觉喉间有刺,不上不下,满脸苦怨和哀愁:“谁让你还了!你的救命之恩还没还呢!要还,就还一辈子!”江成的眼角轻轻滑下几滴泪来,不知杜娘是否看到。